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來，之前她問過管家，秦凝臣喜歡喫什麼。
管家說他喜歡喫魚。
她認真地在賣魚的攤位選了一條鮮活肥美的，讓店家殺了帶回去。
買完了菜，女人拎着滿滿的兩個大袋子出了菜市場。
剛出門，被程軒的助理拖到了小巷子裏。
“你果然在這。”
程軒靠在車門上，看向蘇霽月的目光淡漠極了，“我送你回家吧。”
蘇霽月掃了一眼他身後的車，淡淡地笑了笑，“不必了。”
“我現在和我老公住在城西的別墅區，你這種寒酸的車，是進不去的。”
程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瞪着蘇霽月，“所以，你嫁給秦三爺，是因爲想攀附有錢人？”
蘇霽月笑了，看着程軒，眼裏已經沒有了當初對他的迷戀和瘋狂。
“對，我就是嫌棄你窮，嫌棄你沒有秦三爺有錢，這個答案你滿意麼？”
“你在撒謊。”
程軒盯着蘇霽月的臉，半晌，他笑了，“我瞭解你，你不是這種人。”
深呼了一口氣，他語重心長地開口，“霽月，你還在爲剛剛的事情生氣麼？”
男人嘆了口氣，“剛剛晚晴跟我哭得很傷心，她好心出三倍的價錢，讓你做她的替身，你卻在片場一次一次地出錯，耽誤了拍攝進度，害得總導演對她有意見。”
蘇霽月冷笑。
總導演爲什麼對向晚晴有意見？
還不是她一個勁地讓她重拍捱打的畫面？
現在倒成了她的錯了！
“我知道你，沒辦法接受我和晚晴在一起。”
“但你要怪罪的話，就怪我吧。”
程軒抿了抿脣，“是我太保守，接受不了我的愛人給別人生孩子，所以纔會在五年前你生孩子的時候，和晚晴在一起了。”
蘇霽月怔了怔，聲音悽然，“原來你和向晚晴，五年前就勾搭在一起了。”
“你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程軒皺眉，“什麼勾搭不勾搭的，明明是你先背叛了我……”
“啪——！”
蘇霽月一個巴掌狠狠地甩了過去。
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程軒被打得後退了一步。
“五年前你用我賺來的錢給你洗脫罪名的時候，可沒告訴過我，你嫌棄我！”
蘇霽月的心臟，徹底地掉進了冰窟。
她五年的感情，五年無怨無悔的付出，居然就養出了這麼個白眼狼！？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剛剛買的魚。
程軒最怕魚。
蘇霽月咬牙，直接將那條帶着血水的魚甩到了程軒的身上！“送你了，不謝！”
男人狼狽地尖叫起來，“蘇霽月！”
“你瘋了！”
“助理！快把這條魚拿走！”
女人拎着食材，大步地走出巷子，打了車離開。
“蘇霽月，我不會原諒你……”
身後，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
靠在出租車的後座上，蘇霽月用手捂住眼睛。
但是眼淚還是從指縫滑落了下來。
她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大傻瓜！
被程軒和向晚晴這兩個人愚弄了整整五年！
傍晚堵車。
等出租車停在秦家別墅門前的時候，蘇霽月已經哭完了。
她整理好心情下車。
別墅門口的花廊裏，秦凝臣正在打電話。
男人極長的雙腿被白色的西褲包裹着，他正靠着花廊叼着煙，一邊吸着，一邊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說着什麼。
夕陽的光芒和煙霧的縈繞，讓他整個人的身形更加修長挺拔，輪廓也更冷峻逼人。
男人身上透出的冷冽的男人味，讓蘇霽月的心臟忍不住地一顫。
拎着食材，她走過去，知道他在忙，所以刻意貼着花廊的另一側走。
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卻掛斷了電話，擡手攔住了她。
男人眸光淡淡地打量着她，“手裏是什麼？”
“晚上要給星雲和星辰做的菜。”
秦凝臣微微眯了眸，低下頭，身體貼近她，“只有他們的，沒有我的？”
男人逼人的冷冽氣息，讓蘇霽月有些心慌，“有。”
“給你買了你喜歡喫的魚……”
她下意識地擡起自己的右手。
“在哪？”
她這纔想起來，給秦凝臣買的魚，用來扔程軒了。
女人尷尬地笑了笑，“忘了買了，下次給你補上。”
“好。”
男人擡手扣住她的下頜，笑容矜貴迷人，“記住，你欠我一次。”
蘇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