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疑惑道:“霆少,你說的這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慕容霆不解:“有區別嗎?”
“當然有!”林程一副心理學大師的樣子:“男人要面子,女人要關懷,不說那肯定就是等你主動呢。”
慕容霆恍然大悟的“奧”了一聲:“行,我知道了,你幫我訂一張明天飛襄城的機票吧。”
林程八卦:“霆少,你這是去見哪個朋友啊,這麼上心?”
剛纔還虛心求教的慕容霆,立馬變臉:“不該問的別問,你可以走了!”
林程:???
……
襄城機場。
十二點多,孔婉歌帶着她價值五位數的登山杖到了地下打車處。
上了車,她直奔自己定好的酒店。
襄城雖然和京都距離不遠,但環境卻天差地別,這裏因爲天然的溫泉和一望無際的草場而被稱爲最宜居城市之一。
比較而言,京都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交通網絡反而顯得嘈雜了。
只是孔婉歌心裏裝着事兒,無心享受美景。
將行李在酒店放好後,爲了和溫洛雲搶時間,她只是簡單收拾了一下,飯都沒喫就揹着登山杖前往了孫老的住處。
孫老的住址並不難查,他退休後買了一座別墅,位於華禹山半山腰。
別墅雖然偏僻,但並不冷清。
每年來請孫老出山的人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但無一例外,都被孫老擋在了大門外。
孔婉歌知道自己大概率不會是特殊的一個,但總歸也要先試試路,才知道接下來調整什麼對策。
雖然別墅是建在半山腰,但從山腳到山上都修建了完整寬闊的板油馬路,車子可以一路開上來,並不算費力。
難的還是怎麼見到孫老。
孔婉歌在別墅門前仔細整理了一下着裝,才上前按下門鈴。
門鈴剛響兩聲,門就被人從裏面打開了。
孔婉歌面上立馬露出職業的微笑,可一低頭卻驚住了。
只見開門的竟是一個小豆丁。
小男孩年紀也就六七歲,穿着T恤牛仔小短褲,臉有些肉嘟嘟的,見到孔婉歌嘟着小嘴問:“咦,你是誰?”
孔婉歌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可親,眼睛彎彎,蹲下來道:“小朋友,請問這是孫榮海老先生的家嗎?我是專程來拜訪他的。”
“找我爺爺?”小朋友上下打量她一圈,不耐煩的揮着小手:“不在不在,你們這些人不上班,不學習,不進步的嘛?怎麼這麼多時間,天天來找我爺爺?”
果然,看來每天來找孫老的人的確很多。
孔婉歌輕咳一聲道:“小朋友,我和別人不一樣,我找你爺爺是有正經事要談的,我爲了見你爺爺跋山涉水可辛苦了,你就讓阿姨進去吧,好嗎?”
小豆丁哼了一聲:“說的都一樣,你就不能整點新詞嘛?你才跋山涉水,有的人刀山火海都趟過。”
她想了想從揹包裏掏出兩塊巧克力,是家裏三小隻最喜歡喫的牌子:“這個巧克力很絲滑哦,阿姨和你交換好不好?你讓阿姨進去,這個給你喫。”
誰曾想小豆丁立馬把門縫關的更小一些,警惕看向她:“爺爺說過不要隨便喫陌生人給的東西,這些人都不是好人,哼,你個大壞蛋,再不走我就放大黃咬你了!”
小豆丁說着扭頭就衝院裏喊:“大黃,大黃,你在哪兒?快出來,來活了,請你喫排骨!”。
孔婉歌:“?”
她眼疾手快,趕忙捂住他的小嘴:“別喊,你誤會阿姨了,阿姨真不是壞人……”
“阿黃啊!你死哪去了,有人拐賣你的小主人了……唔唔……”
小豆丁的嘴被孔婉歌捂住了,瘋狂掙扎。
孔婉歌也不知道事情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個局面。
她自己的頭髮被小豆丁弄亂了,但她壓根顧不上,並且還在試圖和這個小豆丁講道理:“小朋友,你別叫了,你好好看看,阿姨長的這麼好看,哪裏像壞人了?”
小豆丁哼了一聲,努力從孔婉歌的大手下把自己的小嘴露出來:“自戀,我長成這樣我驕傲了嗎?我爺爺說了,長得好看的女人心都是黑的!我數三個數,你再不走我就真的叫狗了!”
孔婉歌見和這個小豆丁實在講不通道理,無奈道:“好,我走,但是走之前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交給你爺爺,就說溫家孔婉歌前來拜訪,想和他見一面,行不行?”
她順勢將身邊的登山杖遞給小豆丁。
小豆丁看着那登山杖沒接,反而更生氣了:“我爺爺老了,腿腳有傷,早就不登山了,好呀,你不光人壞心還黑,我看你就是來故意找茬的,你怎麼不說這是送他的大柺杖呢!”
孔婉歌:“?”
怎麼辦,看來這個禮物是送到鐵板上了。
小豆丁哼了一聲:“還有別的事嗎?沒事就趕快拿着你的柺杖,哦,不,登山杖回家去吧,拜拜不送。”
說完小豆丁朝着她做了個鬼臉,哐噹一聲,關上了大門。
“誒,你……”
孔婉歌有心想再拉住他,但小豆丁顯然是喫一塹長一智了,動作比剛剛敏捷利落了不少。
孔婉歌吃了個閉門羹,站在原地,一臉無奈。
她鬱悶得要死,拎着登山杖走到一邊的石頭邊,一路的奔波勞累,讓她也顧不上儀容儀表了,直接一屁股坐在石頭上。
她突然想念死自家的三個寶貝了,對比下來,家裏三小隻哪裏是什麼小魔王,簡直就是小天使。
被小豆丁纏了這麼一遭,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孫老能成功將那麼多人都拒之門外,遇上這樣的孩子,真是有理說不清,無法溝通。
石頭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坐了一會兒,孔婉歌重新打起精神,她打開手機,點了一份外賣。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烈女怕纏狼,反過來也一樣。
她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她就不信,這個孫老會一直待在家裏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