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飛快地從他手中接過我,有些埋怨地點了下我的額頭:“讓你亂跑,差點出事了吧?”
注意到我不正常的顫抖,她有些困惑和不理解,卻還是上前一步,將我和原地微笑的男人隔開,仰起臉解釋道:“她是跟着我的實習妹妹,剛來幾天,歲數小,比較跳脫……有撞到您嗎?”
“不用那麼緊張,雛森,”被稱爲“藍染隊長”的男人笑了,視線越過比我矮半個頭的雛森桃,脾氣很好的道歉:“不好意思,剛剛情急之下就那麼做了,我好像嚇到你了?”
我抱緊了懷裏的飛梅——懷裏瘋狂振動的飛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跟着雛森桃喊人:“藍染隊長。”
寬大的衣袖在這個時候就起到了很好的遮掩作用,哪怕是距離最近的雛森桃也發現不了,她感受到的顫抖源頭實際上是她自己的斬魄刀。
雖說還是無法交流,但我就是知道,飛梅好像……氣炸了。
我飛快地擡頭偷覷了一眼源頭。
萬惡之源的藍染隊長和藹可親地綻放出了溫暖人心的微笑。
我表情一僵,心跳得更快了。
危險危險危險危險——
這些年被磨練愈發精準,已經好久沒有動靜的宇智波的強者雷達發出了尖銳的警報。
很強,非常強,超規格的強。
如果不能做到一次正面對轟把他幹趴下,玩心眼搞陰謀我輸定了。
想也知道這種人絕對不會和我來一場堂堂正正的1v1。
我壓力巨大地屏住呼吸。
不是,就沒有人透過那個黑框眼鏡,感受到那快要破錶的靈壓嗎!
爲什麼會有人被區區一個黑框眼鏡就欺騙啊!這麼明顯的、明顯到已經影響到呼吸的強大!還是說……
我剋制着自己不去暼他腰間的斬魄刀。
鏡花水月,對外的解釋爲【流水系】的斬魄刀,通過用霧和水流的亂反射攪亂敵人,讓對方自相殘殺。實際上隱藏的能力是【完全催眠】,即支配對手五感,讓其對某特定對象的外觀、形態、質量、感觸、甚至氣味都完全相信爲主人希望的。*
我輕微地轉動眼球,可以確定寫輪眼好好的藏住,沒有出現。
還是說,在靜靈庭所有人都被鏡花水月催眠的情況下,目前沒見過它始解、沒有被催眠、具備了半個種族免疫、另外半個種族還點滿了催眠抗性的我纔是那個最特殊的存在。
……絕對不能被他發現我的特殊。
飛快低頭藏住表情的我緊張到險些喫手手。
隱瞞只有一時,我無法確定應激狀態下的我能自控多久。
以及控制住氣炸了的飛梅多久。
我用力抱緊了瀕臨暴走的斬魄刀。
冷靜——冷靜點啊媽、啊不是,過去的媽媽!
對面那人我暫時搞不過也還不是時候,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不知道是我內心抓狂的呼喊起到了效果,暴走邊緣的斬魄刀還真就安靜下來了。
我不由得悄悄鬆了口氣,手心裏捏了把冷汗,繼續苦思冥想怎麼把這個局面糊弄過去。
我懊惱地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在當下顯得過於不正常,這,怎麼想都不好糊弄啊。
接收到我求助視線的雛森桃目光在我的通紅的臉和打結的手指來回遊移,接着露出一個恍然的表情。
……我覺得她得出了一個錯誤答案。
因爲她狠狠地點了下頭,閃閃發光的眼睛裏明明晃晃寫着:——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啊你不懂!
這是抓狂的我。
然而雛森桃已經轉回頭,準備開口替我解圍:“あ……”
沒等她開口,一直耐心地降低存在感的藍染惣右介突然退了一步,看起來像是善解人意地將距離拉開——事實上就目前看來還真的就是這個打算,緊接着,寬大的黑款眼鏡後,被鏡框和卷劉海雙重柔化的眉眼溫和地彎起。
……露出一個無奈而縱容的笑。
悄悄擡頭擡頭偷看的我倒吸一口冷氣,摁住胸口噔噔噔倒退三大步,直到汗毛倒豎的後背貼到牆壁,這下怎麼說也不敢再擡頭了。
我似乎聽到此人用他那獨特的、性感、成熟、渾厚的——總之能殺人的聲線笑了一聲。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這一回換飛梅攔住狂暴的我,避免我一時衝動,做出什麼會讓五番隊夷爲平地的事。
被斬魄刀抵在牆壁和它之間的我壓低腦袋,避免猙獰的表情被人看到。
我知道在外人看來這個場景非常惹人誤會,就連我最初想要糊弄過去的目標說不定也成功了,但是——但是——
嗶嗶嗶作響的雷達說它被挑釁了啊!
可惡,當初是誰給我培養出的雷達……嗯?好像是千手柱間?
我突然也冷靜了下來。
哦,柱間啊,那沒事了。
反正我打不過還可以搖人。
以及我感覺搖過來的打手應該也很樂意來一場男人之間的對決。
那邊五番隊的兩個正副隊像是爲了讓我緩解情緒,視線特意避開了往這裏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我慢吞吞地,尋求庇護似地,用臉蹭了蹭懷裏被捂熱的斬魄刀刀柄。
不知道藍染惣右介是什麼打算,但就形象經營這方面的確出類拔萃,哪怕面對的是一個還尚不確定的小小臨時工,也能做到全方位散發魅力的同時溫和老好人的人設不倒。
光初次見面的這一場戲,如果不是我有免疫buff,說不定還真能被騙到。
真要說沒有一點恍惚是不可能的,畢竟我見的世面多了,連五條悟的那張臉——這裏單純指臉——都能免疫,雖然更大的可能是因爲那頭白毛……我這雙眼睛什麼好看的沒見過,但我這個耳朵好聽的聲音還真沒聽幾個。
真可怕啊,藍染惣右介。
果然我一開始的決定是對的,五番隊有他沒我!
還不知道被我打上紅色警戒的藍染惣右介往我這邊掃了一眼,避開了與我視線的交錯,平靜地收回視線,低頭對臉頰紅紅的雛森桃囑咐了了什麼,就率先離開。
再次感受到此人“體貼入微的照顧”的我已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