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髮的漩渦本來都閉上眼睛準備昇天了,結果被我這一送硬生生給拽回來,和漩渦鳴人相似的眼睛輪廓瞪出了一模一樣的弧度,看得出是很驚訝了。
漩渦鳴人的表情還是空白的,我加了把勁,把紅色的查克拉塞了回去,手掌正好拍在他的肩膀上。
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這樣強行留人對不對,嚴格意義上說,眼前的這個甚至說不上是靈魂,只是承載了記憶的查克拉,至於爲什麼能留那麼久……我覺得這個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何況就算這麼做不合常理又怎樣啦!反正鬼神什麼的我又不是第一次砍了!
“你看,我沒騙你吧,漩渦的封印術還是很出名的,”我順手將手掌下面的灰拍掉,“當然和它威力相匹配的還有它出了名的難學,光就我所知的封印術就有好幾個變種,先說好,我不怎麼會教人,但也絕不會藏私就是了,總之你做好準備……”
絕口不提中途出現的異常,並試圖趕人。
剛剛還在發呆的少年深吸一口氣,宛如注入了最強大的動力一般,用力地向我鞠了個躬:“是,桃桃老師!”
什麼也沒問,什麼也不說,九十度鞠躬後,他擡起胳膊抹了把臉,再擡起頭,又是一朵閃閃發光的向日葵。
“都說了,別叫我——”
我徒勞地看着他三步兩步地躥開,像是炫耀又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似的,跑遠了,我還能聽到他的大嗓門:“喂喂,你們看到了沒,那是漩渦哦!漩渦鳴人的漩渦!是本大爺的漩渦!”
算了,我早該知道的,這又是一個不好好聽人話的主。
“先說好,這不怪我,”我扭頭拍了拍裝死的白毛,“他自己非要認的,你要不高興就找他麻煩去。”
旗木卡卡西把蓋在臉上的小人書挪開,露出了下面只有一隻眼睛的臉:“……”
“你怎麼了?”我被他看的有點心裏發毛。
“沒怎麼,”他收回了視線,用慣有的懶洋洋的聲調回答我,“我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指導老師只是負責帶隊,嚴格意義上不算師徒關係。”
“唔,哦。”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我這麼詳細地解釋忍者體系中的細節,我一邊記一邊點頭,順口問,“那你是想收佐助爲徒嗎?”
“爲什麼會這麼想?”旗木卡卡西這下是真的好奇了,“方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可以。”我眨了眨眼,發現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對宇智波的相處方法,和這樣的人交流,我不介意多說一點:“宇智波的屬性偏向雷火陰,你的查克拉……嗯,你的查克拉是全屬性,不過後期的忍術儲存是不是更偏向這一方面?”
我停了一會,沒有問他好好一個能全面發展的全屬性爲什麼想不開把路給走窄了……想也知道一定是什麼不好的回憶,誰回去戳別人痛處啦!
只是想是這麼想,我還是猶豫地看了一眼他遮住的眼睛。
實際上我沒有說出口的還有一個原因,是我在上面感受到了屬於宇智波族人留下的痕跡,像是祝福,又像是詛咒……
光憑這個一看就和宇智波關係匪淺的痕跡,他怎麼也不會放任宇智波唯一的希望長歪。
“哇,這都能看出來啊,”旗木卡卡西順着我的目光摸了摸護額,笑眯眯地隨口追問,“還有嗎?”
——就是這個態度,明明都已經對我未盡之言有所察覺了,而且他身上一定也揹負着收集有關我情報的任務,哪怕這樣都沒見過他對我有意無意暴露出的疑點進行追問的,反倒是從頭到尾都把主動權放在我這邊……可惡,這難道就是成年人的從容嗎!
“好了,既然家長不反對,那我找個機會接觸佐助,”從容的成年人伸了個懶腰坐起來,“得好好想一個炫技的忍術,怎麼說也不能比你太差吧。”
我咬牙:“……我不是他家長。”
“嗨嗨,聽到了聽到了。”不聽人話二號揮了揮手,也走了。
……
宇智波族地的修繕逐漸變成了下忍們每日必行的任務,據說火影樓接任務大廳特地開闢出了“日課”這種讓我槽多無口的板塊,極大程度地方便了忍者的任務接取。
甚至由於後期的工程越來越大,一些閒着的中忍也回來接幾個任務賺外快……我總覺得等到某一天上忍也加入其中,宇智波可能就實現了另類的影響全木葉的成就了。
旗木卡卡西效率極高地拎走了宇智波佐助,在那以後,他們呆過的地方天天電閃雷鳴,讓出錢修繕族地的我愁得不行,最後還是翻了翻記憶,在他們的訓練場裝了個特大號避雷針。
……得找個時間和他倆說一聲,下次再有建築物毀壞,就把錢全在他們頭上。
另一邊,漩渦鳴人抽着空跟着我進行了漩渦封印術的修習。
然後他就發現我說的不會教人並不是嘴上謙虛。
學習的第一天,他對着我徒手畫的封印陣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在我“怎麼了,哪裏不對嗎?是不是難度不合適?”的追問下,雙目無神以頭搶地。
不過哪怕是這樣他也沒有喊過一聲放棄,倒是我,經歷過三次同樣的挫折後,總算開始反思自己的問題,並在第四天對着他們同組的櫻粉色頭髮女生招了招手。
“春野櫻……是吧,我記得你是你們這一屆理論第一,”我將公式圖紙攤開在她的面前,制止了她慌張的起身,“沒關係,這個不是漩渦祕籍,可以看。”
那個靦腆的女孩這才拘謹地坐了回去,好奇地把目光看向我。
“儘管看,可以隨便塗改,試試看這個上面的內容你能解析到什麼地步,”我貼心地遞上筆和草稿,“我發現自己對理論的認知可能和你們有出入,需要你來標定一下水平。”
聽到我的話,被我比作智商高線的櫻發少女鬥志高昂地拿起了筆。
……拿起了筆。
五分鐘後,她面色灰敗地把空白草稿推了回來,極其慚愧地低頭,表示無從下手。
我……我瞳孔地震。
當即把那張圖紙翻過來倒過去從頭到尾掃了三遍,確認這已經是我從千手扉間的手稿中默寫出的最簡單上手的那一頁。
“啊……”我也恍惚了。
“不、不怪你,裏面有一些理論你們還沒學到,看不懂很正常,對,沒錯!”我努力安慰消沉的學霸,慶幸自己一開始沒有把'這不是一眼就會'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