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賢之跪在殿堂上:“辰芸姆已然被流言折磨的不成人樣,陛下,此事必須明着來!尚書不可留!”
爲了一個女人,把尚書抹去,秋禾帝保留斟酌的意思。
譚賢之繼續催促,焦急的說道:“陛下,霧明是真心喜歡那姑娘,國公府待您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城陽郡主可是您的親妹妹啊,這事情不能如此草率的解決,往後關於辰芸姆的流言蜚語只增不減纔是對霧明最大的侮辱!”
一時間,譚賢之的提議把朝野鬧得沸沸揚揚,國公府和太子意圖聯姻的事情也被華皇后成功的黃了。
袖子裏籠着幾本摺子,國公爺立在明心殿外等候覲見,已有一盞茶功夫。
作爲人父,他即便是被秋禾帝驅趕了三次也不曾回頭退縮,擺明了要陛下給他女兒一個清譽。
通稟的小太監已進去了好些時,裏頭仍然沒有消息,倒是御前公公恭敬的請他去偏殿先用些茶水,說陛下正忙着,要一會兒才能接見臣子。
國公爺板着臉,謝過御前公公後仍舊跪在殿外紋絲不動。
“國公爺,您這又是何苦呢?”御前公公嘆息道。
“我爲人父,便要如此。”
八個字,把御前公公說得啞口無言,只得搖頭離去。
國公爺一把年紀僵着脖子跪在殿前,沉默的承受着周圍來來往往的宮人,不管他們的眼神如何詭異,他都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
守衛森嚴的隊伍開始慢慢移動,是丞相出來了。
他低下頭騎着馬離開,總覺得自己若是就這樣放手不管了,下一個,會不會輪到他的女兒譚歡呢?
結果不等這件事情結束,另一件事情便出現了。
皇城豪門圈子裏這些天受到第二個沸沸揚揚的八卦,便是年過四旬的城陽郡主突然間妊娠有孕。
都知道城陽郡主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小妹,是皇子們嫡出的姑母,國公爺乃是先帝親賜的爵位,權威甚高。
國公府可謂豪門中的豪門,貴戚中的貴戚。
這樣的門第,多年來一個兒子都沒有,香火遙遙無期,唯有一個女兒辰芸姆撐着國公府的顏面。
誰想得到,一直無子嗣的長公主四十幾歲竟又老蚌含珠?!
公主在外人緣極好,因此國公府的門前從幾日前的無人問津變成了踏破門檻的熱鬧程度,其中便有譚歡。
她現在對辰芸姆已經沒有嫉妒或者怨恨,唯有同情。但她也知道,若是她得不到清譽,下一個受這種罪的人就是她自己。
這樣的大喜事面前,公主府每個人的笑容都一直有些勉強,仔細看,他們還有點強撐的味道。
譚歡也不會虎頭虎腦的點破他們,她直接不請自來的到了辰芸姆的屋內,掃視着屋內頹靡的一片。
彎下腰,譚歡隨手撿起腳邊的酒瓶子:“國公府的大小姐怎得這般墮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