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獵人]艾爾登法環 >第47章 死亡儀式鳥
    一行人喫飽喝足後躺在破舊的屋頂上休息了一會兒,淡藍色的銀河垂入眼底,皎潔的月亮近得似乎會向他們奔來。

    阿爾法向天空伸出一條手臂,舒展五指,感覺自己能抓到月亮;雲霄輕輕撫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稍微有點想回去了,那裏有溫暖的牀鋪、數不清的機械零件、擺滿工具的加工臺;庫洛洛思考着滿天星辰的奧祕與魔法的隱祕,還有遠在另一個世界不可再見的團員;西索默默數着後面的半神數量,思考祂們會怎樣出招,自己要怎麼應對。

    他們慢慢染上了睏意,直至烏雲遮蓋了大片星海,只留下皎白的月亮與黃金樹的光輝,幻想也隨之粉碎。雲霄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拿出基甸交給她的信封,“我們一起來看看寫了什麼吧。”

    等其他人都坐起來後,她緩緩拆開信封,取出一張摺好的信紙展開,上面寫着兩行簡明扼要的情報,字跡非常工整:

    “匍匐地面的王室幽魂,還有他們的隨從都受到了詛咒。

    用恢復的力量禱告,更能傷害到他們。”

    看完書信,四人久久地沉默了,雲霄捏着那張紙將它揉成一團,表情略微扭曲的狠狠摔在地上:“可惡的百知爵士,等我回去就拿他女兒開禱!”

    欺人太甚!試問交界地誰不知道他們全員莽夫,誰會用禱告那麼高端的技能啊?!

    “太沒用了,怪不得基甸那個老baby當不上王。”雲霄氣鼓鼓的跳下屋頂,踩在溼潤的草地上擡頭上望,“走了,我們找幾個怪邊殺邊去學院。”

    “這裏還有什麼怪?”阿爾法從屋頂跳下,庫洛洛、西索緊隨其後。

    “這我怎麼會知道啊,知道就沒有驚喜了。”雲霄理所當然地說,走了近兩個小時後他們見到遠處的湖面上,睡着一隻怪鳥,皮包骨的身體長着人一樣的四肢,沒有羽毛,背後生出一對包裹有黑白火焰的翅膀,右手拿着一把長鉤武器。

    怪鳥被驚動後扇動翅膀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展平翅膀向他們衝來。

    “哇哦,好漂亮的鳥兒。”雲霄雙手握住大劍搶上,轉眼就被追得哇哇亂叫,“小的們,快搶了它的武器。救駕,救我,快救救我。”

    怪鳥俯衝而下,長鉤橫掃,一道黑白火焰弧空劃過,所過之處湖水結冰,草木成霜。雲霄叫得更悽慘了,好像上了熱鍋的螞蟻,滿鍋亂竄,“我判斷它的弱點是頭,你們快使用碎顱殺。”

    阿爾法皺起眉頭,至從來了這裏之後越漸看不懂她在玩什麼東西,遲疑了兩秒高舉卡利亞大劍。

    冰藍光劍劈在怪鳥的骷髏腦袋上,大鳥整個身體一晃,趁它動作停頓,庫洛洛揮舞十字大劍,劍刃半嵌入裹着一層黑皮,連接腦袋和身軀的長脖子,西索踢向它身體和翅膀連接的關節處,聽到一聲脆響,褲腿沾到黑炎,爬上一層白霜。

    “打得好!”雲霄折返回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雙臂往前一送長劍刺出,插進怪鳥眼窩卡在骨頭裏面。

    “嗷!!”怪鳥仰頭痛嚎,拼命甩動脖子,雲霄將劍卡得更緊,雙手牢牢抓住劍柄不肯放鬆,怪鳥振翅高飛,她也跟着雙腳離地,身周冷風呼呼狂嘯。

    怪鳥時而往左,時而往右,想將人甩下去,又想用鳥喙啄爛她的身體,一會亂飛一會張開嘴撕咬,雲霄在天上被晃得東倒西歪,笑呵呵和它商量,“我的乖鳥,帶我們去魔法學院怎麼樣?四條麪包蟲搭車費,八條也行。”

    死亡儀式鳥簡直氣到發昏,右手拿着長鉤去鉤,眼看着只差一點,卻又總是碰不着,好像那個人類身上有什麼魔力,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閃開它的攻擊,幾次下來,空洞的眼窩裏竟然生出怨毒。它放慢飛行速度,不再管掛在身上這個人,轉而飛向其他人,長鉤如劍使,身法靈敏的宛如一名沉淫劍道多年的老劍客。

    不過也確實,想當年宵色眼眸女王還在的時候,它也是一方名宿……可惜時過境遷,永恆女王瑪莉卡率領的黃金樹勢力更勝一籌……更想不到它今日會被幾個小小人類愚弄。

    想到這裏,死亡儀式鳥恨欲狂,瘋狂舞動手中死亡儀式矛戳刺,若不是它沒有人類的發聲系統,現在已經儒雅隨和了!

    庫洛洛、西索、阿爾法各自佔據一方,一面誘敵,另外兩邊攻擊,怪鳥轉動身體,長鉤燃起熊熊黑火掃向另外兩人,露空那個則獨自進攻,等它飛高,立即分散跑向三個方向,來回十幾次後,很快摸清了它的出招方式和範圍。

    死亡儀式鳥見勢不妙,提起長鉤,尖端豎直向下,往地上一捅,黑白火焰如光球爆炸,所過之處湖水迅速結冰,蔓延開一片火海。

    死亡儀式鳥爬行在幽冥火焰中,腦袋前面掛着一個人,像挑了條擔子,擔子上掛着重物。雲霄雙腿碰到黑炎,凍得直往上縮,以一種詭異的奇行種姿勢懸掛在怪鳥面前晃晃蕩蕩。

    阿爾法又一記卡利亞大劍劈在怪鳥頭上,劍刃貼着雲霄的身體消失。

    “大膽!竟敢謀害艾爾登王。”雲霄嚇得怪叫兩聲,跳下冰面用力扯了兩下劍柄,總算將大劍從眼窩中拔出,咯碎了一小塊骨頭。

    死亡儀式鳥痛得張嘴嚎叫,雲霄眼睛一亮,反手將劍捅進它的嘴裏,堵住還沒吐出的哀嚎,庫洛洛也趁機搶上,一劍砍向它握鉤的右手,可惜差了一點角度,被關節囊擋住,沒能砍斷。西索飛身上前撕裂它的翅膀根部,手臂都被凍成冰柱,血液瞬間凝固。

    十幾分鍾後,死亡儀式鳥再也抵抗不住,臨死蹬地跳起兩三米高,一邊翅膀掛在身上,一邊翅膀拼命扇動,同時召喚出十幾顆古老死亡怨魂頭顱,劃破長空,對着他們窮追不捨。

    衆人連忙將怨魂羣引向樹林、遺蹟,借地形障礙避免傷害,一道身影卻不躲反攻,朝那些怨魂頭翻滾跑動,大有把它們全接住的架勢。

    可跑到一半她又像突然換了個人,連滾帶爬逃走,吸引了大半怨魂追蹤而去,幽魂自爆聲不絕於耳。

    死亡儀式鳥摔回湖裏,奄奄一息,不甘的嘶鳴,轉眼就被三人殺死。

    “呼……好危險。”雲霄抹了把頭上的細汗,心有餘悸,面帶微笑,“差一點點我又逝世了。”

    阿爾法問:“你過去做什麼?”

    雲霄道:“腦子一抽。”

    大戰過後,衆人皆疲憊不堪,庫洛洛乾脆坐在冰面上,擡頭看向雲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雲霄小姐,你的精神狀況……”

    “不會影響行動。”雲霄一言蔽之,走向西索,“讓我看看你的手。”

    西索動了動肩膀,示意手臂已經無法擡起,雲霄牽起那條手看了看,從指尖到胳膊大部分都壞死了,她自然的親了口放下,道:“我們會沒事,坐一次篝火就好了。”

    這就是不死人的好處,在另一個世界不可逆轉的重傷,在交界地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即使死了,也只是再跑一次路,如果喜歡還可以嘗試各種各樣的死法。

    庫洛洛道:“去找下一個賜福吧,現在死一次我會困擾。”現在距離他們出發的位置已經相當遙遠了。

    三人都沒有異議,長夜破曉,四人來到一片被湖水淹沒的廢墟附近。

    它們大多都已經倒塌,半截陷進淤泥,年代比湖泊出現更久遠,黑色的屋頂表面蓋着大片爬山虎,少數葉片已然泛黃。

    眼神不錯的庫洛洛隔着很遠便發現了站在廢墟中的那名貴族騎士——狄亞羅斯。

    他似乎沒發現他們,庫洛洛一行人慢慢走過去,遠遠聽見他在哭,“勒妮亞……是我,狄亞羅斯,聽到就回應一聲吧……”

    狄亞羅斯腳邊的血泊裏躺着一具身披軟甲的女性屍體,橘黃的頭髮被血污黏在一起,蒼白如紙的面龐看起來十分年輕,臉上殘留着恐懼。

    聽到腳步聲,迪亞羅斯放下擋住臉哭的右手,握住鞭子握把又鬆開,“是你們……”他看了眼雲霄和庫洛洛,聲音帶着哭腔,“我的隨從,之前說過的,勒妮亞被歹毒的惡徒襲擊了……我來晚了……”

    “嗯……我們非常遺憾發生這樣的悲劇,請你節哀。”雲霄不太自在的說了一句國際標準回覆,往西索身後靠,她不太喜歡,也不擅長應對別人的悲傷。

    “喔,不關你們的事,是那羣惡徒,勒妮亞她,她……”狄亞羅斯吞吞吐吐好一陣,說不出指責的話,牙根發顫:“如果你們知道的話,麻煩告訴我,叛律者——狩獵同胞的褪色者,那羣卑劣鼠輩的藏身處在哪?”

    “那羣人對我的隨從勒妮亞動手,我要讓他們受到應有的報應。”狄亞羅斯握緊拳頭,憤恨的宣告:“‘霍斯勞以血代言’——我狄亞羅斯會讓他們切身體會這句話的含義!”

    “火山官邸。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可以去找他們……叛律者是火山官邸建立的組織。”她頓了頓,很快就接上,“但我不建議你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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