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該如何面對木遁使的求婚 >第 14 章 靈感的天才
    鬼道真是一個寶藏,你不去嘗試,永遠不知道自己能玩出個什麼鬼來。

    我眼睛圍繞着在泥地裏滾了三滾又飛快爬起來的小孩身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明顯的受傷。

    小孩倒像是摔習慣了,減速臉剎打滾手撐地,爬起來的速度堪稱行雲流水,一看就熟練地過分,在我這個旁觀者還在發愣的時候,已經噠噠噠地湊了過來。

    “哇——”這位跑得最快的小千手眼睛裏冒着好奇的星星,嘴巴一張露出了缺口的門牙,卻很乖巧地站在不會甩到我泥點的距離上伸長了脖子看。

    後面一羣也連滾帶滑地圍了上來:“哇——”

    探頭探腦,探頭探腦。

    這一羣明顯好動的小千手安靜了沒一會,就發展成你拐我一下胳膊,我薅你一下腦袋,沒一會就滾到一邊打起來,結果甩起的泥漿彷彿長了眼睛一樣完美地控制在了一小片範圍,空缺的位置被後面的人補上,我一轉頭看到的全是閃着光蠢蠢欲動的眼睛……導致我在覺得被這羣小孩照顧了的同時,脊背也在警覺地發涼。

    ……不過話說回來,姓千手的都這麼捧場的嘛?

    視線轉向哪裏都能得到積極而精神的眼神迴應,我反而不適應極了,一圈下來唯一讓我鬆口氣的是,至少現場還有一個小火球可以讓無處安放的視線躲藏一下。

    這波啊,這波屬於我救我自己。

    我碾了碾微微發熱的指尖,回憶剛剛施放時的靈壓走向。

    情急之下的禿嚕嘴沒有多大參考性,考慮到在嚴肅的對戰中,作爲喊出這種話究竟會不會讓我社會性死亡也是一方面原因,總之,我大可忽略吟唱詞的作用性,轉而追溯在那一瞬間靈壓的流動和調用……

    看不見的混沌中,有幾個通道被關閉,意識順着前一次留下的微弱印記,引導着從來沒有受過約束的靈壓順着唯一的小徑淌過,靈光所經之處,一條通達的電路徹底亮起,肩臂,肘窩,腕側,掌心——

    如果就此爲止,這個濃縮的火球會從彙集火焰的掌心釋放,而不是響指點火。

    所以,還剩下最後一次的壓縮,交給了雙指。

    “啪嗒。”

    指腹叩擊甲面,第二個更爲穩定的火球自半空點燃,與它的前輩並列而立。

    我的眼睛也亮了。

    鬼道好有趣,摩多摩多!

    “……所以這就是你開着十個小火球一路橫穿千手族地的起因和經過?”千手桃華扶額,“你……一路上居然沒有人阻止你?”

    “有的吧,”我歪頭作回憶狀:“只不過絕大多數人都是一臉殺氣地提刀踹門,也只不過他們在看清是我之後,就沒說什麼了。”

    “真的嗎?”千手桃華一臉的不放心,追問:“真的沒有?”

    “嗯。”我肯定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用比出門的速度更快地後退扔刀背手切笑臉,結果往往因爲面部肌肉痙攣,導致表情管理失常——應該不算在這個範圍,同樣的迅速反手把刀砸向後一步衝出來的人,痛擊我的隊友這個——應該也不算。

    畢竟他們的確什麼也沒對我說,也沒阻止我嘛。

    我無比肯定地再次點了點頭。

    “不應該啊,”千手桃華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不過很快,她視線一轉,面目向猙獰轉換,“桃桃就算了,常識幾乎等於沒有也不怪她,你們——小崽子們三天不打了是吧?”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向我的身後,這羣同樣跟着我橫穿了一整個千手族地的小蘿蔔頭,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看來找你是對的,”我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陳懇過,“‘從來沒見過這個所以也好想看別人的反應’——他們這麼說着就一個一個地跟着我過來了,甩都甩不掉,想着你可能會有辦法,最後我就帶着他們過來找你了,這些人就交給你了桃華姐姐!”

    說完,我生怕她再追問細節,用超出了我以往最大的交往範圍,主動抓起她的手晃了兩下,接着扭頭逃也似的跑了。

    “跑的還挺快。”被晃着手臂撒嬌的人無奈搖頭,“說得好像依着他們特地繞遠路走一大圈的人不是你一樣……說的就是你們!給我站住!一個個的,蹬鼻子上臉用得很熟練啊?”

    爲首的小千手腳都踏出一半了,被刀子一樣的眼神刮到,直接僵在原地,只得苦着臉轉回來,熟練地閉眼一撲抱大腿:“嗚哇————”

    “臭小子我就知道又是你!別以爲我沒發現你在偷偷擦泥巴,給我老老實實下水洗乾淨啊!”

    暴躁的怒吼隔了好幾堵牆都清晰可聞,某被迫爲前段時間瀟灑逃班的自己善後的千手柱間忍不住視線就往外邊飄。

    好想出去,想曬太陽,想看看族裏的新鮮事,和隨便誰打上一架……啊,爲什麼還有這麼多要批改簽字的文件……

    “怪誰?”桌子面前同樣堆了一疊卷軸的千手扉間打出一個苦無,冷酷地關上窗戶,順便還把插銷給焊死了,“快寫,這些都是三天內要答覆的。”

    “對大名的問好和祝賀……這個月第三封,給某位貴族的邀請回絕……這個對方本來就是沒有邀請的意思吧,哦還有這個,休戰期忍族之間的例行問候,”千手柱間錘了下桌,“這些——”

    “大哥。”千手扉間加重了音。

    “我又沒說不寫,”千手柱間扒拉了下頭髮,又翻開一個卷軸,細看能發現他面前卷軸減少的速度並不慢,甚至很多看一眼就能落筆,只不過當事人的心思一點也沒有想更多地用上在上面的意思:“可是扉間,我們不能一直都這樣。”

    室內有一段時間的安靜。

    千手扉間不說話,他聽到卷軸的翻開摺疊聲,墨筆劃過的聲音,接着他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當然,我一向是會幫你的,大哥。”

    ……

    因爲窘迫和羞赧,埋頭前行的我沒有注意路邊的景物變化,等我帶着十個探照燈一樣明顯的小火球,被一條河流阻斷了腳步時,我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哎呀。”細細打量河岸邊的樹木長勢,以及河流的走向,我將它們與記憶裏相差不遠的景色對上了號,“南賀川?”

    跑到這裏來了啊。

    從前爲了避開在小樹林鍛鍊的同族,我出行基本都是貼着邊緣走,而且對付學藝不精的小宇智波吹出來的各種奇形怪狀的火球,一條流動的活水總是最優選,特別是對早期只想每天喫喝睡順便養爹的我來說再方便不過,這也就導致了——我見到了南賀川就和回家了一樣親切。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放鬆了下來。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地方還挺適合我練習的欸,不論是照明版的赤火球,亦或者是我還沒嘗試過的白雷,都挺適合。

    視線隨着一晃而過的一尾魚遊移,我不由地就開始計劃白雷炸魚的可實施性。

    只不過,彷彿回到了老家和真的回到老家還是不一樣的,至少在老家我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在這裏,我還需要評估一下自身的安全性。

    這些天來,經過千手們零零散散的科普,我也算搞明白了休戰期的意思。血仇不會因爲一個脆弱的規定撫平,暗地裏的摩擦在所難免,只是在此基礎上,至少忍族之間的衝突在這段時間都會有所收斂,一些戰力比較弱的族人外出也不會特意擔心被狙殺。

    比如現在混在千手羣中乍一看,已經不會有違和感的我。

    ……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該驕傲還是該心虛。

    大環境的基本安全,再加上我本人截止到目前所展現出來堪稱兩極分化的戰鬥力——特指毀滅級的破壞力對照幾乎沒有的防禦力,當然現在還可以加上正在飛速進步的控制力,只要不是遇上殺心特別重的敵對方,我在別人反應過來前放一到三個鬼道沒有問題……至於放完之後,無非就兩個局面,要麼就是我搞定了對面,要麼就是對面反應過來搞定了我。

    考慮到或許會發生佔據了另一半概率的第二種可能,我還需要確保出事後能撐到救兵到來。按照我的腳程和疲憊感推測,我現在還能站着喘氣就能說明此地距離千手族地不遠,就依照我每次開打都拆一片地的聲勢,我覺得穩了。

    哼哼,無須憂慮,此爲萬全之策!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一片絕佳的訓練地沒有人,但是從今天開始,這片地、這條河就由桃桃我承包啦!

    承包了一片魚塘啊不是,一條河流的我心情無比愉悅,難得地童心大起,撈起一塊扁平的石頭,眯着眼睛,學着以前在族地看到某個裝酷小孩的姿勢擺好,煞有其事地起手——我扔!

    這塊邊緣薄而平,完美適用於打水漂的石塊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完美地——

    “噗通。”

    濺起了老大一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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