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遭,千手內部基本上都知道我的能力,我也可以不用藏着掖着……而且,不是我自己誇自己,在戰爭時期,能夠與死靈交流的能力應該還是挺受重視的,用的好了可以說重要的戰略資源,也就之前我自己喜歡和老爹過過普通日常,才一直藏着掖着沒讓族裏發現。
好像找到了千手柱間態度改變的原因了。
畢竟是稀缺的人才嘛。
……總感覺好像便宜了千手,唔。
不過,要不是一直以來他們沒什麼變化的態度,我也不敢這麼做。
我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又開始和千手針鋒相對的宇智波,間或對上那幾人偶爾瞥過來欲言又止的視線。
感覺他們好像看出了點什麼,宇智波對待族人和外人的態度還算有點區別的,我這剛剛從回憶裏回來,別人看不出來,但敏銳一點的族人……應該能看出我身上早年模仿老爹的痕跡。
“趁現在時間還早,你們要不要回去看一眼,”趕在他們開口前,我提醒他們,“不然很快你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爲首的宇智波表情複雜地看着我,在幾個千手越來越不善的注視下,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率先離開了。
……別的宇智波有沒有發現我不知道,他肯定看出來了。
我捏了把冷汗,偷偷瞥了一眼一直看着這裏的千手。
“總算走了,”瞪得最兇的一個千手大大咧咧地飄了過來,“小桃桃,你這能力太稀罕了,我都怕你那天就被拐走了。”
“是嘛,”並沒有從他的態度上察覺不對勁的我眨眨眼,“沒關係吧,目前爲止知道的也就你們,那幾個人就算知道了也傳遞不了信息。”
“也不光是這個,”又飄來一個千手,好好地一張純樸傻氣的臉上全是憂愁,“你……唉算了,有柱間大人看着,柱間大人有扉間大人看着,應該沒問題。”
憂愁只是一時的,很快他就恢復了豁達:“人都死了,操心這些也沒用,對了,我在老家牀腳牆洞裏藏了一些小玩意兒,眼看着沒用了,就送你……”
這話一出,彷彿打開了話匣子,還有些忐忑的我立刻被包圍。
“幫我給我叔帶個話,我把寫的心得都給你——”
“我院子裏還有好幾盆草,我沒了它們就得枯死,不如桃桃你……沒事,隨便養,養死了就當送我的,我怎麼樣都不虧!”
“我我我——”
我額頭一跳一跳的,徹底忘了之前在想什麼:“請——不要什麼都試圖塞給我!”
“酬勞的事情,怎麼能叫塞呢?”
“是極是極,對了,我這還有……”
……
寡不敵衆,被迫接收了一堆以報酬爲名的遺產的我黑着臉撈起了地上的刀,拿後腦勺對着好久戲的千手柱間:“還不走嗎?”
“就走,”千手柱間忍俊不禁,“他們和你商量好了?”
明知故問。
我磨了磨牙,不理他。
“好吧。”千手柱間脾氣好極了,“那我們也該回程了。”
亡故族人的名字被一一點出,的確在那個方向的幾個千手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這位年輕的族長。
我若有所覺,側身看向他。
只有我能看到的世界,生人側的千手以千手柱間爲首,他的眼底並沒有那些靈魂的倒影,臉上帶着他慣有的,面對族人的笑,輕輕頷首:“辛苦你們了,再會,各位。”
死之側的亡靈無聲回禮,隨後,向着與千手相反的方向散去。
——既然已經道別,接下來乘着還有點時間,去沒去過的地方看看。
路過我的千手這麼說道,大笑着衝着我揮了揮手。
“再會,千手。”
這一場平淡卻熱烈,豁達而乾脆的死別深深地刻入了我的腦海,而我也終於擁抱到了,屬於“千手”這一姓氏,包裹在粗獷,率直,甚至有些傻氣的明面特質之下的內裏。
……
返程沒有來時那麼趕時間,數量不少的傷員也不宜急行軍,以我的腳程要趕不上他們無限放緩的速度還是有些勉強。
更何況我還帶了一把刀。
——宇智波泉奈的刀。
怎麼說也是唯二和我共鳴過的刀,千手扉間那把還背在他背後,與其去看他的黑臉,不如去撿地上暫時無主的這個。
而且,我後續的進一步計劃,也需要用到這把刀。
……如果能成功的話。
我喘了口氣,將下滑的刀又往上撈了撈。
“桃桃的體力還是一如既往,”走在我旁邊的一個腿腳受傷的千手感慨:“沒什麼進步呢。”
我瞥了他一眼,沒有力氣說話。
“沒辦法,是體質問題吧。”有人替我接道,是我在桃華姐姐那邊常常遇到的叔叔:“這個無論如何也破壞不了的肌肉和骨骼我也是第一次見。”
“這種絕對的短板還挺難補,”見有話題聊天,矇頭趕路的人都插了一嘴:“相對應的,桃桃的另一個天賦就高到離譜,咱家門口的樹林和不遠處的山頭都已經被平了好幾次了。”
……那不全是我,好多都是千手柱間拆的!
“還挺計較,”看懂了我的眼神的人噗嗤一聲:“不過桃桃現在能在柱間大人手裏撐多久了?這個將反應速度和天賦能力結合的實戰也足夠桃桃藐視大多數……”
“但是體力和腳程還是太差了,”千·體術專精·人均大猩猩·手嘆氣,“被近身基本沒救。”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最初的起點,體力的確沒有一點進步的我無能狂怒:那你們倒是近一個給我看看啊!
和千手柱間打的那麼久又不是白練的,我手裏有一百種可以拉開距離的方法,放風箏我是專業的!
見我快要氣到跳腳了,他們特別明智地轉移了話題:“話說,桃桃你也到極限了,真的不用我們帶一程?”
帶一程?誰帶?
我默默看了一眼說話人滲血的腿,旁邊人血肉模糊的肩膀,再旁邊人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堅定地搖了搖頭。
“好吧,”見我堅持,他們不得不放棄,“不過先前柱間大人要帶你你怎麼也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