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月看了一會兒煙花，回過頭來看了白洛一眼，“怎麼不走了？”
“走不了了。”
白洛指了指前面堵得滿滿當當的車流，“堵車了。”
蘇霽月頓了頓，這纔想起來，好像從酒店到別墅的路，剛好就是去海邊的路。
所以，面前的這些車，是堵着要去海邊的吧？
想到這裏，她回眸看了一眼身後。
後面的車輛雖然也不少，但比前面少了很多。
女人猶豫了一瞬，“白洛，去市中心醫院吧。”
白洛一頓，“去那裏做什麼？”
傍晚的時候，他讓先生和太太去醫院掛號看嘴巴，沒有一個人理他的。
都這個時間了，醫生都下班了吧？
“去看看我媽媽。”
蘇霽月閉上眼睛，本能地覺得，這場煙花，和她的媽媽有關。
車子到了醫院樓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下了車，蘇霽月直接開門衝上了樓。
頂樓柳如煙的病房外，保鏢伸手企圖攔住她，“這位小姐，沒有沈管家的允許，你不能……”
蘇霽月勾脣，一把抓住保鏢的手臂，狠狠地一折——
隨着保鏢的哀嚎聲，蘇霽月推開了柳如煙病房的房門。
病房裏一片寂靜。
屋子裏沒有開燈。
那個女人安靜地躺在牀上，窗外的天空中，爛漫的煙花映照着她瘦削的臉龐。
她安靜地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蘇霽月咬脣，緩緩地走過去，在女人的身邊坐下。
“柳如煙女士。”
“但是大家都說我是，我也覺得我是。”
“所以，我就認了你這個媽媽吧。”
說完，她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漫天的煙花幾乎將夜晚變成了白晝。
“沒猜錯的話，這場煙花是放給你看的吧？”
蘇霽月嘆了口氣，“按照我簡城爸爸說的，我親生的爸爸在我沒出生的時候就死了。”
“算起來，也很多年了啊。”
“如果這場煙花真的是有人爲你準備的，他有這份心意……如果你醒着，我一定支持你們在一起。”
“可惜……”
女人握着柳如煙的手，“早點好起來啊。”
煙花持續到了凌晨。
蘇霽月也在醫院裏，握着柳如煙的手坐到了凌晨。
期間，她不停地和柳如煙說她這些年的經歷，說她從小到大遇到的有意思的，沒意思的事情。
彷彿，她想在這場煙花結束之前，將這些年積攢的想對母親說的話，全都說出來。
凌晨煙花大會結束的時候，蘇霽月放開了柳如煙的手。
她沉沉地嘆了口氣，再次看了一眼女人的眉眼，“柳如煙女士，你要快點好起來。”
說完，女人轉身離開。
蘇霽月沒有發現，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牀上躺着的女人，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淚。
從病房出來，蘇霽月深呼了一口氣，剛想轉身去電梯，一道身影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原本她是想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