艾倫還沒察覺出來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巴拉巴拉繼續說。
“你是沒看見那個照片拍得多清楚。”
“好像是那個景萱受傷了,席南嶼抱着她去酒店。”
“然後一整夜都沒離開,早上倆人出門的時候,他還親了景萱!”
“我的天,一晚上在酒店裏能幹啥?蓋着被子看乘風破浪的老嫂子嗎?”
姜暖臉上的笑容還有幾分凝固,脣角也漸漸地僵硬。
所以,他和景萱在一起了?
也是啊,他們兩個都要離婚了,席南嶼想跟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回了個辦公室,姜暖拿出手機,斟酌片刻,還是沒有給席南嶼打電話。
估計昨天晚上他忙着跟景萱在一起,根本就沒開機。
怎麼可能知道她被綁架了呢?
會不會是劉東壓根就沒找到席南嶼,所以一直沒露面?
姜暖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多種可能性都有,她也不知道答案。
“暖姐,年幼薇又來了。”可可敲敲門小聲說着。
“好,請她去會議室。”姜暖起身。
連着幾個深呼吸,才調整好情緒。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要工作,席南嶼的事,跟她沒關係。
會議室裏,年幼薇沉着臉,見到姜暖,就指責道:“不是說讓工廠加班加點麼?怎麼還沒送來?”
姜暖也跟王廠長聯繫過,因爲機器出現了問題,需要修理一下。
但年幼薇是不是有點太盯着自己了?
“工廠那邊設備在維修。”
“而且,距離交付時間還有三天,年總是不是還有點急了?”
姜暖也知道年幼薇其實就是故意找茬。
“維修?關鍵時刻維修?姜暖,你是不是故意的?”
年幼薇語氣不善:“你明知道這是我來新公司的第一個業務,就給我找茬?”
姜暖耐着性子說道:“既然還有三天時間,年總怎麼就不願意等一等呢?”
“更何況,就算是這次合作真的出了事,我們公司不也要承擔責任?”
真搞不懂年幼薇怎麼總是來找她麻煩。
以前在盛景的時候是這樣,現在自己離開了還是這樣。
年幼薇可沒什麼耐心,語氣命令道:“三天的時間不可能等你。”
“我們拿到樣品後還要審覈,還要排期上市,你能耽誤得起嗎?”
“一天,最晚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
說着,年幼薇直接起身往外走,根本不給機會再談談。
姜暖微微蹙眉,一天之內怎麼可能?
可她也總不能因爲這種事再去找傅今朝。
怎麼辦?
姜暖爲難時,艾倫提醒她:“要不咱們換一家工廠趕製出來?”
“來不及了。”姜暖搖搖頭:“從合同到出貨,就算是加急也要三天,那還不如等王廠長了,畢竟是經常合作的人,信得過。”
“你忘了之前咱們在盛景的時候?”艾倫又道:“盛景是有一條自己的生產線的。”
“只要合同走的快,今天晚上交貨沒問題。”
姜暖卻微微蹙眉,然後搖搖頭:“還是算了,再想別的辦法。”
但現在,她並不想在跟他有任何的聯繫。
再加上自己已經離開了盛景,影響不好。
“可這個年幼薇明擺着就是爲難咱們,晚上沒辦法交貨怎麼辦?”艾倫跺腳。
“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去找他們,反正我跟那邊也算是有聯繫。”
姜暖還在猶豫,可年幼薇那邊根本就不等。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聯繫盛景,借用那條生產線加班趕至。
艾倫也不管姜暖答不答應,直接出去打電話聯繫。
很快,盛景那邊就給了回覆,同意。
而且,那邊還說是席南嶼親自批的,讓生產線務必在下班前趕製出來一批樣品貨物。
姜暖很意外,他竟然會親自過問這種小事。
手機嗡嗡響了幾聲,正好是席南嶼打來的。
如果沒有生產線這件事,姜暖可能就不接了。
但現在,又不得不接。
“昨天晚上出了什麼事?”電話接通,席南嶼就直接問着。
“爲什麼警方剛纔來公司找我,說你被綁架又被救了?”
姜暖無聲冷笑,緩緩說着:“沒什麼事,一場鬧劇。”
“我就在你公司樓下。”他忽然說着:“我上去還是你下來?”
“你來我公司幹什麼?”姜暖一愣。
席南嶼沉聲:“你都被綁架了,難道我不該問問嗎?”
“我沒事。”姜暖並不想見他。
席南嶼又道:“那個叫劉東的聯繫過我,但是昨天我的手機……”
“席南嶼,我什麼事都沒有,既然你也沒給贖金,這事就算了。”姜暖打斷了他,心情莫名的有些煩躁:“生產線的事,很感謝你,但我現在很忙。”
說着,姜暖乾脆直接掛了電話。
她現在心情很煩,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席南嶼。
既然都已經提交了離婚協議書,那就沒必要再去管他的新歡是誰。
當初他對陸欣瑤好,自己就因此鬱悶過一段時間。
後來誤會解開,姜暖依然是心底壓着一股火。
現在這股火還沒等澆滅,又出現了一個景萱。
所以他席南嶼有什麼資格質問自己跟傅今朝和蕭雲珩是什麼關係?
他烏鴉站在豬身上,看不見自己黑嗎?
正煩着的時候,一杯奶茶放在了她的桌上。
傅今朝笑着問道:“想什麼呢,這麼認真?我敲門都沒聽見?”
姜暖回過神來:“沒什麼,你怎麼來了?”
“聽說年幼薇早上來過,怕她爲難你,過來看看。”傅今朝把奶茶的吸管遞給她:“剛纔同事們買的,我也不喝這個,就給你拿下來了。”
姜暖一愣,他是特意來送這一杯奶茶的?
接過吸管還沒等喝一口,辦公室裏又來了人。
席南嶼沉着眸,黑着臉:“你不肯讓我上來,是因爲他在這兒?”
姜暖扶額,怎麼就這麼巧?
能不能不要這麼巧?
席南嶼冷笑,沉着眸看向傅今朝:“你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