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對斬魄刀的來歷解釋還熱乎着,聯繫一下前後就能得到完美對應。
我的十二歲到十七歲,作爲人類的黃金生長期,都有千手柱間的痕跡,從三觀的相互影響,到外在的塑造打磨,從需要警惕的陌生到相互信任,最後共同爲了一個目標努力……如此雙方會出現斬魄刀的聯繫,乍一看很意外,但是一旦根據結論反推,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樣子。
只是,結論擺在面前,想要將現狀全部消化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別是目前的發展已經大大超出了我所能接收的範圍。
無論是一個沒接觸過任何相關知識的人究竟爲什麼會有如此完備的“領域”,還是領域中心有一個完全貼合我喜好的容身之地,又或者別的我有所預感的什麼……
我一個激靈,停在了敞開的糖果屋外。
“啊呀……”我僵硬地調轉方向,自言自語道,“還是先幹正事吧。”
摒棄雜念,我相當認真地把友好到過分的領域探查了一遍,排除或許存在的可疑損毀、或許隱藏的暗因子污染,這個領域大而繁盛,分散各處的破損和比起來顯然就有些微不足道,但……來都來了,在不確定這些能自然痊癒的情況下,什麼都不做也有些說不過去。
工作量浩大,我不得不投入更多的心力,將有明顯崩毀的邊緣打上印記,臨時局封,再回道同一個治療修補。
……
全部完工後,下意識按部就班退出同調的大腦一時間有些連接不上信號,產生了斷線雪花般的卡頓。
“怎麼樣?”保持原有姿勢的千手柱間託着我下滑發虛的雙手,低聲詢問,“桃桃?”
掌心相接的觸感乾燥而有力,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手指試圖回縮:“可以了。”
“稍等。”他改扶住我的肩,往前一步,一杯溫度恰好的水抵在了我的嘴邊,杯緣帶了點力道下壓:“來。”
水源來得正是時候,我縮回的手撐在身側,揪住下方皮質沙發的手指指節發白,打着只有我知道的輕顫。
只是手指還好控制,輕巧的睫毛顫動卻不是那麼好遮掩的,還沒整理好心情的我一時間也不敢擡頭,就只能保持低垂着眼的姿勢,全神貫注地盯着透明的水,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地喝。
等一杯水見底,空了的水杯移開,放在桌子上,發出了“磕”的一聲清響。
我一下子和被嚇到的貓一樣炸開了毛,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先撈起滑落在沙發上的毯子三兩下將自己裹了個嚴實。
探過身放完杯子回頭的千手柱間失笑:“我有這麼可怕嗎?”
“什麼?哪裏?沒有的事。”我往後拱啊拱,悉悉索索地拱到扶手邊緣,這才清了清嗓子,“首先,我們先來說下基本情況——你坐對面去。”
我色厲內荏地擡起下巴,示意離我最遠的那一個沙發。
“好。”忍者聽話且配合地站起了身,在我對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這樣可以嗎?”
……糟糕,這個位置好像也不太可以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他的注視下,已經覺得裸露在外的皮膚開始發燙的我果斷地又緊了緊毯子,這次連鞋子都蹬掉,把腳也縮了上去。
“嗯。”點頭,笑。
“……你嚴肅點。”
“好好好,嚴肅了。”嘴角的弧度收斂,眼睛的笑意更甚。
可惡。
我憤怒地選擇不看他的眼睛,盯着兩人中間作爲緩衝的茶几,開始我的彙報:“總的來說,你的靈魂的確有受損,不過還好,核心位置保護得很完好,破損的都是些不重要的邊緣位置。”
破損的地方那麼統一且無關緊要,要說全是運氣的成分,我是不相信的,更別說這其中還有那麼大一個領域存在。
我忍住了追問他是否有意地調整了接受衝擊的位置,繼續說:“沒關係,我已經大體都治好了,你應該有感覺……有感覺的吧?”
我小小地擡了擡眼,試探道。
“有啊。”千手柱間勾了勾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我探出的試探觸鬚,話語莫名有些意味深長,“都有。”
“……”以爲他至少會遮掩一下的我一下子語噎。
可惡,這個男人我搞不過啊。
不止手,連心裏都開始發虛的我感覺有些窒息,明智地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穩了穩心態,換了個話題。
“好的,那這個我們就先跳過,你可以說一說……我走之後的千手,和宇智波嗎?”
“可以,只是說來話長。”他向我確認,“你不休息一下?”
“我沒問題,”自覺選了一個安全話題的我鬆了口氣,連捏着毯子邊緣的手都沒有之前那麼用力了,緊繃的脊背向後靠去,同時悄悄吐出一口氣,“你儘管說,正好我剛把今天的日程推了,可以一邊休息一邊聽。”
千手柱間捕捉到了我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說你今天一天的時間都是我的?”
“沒有!”我立刻瞪過去反駁:“我沒有說過——你到底說不說啦!”
確認了,和這人說話不能講道理,只要我夠任性,胡攪蠻纏和無理取鬧總有一個可以把危險話題攪黃!
不愧是我!
找到了相處模式的我眼睛發亮,也沒有那麼怕了,一直縮着頗爲拘束的腳也探了出來,正在沙發邊緣一蕩一蕩。
“讓我想想,嗯……”千手柱間的視線在沙發邊緣一掃而過,微微停滯又快速移開,幾乎沒讓我察覺到異樣,徵求般地:“我想到哪裏說哪裏?”
“嗯嗯。”我點頭,表示不介意。
“先是你家裏的那兩隻尾獸,又旅,和守鶴。”像是知道我最不放心的是什麼,他先說起的不是千手也不是宇智波,“它們在你消失後就沒有回去,在沒有你的家門口打了一架,兇殘得不讓任何人勸架,打完了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千手。”
我:“唔……”好熟悉,太熟悉的畫面了,但我不說。
“後來我們在尋找它們的途中還發現了另外幾個尾獸的存在痕跡,攻擊力很強,但可能是你帶來的影響,他們對我們態度並沒有惡意,接受溝通,也達成了互不干涉的一致……只是,又旅和守鶴無論如何也不接受沒有你的木葉。”
我:“欸?”
這個發展,和現在的木葉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