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叔慌張的跪在地上,心裏直打鼓。

    這王爺喜怒無常的,之前因爲厭惡湛王妃,容不得別人在他跟前說湛王妃。

    而且十分牴觸太后和蘇家,自己明明按照他的意向去說,結果王爺卻生氣了?

    完全不知道王爺下一秒會不會雷霆大怒,自己還是閉嘴吧。

    “蘇家想扶蘇傾離坐正翻身?”

    戰允冷哼一聲,“若不是被他們抓住了嚶嚶這個把柄,本王必得把她困在後院困到死!”

    “是是是。”何叔符合的說着。

    “可嚶嚶是本王的骨肉。”戰允緊鎖眉頭,滿臉糾結,雙手緊握窗沿。

    “稚子無辜,本王怎麼能讓他陪着蘇傾離那個潑婦死在後院呢?”

    嗯?這話是對蘇家要求的鬆口嗎?

    何叔擡起頭,想看王爺的表情,但是隻能看見王爺偉岸的背影。

    “王爺。”何叔輕聲說道,“您的意思是按照蘇家的要求置辦嗎?”

    戰允沒有馬上回復他,屋內安靜了一盞茶的功夫。

    只聞戰允嘆了口氣,他低聲說道,“置辦是嚶嚶該得的,但是得有個前提。”

    “王爺請說,老奴一定轉達。”何叔道。

    “你去告訴蘇傾離。”戰允轉過身,面向何叔,神色陰鷙。

    “嚶嚶以後一半的養育權力都在本王,生辰之禮本王會給他賜予新的名字。

    往後本王讓他入學堂,學兵法,蘇傾離都不得阻止,蘇家更不許,否則本王就讓他們母子永不相見。”

    何叔點了點頭,“是,老奴一定一字不漏的轉達給湛王妃。”

    說罷,他起身匆匆離開,戰允望着他消失的方向鬆了口氣。

    嚶嚶不能成爲蘇傾離那種不擇手段的市井之風的人。

    一定不能,他是我兒,必將成大器!戰允站門口,暗自下定決心。

    湛王妃的後院裏,何叔一邊喊着疼一邊跑了出來,可憐兮兮的說道。

    “王妃,這是王爺說的,老奴也沒辦法啊。”

    “滾!”蘇傾離氣的把掃帚往他身上奮力扔去。

    何叔立馬躲着跑開了,嘴裏抱怨着,“這叫什麼事啊!”

    院子空了以後,蘇傾離才癱坐在地上,她無助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院子。

    “阿孃。”嚶嚶走了過來,坐到她身旁,“你怎麼了?”

    “阿孃只是有些不甘心。”蘇傾離閉上眼睛。

    憑什麼她養育了四年的孩子要交給戰允養。

    孩子年幼,若是以後和自己不親近了,自己就會更加孤立無援了吧?

    嚶嚶輕輕握住蘇傾離的手,不言不語的陪着她。

    蘇傾離突然想到了什麼,若是嚶嚶去了學堂,嚶嚶就有了自由。

    不必和自己一樣囚困在後院,這孩子終究不可能和自己永遠待在後院。

    她看向嚶嚶,可是如果戰允不讓他回來了,可怎麼辦?

    “嚶嚶,你想去學堂嗎?”蘇傾離輕聲問道。

    “糖?”嚶嚶不解的轉了轉眼珠子,“那是什麼糖?”

    “就是習文識字的地方。”蘇傾離輕聲說道。

    嚶嚶思慮片刻,還是沒怎麼明白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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