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沉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後看着寒淵墨道:“如今的我,更是因爲機緣,獲得了神格。”

    寒墨沉的話讓寒淵墨一愣,寒墨沉有了神格,代表寒墨沉註定會成爲神。

    寒淵墨其實心中對寒墨沉是有感情的,到底是兄弟啊,但是他知道,當初他對寒墨沉做的一切,擺在了面前,就算他心中還有這一份兄弟情,其實如今也不能表露出來。

    在寒墨沉失蹤的時候,他擔心過,不過如今聽了寒墨沉的話,他放心了:“你已經好了?”

    寒墨沉微微一笑,臉上帶着若有若無淡然,似乎將所有一切不放在眼中的那種豁達:“自然是早就好了。”

    寒淵墨微微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曾經的兄弟,如今幾乎成爲了陌路,他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跟寒墨沉說,但是寒淵墨知道,就算再說什麼都沒用,他做了傷害寒墨沉的事情,他已經沒有資格跟寒墨沉說那麼多的話。

    既然註定沒有什麼可說的,那麼就是什麼都不說。

    兄弟兩人就這麼沉默。

    寒墨沉打量寒淵墨,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多了一絲的滄桑。

    也許是因爲墮魔的關係,如今眼中多了一絲陰霾,少了一縷陽光。

    沒有人天生會成爲墮魔的,沒有人不喜歡陽光的,當背離的陽光,那麼喫苦受罪的其實永遠是自己。

    寒墨沉有點明白雷弈爲何要讓自己來見見寒淵墨了。

    在沒有見寒淵墨的時候,他雖然已經不將寒淵墨放在心中,但是卻一直無法釋懷寒淵墨對自己做的一切。

    但是如今見了寒墨沉後,寒淵墨才知道,自己曾經的無法釋懷其實是多餘的,他不好過,寒淵墨其實也不好過。

    即便寒淵墨得到了自己的靈根和修爲。

    要知道寒淵墨曾經也是一個陽光少年,如果沒有被前任天道算計的話,那麼他按部就班的修煉,就算不能成爲神,將來飛昇爲仙也是可以的。

    但是,他卻偏偏被前任天道算計了,因爲被算計,他成爲了墮魔之一,就算再努力,他都沒有希望飛昇。

    他曾經是陽光的,如今這一縷陽光卻被黑暗給吞沒了。

    如果沒有人出來拉他一把,他將永遠陷入黑暗中。

    寒墨沉不認爲自己是善良的人,當然他也沒打算做這一縷陽光,但是他同樣沒有打算落井下石,讓寒淵墨不能翻身。

    即便是爲了雷弈的囑託,他都願意給寒淵墨一次機會,其實也不過幾句話的事情,若是能夠讓寒淵墨從黑暗中脫身,其實未嘗不是自己的功德。

    自己擁有神格是一回事情,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不想成爲一個功德深厚的神。

    “寒淵墨,你後悔嗎?”寒墨沉看着寒淵墨。

    寒淵墨想到寒墨沉還願意跟他說話,他有點驚訝,也有點喜悅,微微點頭道:“其實在一早背刺你的時候,我就後悔了,但是事情已經做了,就算後悔,我也已經來不及了。”

    寒淵墨從來不會否認自己做的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我也沒打算爲自己脫罪。”

    寒墨沉聽了這話後則微微點頭,隨後道:“錯了就是錯了,既然承認自己錯了,那麼改錯依舊能夠重新來過的。”

    “我知道你要安慰我,但是實際上我知道這不太可能。”寒淵墨緩緩開口道:“我已經是墮魔之一了,如今的我就好似已經深陷在泥潭中一樣,想要重新起來,基本上這個機率是非常笑的,我知道你說這話是在安慰我,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情況。”

    寒淵墨發現,原本自己的心境是非常不服氣的那種,但是此刻竟然意外的平靜:“我知道自己的情況,要想回到原本,基本上已經沒有這個可能,當然了,其實我心中依舊希望有一天能夠迴歸原本的樣子,即便是最接近也好。”

    寒淵墨嘴角淡淡一笑,笑容中有點惆悵,可到底還是繼續道:“不過我知道,這也只是我的夢想而已。”

    “既然是你的夢想,你爲何要來這裏?”寒墨沉反問。

    雙胞胎有時候其實都會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就好似現在,寒淵墨爲何會出現在這裏,更多的其實就是來找雷弈,希望能夠得到指引。

    寒淵墨低頭,過了半晌才道:“雖然是夢想,但是忍不住還是想要做做夢的。”

    寒墨沉看了看寒淵墨道:“在你出發來九州的時候,雷弈就跟我通了訊息。”

    隨後,寒墨沉道:“以爲謝靖煙在別的地方產女,所以雷弈陪着寒淵墨,不在九州,但是隻要有關這個世界的一起誒,其實逃不出雷弈的眼睛的,因此你出發來九州的時候,雷弈已經知道了,他自己不能過來,但是卻跟我通了信息。”

    “他如何說?”寒淵墨的語氣有點急。

    此刻他才知道,他其實依舊想要擁有陽光,即便如今陽光似乎已經遠離他,但是他還是想要擁有陽光,所以此刻,在聽到雷弈跟寒墨沉通過信息後,他就忍不住想要知道了。

    寒墨沉看了一眼寒淵墨:“雷弈說,他會給你一個機會,但是這個機會要你自己把握。”

    “什麼機會?”寒淵墨問道。

    寒墨沉道:“他具體沒有如何說,他只說,這個機會隨時會出現,但是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只要抓住了,你就不會煙消雲散,當然,聽他的口氣,大概是做他的員工吧。”

    黑暗交易所的事情,寒墨沉到底沒有多說什麼,雷弈願意告訴他,是雷弈對他的信任,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能隨便說。

    再說了,他能現在能夠平靜的面對寒墨沉,是他想通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還會如以前那樣信任寒墨沉。

    所以有些話不需要明說,但是點到了點子上其實就夠了。

    寒淵墨聽了這話,沉吟了起來,他不知道寒墨沉這話中還有保留,但是他知道寒墨沉說的話絕對是真的。

    沒有人知道雷弈有多少能力,但是任何困難似乎在雷弈面前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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