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之後,席南嶼瞬間覺得自己鬆了口氣。

    他長呼了一口氣:“一切順利就太好了,剛纔我在外邊還一直擔心着你們裏邊的情況,因爲沒有辦法進去也不敢進去,怕打斷你們。”

    “等一下明月在醒過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會忘記之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了?”

    “所以你是從哪個階段開始選擇給明月進行催眠的呢?”

    看着席南嶼一大堆的問題,景萱笑了:“你先彆着急,你這些問題我一個一個的回答你。能給我一個時間休息一下好嗎?”

    吳媽連忙說着:“我都已經給你們準備好午飯了,先去喫點東西吧,兩個多小時一定累壞了吧。”

    她招呼着景萱去廚房的方向,又小心翼翼的給席明月關好了房門。

    景萱這會兒卻沒有什麼食慾,但是有席南嶼陪着自己還是能喫點東西的。

    席南嶼看着她也累壞了,也知道自己剛纔追問了太多,這會兒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景萱見他不喫東西,也放下了筷子。

    “現在我可以挨個回答你的問題了,首先我們回答第1個問題,你剛纔問我,他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忘記之前所有的事情,答案是不一定,因爲我們誰都不能確定這種催眠方式對席明月是否有用。”

    “這種催眠方式只是在國外比較適用,我曾經也有過幾次很成功的病例,但是這是我第1次回國在國內做這樣的催眠治療,所以我也不知道效果有多好。”

    “現在我在回答你第2個問題。你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給明月切除的記憶,這個是席明月自己選擇的,她的選擇,並不是說從某個時間段開始,而是將遭遇的那一段不太好的事情解除了。”

    席南嶼聽完,眉頭緊皺:“你的意思是說,我妹妹只是讓你切除了之前發生過不太好的那些事情的記憶對嗎?但是關於蕭雲珩的記憶還存在?”

    景萱點頭:“是的,席明月要求保存着關於蕭雲珩的那段記憶,懇求我不要刪除那段記憶,還說那是自己最開心的一段感情經歷,並不想忘記。”

    “所以我也非常尊重席明月自己的選擇,而且我希望你也能夠尊重,畢竟寧願自己選擇的纔是最適合的,而且如果消除記憶的時間段過於長的話,很容易看不出來效果。”

    “通俗一點說就是失敗率是非常高的,因爲涉及的時間段太長久,並不是說幾天幾個月的問題,而是幾年,關於這一點之前我也跟你說過了,如果嘗試着把這幾年的記憶全都刪除掉的話,很有可能會損傷掉席明月的一些記憶神經。”

    “這樣的話本身就是對席明月的一種傷害,所以我認爲,她自己提出來的這個時間段也是非常適合的,而且這僅僅是第1次催眠,如果效果好的話,我還可以嘗試着再把時間段往前給提一些。”

    “所以一會兒我妹妹醒過來之後很有可能忘記的,只是那段不好的記憶,也就是說前幾個月發生的那件事,但是對於其他的事情全都是保有記憶的,對嗎?”

    席南嶼追問,他覺得這跟自己當初想的並不一樣,因爲當初他想要的是把之前幾年的所有記憶全都刪除,包括蕭雲珩!

    可是現在卻告訴自己,只是刪除了之前明月遭受的迫害那件事!

    所以,席南嶼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語氣也急切了些。

    景萱輕輕點頭:“剛纔之所以沒有提前跟你說,就是能夠猜到你現在的這個態度,我也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之前你跟我說的時候說是想要把這幾年的記憶全都刪除掉,我也跟你說可以嘗試一下,但是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答案。”

    “剛纔我在給席明月進行催眠的時候,席明月本人是非常牴觸,刪除掉更多記憶的,似乎只對那段不好的記憶,從心裏願意接受,所以我選擇第1次催眠,只是刪除了那段被迫害的記憶。”

    “南嶼,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定很着急擔心這明月,可是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保證一個患者的最基本的健康纔是我應該做的。”

    “明月她真的不適合刪除太多記憶,陸欣瑤使用的那些藥品,我們甚至連成分都不知道,就草率的給明月進行記憶,刪除已經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了。”

    “如果再繼續冒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你妹妹會承受什麼樣的痛苦?”

    席南嶼沉默了,對於景萱的質問,他無言以對。

    一直以來所有的想法全都是自己的,甚至從來都沒有跟席明月商量過,就想要把所有的記憶全都給她刪除掉,而且還想過要從幾年前開始。

    爲的就是讓席明月忘記蕭雲珩。如果仔細的推敲自己的這個想法,是不是有着自私的目的?

    他沉默了,不知道怎麼回答,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從最基本的安全角度去考慮,很容易傷害到心悅的身體,這樣的大哥,他做的很失敗。

    看着席南嶼沉默的樣子,景萱嘆氣,然後緩緩說着:“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自己的妹妹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作爲哥哥,你肯定是想要把妹妹所有的不開心和煩惱,全都想辦法幫着忘記。”

    “而且再加上陸欣瑤用的那些藥,可能早就已經傷害到了明月的記憶神經,如果我強行的對明月記憶進行刪除的話……她可能到最後,連你是誰都不會記得了。”

    “之前也告訴過,你記憶刪除的話,很有可能會讓患者回到一個童年時代,到時候,她甚至整天以爲自己是個小學生,你覺得這樣對席明月來說是公平的嗎?”

    景萱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其實就是想讓席南嶼明白,席明月的情況很複雜。

    不是催眠就能解決的!是要從根本上去找到問題點在哪裏?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找到陸欣瑤的解藥,才能夠徹底的把席明月治好。

    所以他們現在不論做什麼,全都是輔助治療,這一點,景萱也希望席南嶼能夠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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