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看了眼正在哼哧哼哧大快朵頤的雲霄,道:“我們也要去戰鬥祭典~”

    “是嗎,哇哈哈哈。”戰士壺亞歷山大半點沒有懷疑他的話,“那我們就是同路了,如何,要一起前往蓋利德原野嗎?我知道一條可以到達的坑道。”

    雲霄囫圇嚥下口中的肉,“別理他啦,我們纔不去什麼戰鬥祭典,我們還有別的事。”舔了一圈脣上的油光繼續道:“不過你說的坑道是什麼坑道?近路嗎?”

    “嗯,近路。”亞歷山大肯定地說:“到達蓋利德和肢體墓地的邊境,見到一間飄着火星的廢棄教堂再朝右邊的山前進,山腳邊肯定能找到一個礦坑入口。”

    “從那裏進入就是蓋爾坑道,出去後就到蓋利德原野了。”

    “喔——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雲霄一副驚訝的樣子,嘴張成一個小小的圓形,旋即又道:“謝謝你。”

    “哈哈哈哈,不用客氣,畢竟你們也幫了我嘛。”戰士壺說着放下了雙臂,“不同行的話我就自己先去了,再會了,戰士。”

    “一定要再見啊。”

    和他道別後,雲霄觀察起了地上留下的大坑,興趣濃厚。

    “你很喜歡那隻壺?”西索斜眼看着她,語氣相當淡然篤定。

    “你不覺得他傻乎乎,沒什麼心眼很好玩麼?簡單的生活多麼不易啊。”雲霄繼續盯着那個坑,圍在旁邊轉了一圈,提問道:“把我埋進去,你能一腳把我屁股踹飛出去嗎?”

    “……”

    “不能。”

    西索說完又眯起眼睛,踮起右腳腳尖“循循善誘”,“不過你趴在地上我可以哦~”

    雲霄設想了一下,感覺菊花有點痛,猶豫兩秒伸手擋在屁股後面,“那還是不要了。”

    “哼~”西索輕蔑的冷笑。

    離開平臺繼續沿着大路前進的時候,他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亞歷山大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哦沒有。”雲霄走在稍前面一點,正在東張西望,對什麼都很有興趣的樣子,“只是前幾年最開始的時候我設想過,如果我和你有孩子的話會叫什麼,當時我想叫這個名字。”

    “後來覺得太草率就放棄了。”雖然是玩爛梗但有一說一,有這樣的父母壓力能不大嗎?出生頭髮就愁禿咯。

    西索瞬間僵在原地,等她感覺後面的人沒跟上來疑惑的回頭看,纔回過神慢悠悠地繼續往前走,笑容詭異,“後來呢~還有什麼名字?”

    “索拉爾、艾薇雅,還有埃尼阿克。”她頓了頓收斂笑意正色道:“但願不要用上埃尼阿克這個名字,那說明他/她和阿爾是競爭關係。”

    “他們有什麼意義麼?”西索問。

    “索拉爾是第一代太陽騎士的名字,葛維艾薇雅是太陽王葛溫的長女,埃尼阿克是一臺很有歷史意義的計算機的名字。”

    “兩個都有太陽有關呀~”西索壞心眼的喚道:“一陽~”

    雲霄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跳起來,“幹嘛突然叫我的名字!”感覺像突然被脫光了衣服丟到大街上,她都多少年沒有用過真名了。

    “哼呵呵呵~~~”西索擡手擋着嘴沒有掩飾的笑了起來,“真有趣的反應~”

    “你太壞了,我不要跟你玩了。”雲霄氣惱的跑掉了。

    就這樣他們以相對另一組較慢的速度穿過了峽谷和橫在一條大河上的長橋,進入另一片原野。

    近三個小時後,照在大地上的光芒漸漸變得濃烈,肆虐的風暴早已被甩在身後,兩人正要找一塊乾淨的地方略作修整。

    尋找的過程中在路旁遇到了穿着奇怪盔甲的男人。

    “你看那個人好怪啊。”雲霄早忘了生氣的事,湊到西索旁邊小聲耳語,“他的鎧甲胸前還有一個小孩雕塑欸,而且他還用手抱着那個雕塑。”

    “嗯~”西索也覺得奇怪,細細打量那人,白銀和黃金互相交融而又界限分明的盔甲上有兩個腦袋,一個是穿戴者佩戴的金色頭盔,鑄成了人頭的模樣,略微卷曲的短髮配合五官。

    另一個是胸口延伸出的白銀雕像,如同幼童般扒在他身上玩鬧,幼童衣襬的位置還有多出的黃金手臂雕塑和那人的左臂託着他。

    背後共同披着紅色的披風。

    簡直就像奶孩子的劍士孩子死後受不了打擊,製成那樣一副盔甲專程帶在身上時刻陪伴。

    “太怪了,我們湊過去看看。”雲霄拉着西索躡手躡腳、小心翼翼靠近。

    西索沒搭理她,這裏四處都是草地,沒有掩藏身形的地方,依舊以正常的音量、頻率走着。

    “……嗯,這也是……死亡又再一次擴散……”

    那名奇怪的騎士口中念着什麼,身前倒着一具屍體,直劍插地,似乎在觀察死者,等他們距離只有幾步遠了才擡起頭,看向二人。

    “……你們是褪色者嗎?”那名騎士有點兒意外的看着站着自己面前的兩人,調整了一下站姿和麪朝方向:“你們可以稱我爲“d”。”

    “d?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雲霄掛在西索身上思考。

    蒙奇·d·路飛?

    不,不是這個,串場了,再想想。

    “啊,羅傑爾。”她歡喜的說道:“我離開圓桌前聽他提到過這個名字。”

    d打量了他們兩眼,將目光落在說話的女人身上,“你們認識羅傑爾嗎?我上次去圓桌廳堂見過他了,躲藏在二樓露臺的,那個可悲的男人。”

    “喂喂,可悲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雲霄的態度沒開始那麼熱情友善了。

    “我說的是事實。”d堅決道:“他以前是位優秀的魔法劍士不錯,天資聰穎,看似一派從容,且意志堅定,不會受外力影響。”

    “可是你看,現在是什麼德行?被玷污荊棘貫穿,不停講些沒用的廢話——不堪入目,猶如半具屍體的東西。”看向二人,略微有點傲慢固定地道:“我勸你們要記牢了,那就是受死誕者魅惑的下場,當引導受到玷污,必定會侵蝕人……毀了人。”

    可羅傑爾不是引導受到玷污,他是沒有引導,中了咒死無法解除……雲霄想和他辯一辯其中差別,又覺得沒意思,道:“我們會牢記的,謝謝你的提醒。”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隨口問道:“話說你在這裏做什麼?”

    看向地上的女屍,好奇詢問,“超度地上的亡靈嗎?”

    “不,我沒有超度亡魂的能力。”d說道:“我正在狩獵死誕者,摘除死根。先警告你們一聲,死亡已經擴散到了前面的村子,大概“船”也在。”

    “她和那邊的其他村民都是受害者,不想平白送命的話,別隨意靠近。”

    西索和雲霄循着d看向的方向瞧去,大約十幾米到幾十米外的坡地上倒着三四具屍體,身旁灑着少許血跡。

    二人轉頭望向道路前方,大約幾百米的外的前方有一片小樹林,隱約能瞧見一點兒建築的輪廓。

    “你說的船是什麼?”雲霄回頭問道,如果沒有遇上d的話,他們大概率會到那個地方去,然後試試找一塊地方休息。

    “提比亞的喚聲船。”d說道:“它們是亡靈,撐着一葉扁舟,能把周圍任何地面變成水面一樣柔軟的材質,也能召喚亡靈作戰,它出現的地方附近必定會有死誕者,我勸你們小心。”

    “那不是很好玩嗎?”雲霄朝着村落的方向,伸手一指,“我們去把亡靈召喚師殺了,報黑刀墓地的仇!”

    “好哦~”西索勾起脣角邪異的笑了,率先奔了出去。

    雲霄緊隨其後。

    哼,在墓地裏通道狹窄施展不開,在野外他們還會怕區區死誕者?找回顏面之日就在今朝!

    而且還可以看看新怪物長什麼樣子,圖鑑加一。

    “你們!”d氣息一滯,一邊氣急敗壞一邊提劍追了上去,“是聽不懂警告的蠢蛋嗎?”

    他一路追進水喚村,但速度遠遠不及那兩個“非人”快,當他踏進因死根蔓延而破敗成廢墟水潭的小村莊時,那兩個人已經輕鬆殺掉坐在幽靈木舟上吹響長笛、召喚亡靈的喚聲船主人了。

    因此而出現的亡靈隨之消散,d將長劍插入地面,雙臂交叉又展開,施展禱告“糾死聖律”殺死麪前的死誕者。

    那些因受到聖傷害而死去的死誕者都沒有再度復活。

    另外兩人也慢慢趁着死誕者復活的間隙補上一擊,斷絕他們復生的希望。很快水喚村的死誕者被清理一空,只剩下碩大扭曲的死根和被植物重新佔據的廢墟和少量破屋。

    “你們雖然莽撞愚蠢,但看來是有摘除死根的實力……”d走了過去。

    “這就是死根嗎?”雲霄好奇的圍着一樁長在水潭中央、虯結漆黑的樹根渡步,仔細觀察會發現它的根結縫隙中央還有少許像眼睛一樣的硬木結塊,空洞無神,莫名恐怖。

    “對,它們是死根,但不是種子。”d彎下腰在喚聲船湮滅的地方摸了摸,從水中撈出一塊核桃大小、外表凹凸不平的黑色硬木,它的頂端伸出了根鬚,此刻像死去的植物嫩芽般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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