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櫻筍廚上若說是衝動,那此戰就是故意而爲之。
蘭楓釋的刀是唐刀,北境特有的寒山鐵淬鍊而成。從誕生那日就在蘭楓釋手裏飲血,千萬人的血都不能使它滾燙。
長矛和唐刀,一長一短相互掣肘,起先是固倫恕一佔了上風,待蘭楓釋一刀斬斷他的長矛,固倫恕一隻能拿着根棍子和他打了。
“國師大人,不知你今日可否盡了全力?”
蘭楓釋空着時候還出言挑釁,他見着固倫恕一怒火從眼睛中迸發。
“蘭將軍儘管來便是!”
二人誰也不服誰,固倫恕一揮舞着半截棍子衝向蘭楓釋,那長矛的斷口被砍得整整齊齊,漂亮極了。
下一秒,蘭楓釋看準時機,指尖彈出一粒石子,固倫恕一被打中了腿上的經脈,腳下一軟就往下跌。
蘭楓釋唐刀一橫,墊在固倫恕一胸口下把他接着,另一隻手奪過他手裏的半截木棍,狠狠的朝固倫恕一的腿骨處一劈。
“啊——!”
慘叫平地而起!
他蹲下身,又似那日在宴上一般,壓迫着固倫恕一,沉沉低語,“國師,你又被我打敗了,你好可憐啊。你還是好好做你的文官,靠着王后喫這碗飯吧!”
“你!”
固倫恕一惱羞成怒,餘光裏一干將士目瞪口呆,他壓制着心中的火氣開口,“今日之事誰都不要外傳,否則軍法處置!”
“國師好大的官威啊,難道不知道禁衛軍是本將手下的嗎?”
國王如願聽到了固倫恕一骨折的消息,等固倫恕一離去幾日,禁軍無主時,他只能勞煩蘭楓釋去接管。
說來也奇怪,沒人知道固倫恕一怎麼受的傷,只聽他說是摔了一跤。
蘇傾離聽了忍着心中笑意,在院子裏笑着說,“一個國師非要去當什麼統領,這一跤摔得骨頭都折了,怕不是從城樓摔下去了吧?”
鴻臚寺路過的侍從聽了一臉尷尬,這話沒人敢接。
下了朝,蘭楓釋急忙往鴻臚寺這邊走,這幾日聽聞陛下的條件已經談成功了,只等凌月把赫連容的屍身運過來了。
面具在他臉上蓋得嚴嚴實實,他覺得還是贏喚給他上了塑容膏好,至少那張臉能曬着陽光,會坦坦蕩蕩。
就在他馬上要進入鴻臚寺大門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久違的聲音。
“伽羅姑娘,這裏不可以進!”
“爲什麼?”一個女子用着蹩腳的中原話問着鴻臚寺門口的侍衛,“我是來找友人的。”
侍衛面色爲難,他搖了搖頭,“你要找的人怎麼可能在鴻臚寺呢?”
“蘇…蘇…”
似乎是蘇傾離的名字太難了,伽羅幾次不能完整地念出來。
遠處的海棠花下,帶着面具的男子愣在原地,透過面具能看見他明亮的雙眸裏倒影着一個手足無措的美豔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