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充分的鍛鍊,得到新的力量,自然就要運用,三人且戰且退且退且退……趟過虛幻星空下的淺水湖泊,退至退無可退,來到一處懸崖邊緣,藉着那附近的野生紅狼與原住民牛頭人相互搏殺悄然溜走。

    再往前走了一段路,跨過兩根底部架着火盆的石柱,卑鄙三人組帶着爲數不多幾個死咬他們不放的幽靈牛頭人,見到了懸崖邊眺望對岸的狼戰士布萊澤。

    布萊澤聽到嘈雜的跑步聲,主動轉身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噢,你們來了。不好意思,我毫無所獲,看到諾克隆恩近在眼前,但就是找不到任何方法上去……”

    “別說廢話了。”雲霄打斷道,指指後面的搭弓大漢,驚險躲過一箭,“快把這些牛頭人幹掉啊,要被射死了。”

    爲了驗證她是真的比別人拉仇恨,還是她的錯覺,這次她專門記過了,她被攻擊幾乎等於另外兩個人之和!

    你媽的,到底爲什麼?!無上意志親自下場針對她了??那還玩個屁。

    “喔喔,好。”狼戰士似乎有點兒沒反應過來,拔出背後的大劍,向他們身後那羣祖靈之民旋轉斬擊,掀起一陣冰霜風暴。

    驟然冰封的青草地凍結了那幾名被震開的祖靈之民,凝結在他們或摔倒、或揮動武器的模樣。另外三人趁勢而上,輸出全開,將那些冰雕敲成了渣。

    布萊澤收劍回鞘,身體不經意地抖了抖,似乎有點冷,爲了掩飾似的主動挑開話題,“以你們的實力,怎麼會被他們追趕?”

    “可以打但沒必要。”雲霄問:“傳送門找過了嗎?”

    布萊澤道:“傳送門也全都試過了。”

    “嗯……那我也沒辦法了。”他們又不會飛。

    也許可以抓一隻會飛的東西強行當坐騎?只要駕駛技術好加膽子大——主要是膽子大,根本不怕坐騎不聽話。

    布萊澤道:“賽爾維斯——那陰沉的男人似乎知道內幕……該不該咬個幾次,逼問看看呢……”

    三人默默看向了布萊澤偶爾會露出的尖牙,似乎……十分鋒利。

    “嗯,只是戲言。”狼頭浮現出一絲笑意,咳了聲道:“我該做的,是多調查周圍的環境,這裏由我負責,你們照自己的意思行動吧。如果有任何蛛絲馬跡,希望你們能共享情報。”

    “如果再繼續毫無所獲,也許就該考慮逼問塞爾維亞,要他全盤托出。”

    “我們見過那個男人了呢~”西索似笑非笑地說着,“等會還會再見一次,需要代勞嗎?”

    布萊澤耳朵動了動,“那個男人委託你們做什麼了嗎?”

    “一點小忙~”

    “那個男人一定又在做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了。”

    “你們知道他在做什麼?”阿爾法問。

    布萊澤搖了下頭,“他總是待在魔法塔裏,行事非常隱祕,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猜測嗎……?

    “哦。”阿爾法沒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道:“我去問那個男人,他欠我們一份人情。”

    “我和你一起去。”雲霄親暱地勾住他的肩膀,丟去眼神警告,接着笑眯眯看向西索,“拜託你在這裏和布萊澤一起找哦,我們很快就回來。”

    “欸~被撇下的是我嗎?”西索悻悻說着,倒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你偶爾也自己玩會吧,我們這次待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啦,幾乎沒有分開過。”

    “哼~已經厭棄了麼,真是善變的女人~”

    “彼此彼此。”雲霄擡了下手,攬着阿爾法走了。

    等離開地底世界,她才故作嚴肅地雙手抱臂,目光深沉地瞪着阿爾法,言語拷問,“你不會打算揹着我殺了那個魔法教授吧?那種事我絕不允許!”

    阿爾法冷着臉道:“他是個沒用的爛人。”

    雲霄道:“沒爛到需要見面就殺的程度。”

    阿爾法看着她,問道:“所以你最後還是會殺了他?”

    雲霄回答得很沒所謂,“看還記不記得咯。”

    她每天要考慮的事很多,除了翻找記憶搜刮訊息,還有思考各個人物之間的關係及隱祕,以及接下來的線路和各種冷笑話,像賽爾維斯那樣不知道排在幾線的小人物,臨走真不一定記得起來。

    兩人不再說話,再一次回了卡利亞城寨,找到魔法塔內的塞爾維亞。

    阿爾法率先開口道:“你交代的事我們已經辦妥了。”

    “哦?這樣啊。涅斐麗喝下去了?”賽爾維斯很是高興,大力誇讚道:“做得很好嘛,想不到你們還真有點用處。很好,那我就賜予你們天大的名譽。”

    “允許你們接受我魔法教授,賽爾維斯的指導。”

    “絕大部分都是褪色者無法掌握的知識,你們就盡力學,努力爲菈妮盡一份力吧。”

    阿爾法開口說:“我們……”

    雲霄按下正說話的阿爾法,被賽爾維斯一本正經的笑話逗得合不攏嘴,“好好好,謝謝老師的指導,嘿嘿嘿……”她斂去笑聲,裝模做樣地朝塞爾維斯鞠了一躬。

    太好笑了,好多年沒人說過指導她了。

    “快點吧,我等不及了。”雲霄擺出爲學術飢渴難耐的求肯神情。

    賽爾維斯更加自持矜貴的挺起胸膛,“你這個沒見識的褪色者還有點禮貌嘛,哼,這麼快就想求人指教?真是膚淺至極,雖然我能體會這種心情。”

    “那我就格外開恩,滿足你的願望。”

    賽爾維斯走回他的書架旁,敲了敲一塊石磚,打開嵌入式隱藏壁箱,取出裏面的一本書籍,“拿起學吧,僅僅是其中一種,也夠你們受益終身了。”

    “雖然我十分懷疑,像你們這樣純有肌肉的蟲豸,能否學會這麼高深的魔法。”

    雲霄忍住笑意,幾乎憋成內傷,從他手中接過那本不必看也知道一般般高深的魔法書,“謝謝老師,我們一定刻苦練習,絕不給您和卡利亞王室丟臉。”

    阿爾法斜了她一眼,對賽爾維斯道:“我們想知道諾克隆恩的事。”

    賽爾維斯語氣當即變得不滿起來,“哦……這件事你們拿來問我?那不是你們跟那隻蠢狗的任務嗎?”

    “無能就算了,你們還這麼不知恥?”

    他難以忍受地吸了口氣,“不過,好吧,時機也成熟了,我告訴你們,只要你們後續繼續幫我做事。”

    “沒問題。”雲霄乾脆的答應,反正不論來多少、要送給誰,到了他們手中都統一交給百知爵士回收,讓死變態和老陰比去互毆。

    賽爾維斯勉強點頭,緩了緩說:“在肢體墓地,那裏應該有位名叫瑟濂的輝石魔法師,在她被逐出學院的時候,我關照過她,以前也常委託她調查事情。”

    “我幫你們寫介紹信,帶着過去問她吧。”

    他轉身走到書桌後方,展開一張空白羊皮卷,拿起桌上的羽毛筆,蘸了蘸墨水,提筆寫下。等交代清來龍去脈及要求配合的事後,賽爾維斯吹乾信上的墨跡,放進卷軸,輔以魔法印記封好。

    “小心拿好。”賽爾維斯將卷軸遞給二人,“有了我的手書想必她會告訴你們想要的消息。”

    阿爾法將卷軸握在手中,兩人想賽爾維斯道謝,離開卡利亞城寨,展開地圖尋找起那位魔法師的位置。

    雲霄望着地圖上數量衆多的賜福點,不太確定地問:“瑟濂好像就是之前給了庫洛洛那本,折磨他很久的書的魔法師吧?”

    阿爾法“嗯”了聲,表示肯定,指尖停在遇見布萊澤的森林遺蹟賜福。

    如果他沒記錯,迷霧森林外西面高地的那片遺蹟下,就是遇見瑟濂的地牢。

    外面長着許多人變的花兒。

    確認好要去的地點後,二人傳送回最近的賜福,全速趕往那片遺蹟,還是和之前一樣破敗,路旁的荒草似乎長高了些,空着的泥土上抽出幾根嫩綠色新芽。

    繞過那片會釋放有毒花粉的粉色花叢,踏進地牢深處,兩人見到了居住在石室內的女法師。

    似乎擁有透視魔法的女法師一眼就認出了他們,“是你們。”往後看去,沒發現人影,“我的徒弟呢?”

    “他沒來。”阿爾法走進房間,燭火映照着他的臉龐。

    瑟濂沒有顯得太失望,“噢,麻煩你們轉告他,修行魔法一事不可懈怠,他在魔法領域還極不成熟,要多思考啊。”

    雲霄嘴角一抽,想起庫洛洛看書看得腦袋突突、青筋暴鼓的畫面,“他絕對是我們中間最勤奮、最渴望修行魔法的人。”

    “如此就最好不過了。”瑟濂平淡點頭,阿爾法緊接着遞出賽爾維斯說給的推薦書,卷軸外刻着王室徽章,一看便知來自哪方勢力。

    瑟濂接過書信卷軸慢慢展開,“哦,這是……賽爾維斯,又讓我想起這討人厭的名字。”隨手將書信銷燬,看向二人,“好吧,既然能幫到你們和徒弟,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想問我的事已經瞭解了。”瑟濂坐下道:“那位公主想得到永恆之城的寶藏,需要具備開啓寶藏的命運,讓屬下去找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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