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該如何面對木遁使的求婚 >第 7 章 友好和諧的鄰里關係
    在確認了無法回家之後,我就迅速調整心態,努力習慣新的環境。

    新的環境……實話說適應起來還是挺容易的。

    是這樣的,得益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我比較不在意周遭的環境變化,同樣也無所謂周圍人的眼光,時間久了,導致了我對人際交往中的基本往來一直處於一知半解的狀態,客觀存在的大形勢很容易推測,涉及到主觀人心的方面就比較苦手,基本聽人說話只能理解到字面的意思。

    這不是一件好事,我當然知道。

    甚至於這和警惕心沒什麼關係,無論基於什麼樣的理由,這種難以輕易糾正的特質很容易搞砸一段關係,同樣的,也容易被騙。

    結合我那罕見又離譜的體質,我總有一種,爲了抗拒“忍者”這個標籤落在頭上,我從內到外都在努力——這一荒誕聯想。

    因爲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從前住在宇智波族地的時候,我很少會主動表露自己的情緒,當然老爹除外,也幾乎不會參加什麼聯絡感情的活動,當然老爹也除外。

    無法訓練成爲忍者,造成了我與族裏的同齡人沒有共同語言,不主動的性格又讓這層遊離的關係雪上加霜,小孩子的感情和態度是最不會遮掩的,也是最容易受影響的,導致族裏的同齡人和更小的孩子提起我,都是:

    那個誰,當不了忍者的那個人,很弱的那個,哦她啊,哼看在你上不了學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老師都講了什麼……一類的待遇。

    至於在族外,也就是木葉村裏,我都是繃着一張臉上街的,加上宇智波的名聲比較……高傲外加不合羣,而我又不擅長社交,所以彼此都是繞着走的……除此之外我倒是看到一個和我待遇差不多、或者說比我待遇更差的小孩,而且我大概也知道他的特殊,然而周圍的人盯得太緊,除非必要,我一般也很少有機會靠近他。

    唔,不過時間久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就在我幾乎快要習慣了孤獨,差一步就能培養出能自己和自己對話的能力的時候,世界翻了個身,千手,出現了。

    這一羣走着極致體術風格的究極大猩猩帶着爽朗而熱情的笑,露着一口寒光凌冽的白牙,並不那麼強硬,卻也不容拒絕地將我留在了這裏。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我事後覆盤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的。

    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想走也走不掉了。

    住着千手的房子,穿着千手的衣服,每天和千手擡頭不見低頭見,被動聊幾句天氣、飲食、溫飽和生活,記住了每一張和我說過話的臉,全身上下屬於千手的氣息都快要醃製入味了,現在這時候再跑去宇智波族地說,“你們好我是你們半個世紀之後的後代,我叫宇智波桃”,絕對會被手裏劍和豪火球伺候吧。

    ……這麼一說,桃這個名字也很千手。

    以及不是很想承認的是,我可能也不是很願意挪窩。

    我痛苦地捂住了臉。

    事情變成這樣大家都有責任,我不否認這些人留我下來肯定抱有觀望,畢竟當時我來的時候狀態並不是很好,高燒加上心力交瘁,導致我根本分不出心去掩飾其中的異常。

    往好一點猜測是我運氣好路過兩族的交戰地大難不死,心地善良的我遇上了剩下一口氣的千手們,並達成了交易——這是最好結果。

    最不好的,就是我能夠與死魂靈交流的能力暴露,然後……

    然後會發生什麼?

    我思考的節奏一陣卡頓,下意識地給自己續上了一杯熱水。

    如果還在木葉,按我這些年觀察下來族裏和村裏緊張的關係,還有族內暗潮涌動就差磨刀霍霍的背景,我一旦暴露,先不考慮老爹護不護得住我,一個不好,我的下場說不準就是某天突然暴斃的止水哥,以及我那腦子瓦特了的族兄一樣……唔,打住,再想下去今天的心情就要變差了。

    我咕咚咕咚地灌下手裏的熱水,物理打斷了想要繼續往下的推演,偏高的溫度燙得食道一陣火辣,發散開的熱氣蒸騰得後背迅速冒出了熱汗,我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好消息是,我現在已經不在木葉了。

    壞消息是,給我兜底的人也沒了。

    摸魚划水混日子是別想了,自閉也不允許,而且,往後的日子,我得靠自己判斷人心。

    這些人和人閒聊中梳理的消息推測,木葉建村還看不到苗頭,宇智波和千手打生打死,已經到了有我沒你,有你沒我的水深火熱之境,只要想象一下哪天姓氏暴露的場景,我忍不住一陣窒息。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將我是宇智波這個祕密隱瞞到死了。

    絕對!不能被發現!

    哪怕我捂着的另一個力量體系暴露了這個都不能暴露!

    堅定了這一想法後,我毅然決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水杯。

    “刷拉——”

    木門被一把拉開,被拒絕在門外的陽光如同傾瀉的碎金,爭先恐後地涌進了室內。

    蹲在門口無聊到拿樹枝戳螞蟻的千手柱間聞聲擡起頭,還沒說話,咧嘴先笑:“準備好啦?”

    我站在被陽光眷顧的門口,周圍是光束下紛飛起舞的粉塵顆粒,撲面而來的是這人毫不掩飾的,粗糙真實蓬勃的生命感。

    “嗯。”我不自覺地也笑了起來,“麻煩你了。”

    “就帶你跑一套登記處的小事,一點也不麻煩——跟我來。”

    他隨手扔掉了手裏的樹枝站起來,轉過身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猶豫地看了看我。

    我順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原本能紮起雙馬尾的長髮沾上了血污,結團打結完全梳不開,我猶豫再三還是剪掉了,現在的長度剛好過肩,今晨起來的時候好好地洗乾淨也梳順了,現在服帖地搭在肩頭;衣服是前幾天領來的,因爲不是量身定做,袖口和衣襬有些長,萬幸男孩子的衣服並不繁瑣,並不想破壞這件衣服的我避開了針線裁剪,只是出門的時候用衣帶把過長的袖口和衣襬紮起來在背後打了個結;鞋子穿的是自己的,趁着前段時間沒有出門,洗乾淨曬乾了——總之,一切看起來幹練又整潔。

    沒有看出問題的我又困惑地回視之。

    被我眼神詢問的千手柱間慢了半拍似的拍了兩下沾上灰塵的手和袖口,然後表情變得明媚自信了起來,還點了點頭:“好,這樣就對了。”

    我迅速地瞥了一眼他徹底變灰的衣袖,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前面的人渾然未覺,甚至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遠了,一邊走還一邊和路過的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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