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朗又想了個法子，從後備箱拿出一塊硬紙板和一支記號筆，寫上sos三個字母，放到了車身後面。
白霜：“這能行嗎？”
顏朗：“不試試怎麼知道，那些求生電影的主角就是這樣做的，藝術指導生活。”
他們又回車裏待着，無聊到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窗邊終於響起了聲音。
顏朗以爲是有人看到他的牌子過來救他們了，一睜眼對上了一張血跡斑駁的喪屍臉，魂都嚇飛了。
白霜還算淡定，拿出防喪屍噴霧，打開窗的一條細縫，對着外面一噴。
喪屍受不了這個味道，害怕地後退了一步。
白霜使出異能，藤蔓往喪屍身上一揮，脖子上一裹，迅速收緊，他就死翹翹了。
“嚇死我了。”顏朗也不管車裏殘留的防喪屍噴霧濃郁的味道了，趕緊把車窗關上。
白霜默默打開了她那邊的窗。
“再沒人過來就天黑了。”冬天晝短夜長，現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六點一過夜幕就會降臨。
白霜看了眼後視鏡，意外看到遠遠駛來一輛越野車。“有車來了，下去看看。”
她下了車，對着即將路過的越野車揮了揮手。
對方停了下來，坐在駕駛座的男人降下了車窗，一雙眼睛很是精明。
白霜說道：“你好，我們的車沒油了，你們可以幫我們一下嗎，給我們一點汽油或者把我們載到前面的加油站，我們可以用晶核來換。”
男人和坐在副駕駛的同伴對視了一眼，眼裏的狡黠一前而過，“當然可以，我的後備箱有一桶5升的備用汽油，你們可以用多少晶核來換？”
顏朗見有希望，說道：“你們覺得多少合適？”
“怎麼也得十個晶核吧。”
“成交，你們把汽油拿下來吧，我給你晶核。”
男人沉默了一下，“你先把晶核拿出來吧，我得先看到晶核才能去拿汽油，萬一你們是騙我們的怎麼辦？”
白霜無奈點頭，但是先拿了五顆晶核出來，讓男人把汽油拿出來先。
男人滿意地說：“行，先把五顆給我吧。”
白霜收回了手，“只是先給你看看罷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呃……”男人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你這是信不過我們？那就算了。”
白霜就覺得他們遲遲不肯把汽油拿出來，肯定有問題，說不定就就是騙他們的，現在還用上激將法了，騙子無疑了。
“那就這樣吧，拜拜。”
男人好像很意外白霜的反應，本來她會退一步。他黑了臉，惱羞成怒，“神經病啊。”
罵完就踩了一腳油門，開車走了。
白霜搖頭：“真是世道險惡啊。”
顏朗也看出有問題了，“你怎麼知道他是騙子？”
“用眼睛看。”白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她在末世的那幾年不是白待的。
顏朗：好像被鄙視了。
天色又暗了一分，等不到人來，他們只能回到車裏。
就在白霜繞過車身想到回到副駕駛的時候，路邊一株植物動了，枯黃的樹枝發出不小的響聲。
白霜回頭就看見它的樹枝迅速伸長，往自己這邊過來了。
她用藤蔓把它綁住，控制了它的行動，沒想到這個變異植株會噴水，水從鏤空的樹枝裏噴出來。白霜躲閃不及，被噴了一臉，脖子的水流順着脖子流下來，涼颼颼的，棉衣也被噴溼了。
她冷靜下來，找到了變異植株的樹幹，用藤蔓把它連根拔了起來，變異植株這才失去生命力。
白霜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過去把變異植株根部的晶核剔了出來，收進裝晶核的袋子裏。
白霜把棉衣脫了，用毯子擦了下臉，從商城買的保暖秋衣在沾了水之後效果差了很多，身上涼涼了，但也還好。
顏朗怕她着涼，想把身上的大衣給她穿，白霜拒絕了。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五點五十分，夜幕吞噬了大半的天空，只有最邊上還剩下一絲光亮。
就在他們以爲獲救無望的時候，後面來了一輛車，車燈照到白霜車上的後視鏡，她又看到了希望。
顏朗打開手電，控制着它一滅一亮的，試圖吸引那車裏人的注意力。
等他們快要到了的時候，他喊了一聲：“你好，可以幫我們一下嗎？”
宋琋然坐在副駕駛，他也算見過顏朗幾次，和那個小富婆是一起的，對開車的連宜年說：“停一下車。”
車窗緩緩降下，天色昏暗，白霜還是準確認出那是宋琋然，看他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救星。怕他認不出自己，把顏朗手上的手電拿了過來，對着直接的臉照着：“宋琋然，是我，救救我們。”
也許是她太心急了，也沒注意手電的角度，直接從下巴往上照，以至於很自然地帶上了恐怖片效果。
要不是宋琋然認識她，在這荒郊野外的，還真的有點瘮人。
連宜年心驚了一下，對宋琋然說：“她是你朋友？”
宋琋然扶額，對白霜說：“好了，你先把手電筒放下吧。”
白霜下車，把自己此時此刻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給講了出來，說完還打了個噴嚏。
夜裏颳起了冷風，宋琋然看她穿單薄，像是被風一刮就會倒下，答應載她們去前面的加油站。
“好啊好啊，你們真是大好人。”白霜和顏朗坐上了車後座。
車裏的暖氣開很足，但是白霜上身只穿了一件秋衣和毛衣，還是有點冷，身體縮着，手放在大腿內側取暖。
後座放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很大很軟，車上就宋琋然沒有穿外套，白霜猜測是他的。雖然手感很好，也不敢亂碰。
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穿上去一定超級暖。
到了加油站，白霜興致勃勃地下了車，和顏朗一起去找汽油。
連宜年在車上等着，好奇道：“他們是誰啊，很少看見你這麼熱心啊。”
宋琋然淡淡吐出幾個字：“蔬菜供應商。”
連宜年反應過來：“那可得好好待着。”
白霜遺憾地發現，加油站已經沒有汽油了，一滴都不剩。
他們遺憾地回了車上，連宜年知道他們的身份，也熱心起來，“那你們接下來怎麼辦？”
這裏距離白霜家還是有點遠的，白霜也不好麻煩他們送自己回去，上次在研究所留宿知道那裏有很多空宿舍，再借宿一宿估計沒問題。
白霜：“我們可以跟你們回研究所嗎，我們想暫住一晚上，明天再走。”
要是白清明天過來送菜，剛好可以把他們載回去。
宋琋然：“可以。”
連宜年看了他一眼，怎麼搶我臺詞。
顏朗扼腕，暫時痛失愛車，他一定回找個時間回來的。
宋琋然掃了一眼後視鏡，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白霜，女生低着頭，穿得格外單薄，兩手輕握着取暖。
他說：“後座的衣服……”
白霜以爲他要穿，拿起來準備遞給他，卻聽見他說：“需要的話可以穿上。”
這很明顯是對她說的，白霜點頭，輕聲說：“謝謝。”
她把長款白色羽絨服蓋在身上，像蓋了張被子，又大又軟，蓋在身上軟軟的，還夾雜着一股冷冽的清香，是宋琋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