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慘烈的嘶喊聲從陰暗的密室中傳出。男人流出的血跡混在白漆未乾的地面上,宛如畫家精心創造的一幅作品般,映入操縱者的眼簾牽引着他的四肢五感……瘦骨嶙峋的手腕青筋突起,緩慢的將黑匣子中的趣物放出……

    幾十條張着毒牙吐着信子的毒蛇,尋着血腥在地面上拉出一道道蜿蜒的痕跡。攀附上男人的身軀,緊緊的纏繞着男人的脖頸。

    “啊…救命…救…命…先…生求求…您放過…我吧,放過我…我…聽您的話…我會…侍奉您…”男人失聲,恐慌的一寸寸攀爬到那人腳下的臺階。將手伸向上方的輪椅踏板,想要乞求他的大發慈悲!

    “呵~我怎敢!在你口中我可是個廢人。”坐在高位的男人擡頭輕笑,繼而又陰森的問道:“那藥滋味如何?是不是感覺自己愈發的不可控制了,嗯?

    該是享受的!”說罷,便拿出手裏的柺杖將人推至一旁。按了下按鈕,將輪椅掉頭…不再看身後的人一眼。”

    “啊……宮閆…你必將…不得好死!”男人見求助無望,似是拼勁了力氣一般嘶吼道“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個沒用…的太監…宮家的世世代代…都被你宮閆…蒙上了羞…真特麼的好笑…做不成男人…就來做女人嗎,讓老子侍奉你…你也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男人似是絕了精血般,臉周的青筋暴起,雙眼血絲微脹死死的盯着朝門外遠去的身影。直到射進的微光漸漸的消去,眸子才緩緩的黯淡…原先清俊的面龐,現如今也如死神一般了無生息。

    僅有一牆之隔的房間內,衆人看着如實事直播般的畫面,眼中充滿了憤恨。緊握的拳頭髮出疏鬆關節的響聲……

    咔噠一聲,房門被人打開。宮閆推門而入,看了眼衆人。扯着臉上的皺皮笑道:“怎麼都不說話,一副憤敵殺仇的模樣究竟是做給誰看?他的下場是還不夠慘烈嗎,難道還有人想嚐嚐其他的?”

    隨後臉色一變,掏出手中的短刀抵住離他最近人的脖頸“想要忤逆,不如先瞧瞧你們夠不夠格,順從纔是你們該做的事!”

    “呸……”被短刀抵住的男人冷笑道:“你個老不死的狗變態。我就是死也不會奉承你!看你那皮肉鬆弛的模樣,我都覺得噁心。”

    “你說什麼?”宮閆手上的力度加重,抵着脖子的刀刃也一點點的滲入,任由鮮血沿着刀尖緩緩的滴落在男人的白襯上,綻放出荼蘼花與彼岸花交錯般的豔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你就是個變態,目無法規…的狂徒。早晚有…一天會被…法律制裁的。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想要…我們獻媚…與你嗎,你看這樣可好?”男人說罷,便將原先低着的頭顱堅定仰起,血絲布滿的眼中含着諷笑。重重的將脖頸貼緊刀刃,喘息之間男人扭頭看向宮閆,鮮血也在此時似爆裂般噴涌在他的臉上。

    這時,房間裏的衆人早已失神。看着那雙與剛纔那人一般無二死不瞑目的眼睛,似是害怕又似是看到了解脫。

    畢竟在這將近半年的折磨中,他們這些人早已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般被人生吞活剝了。悲喜與生死又是些什麼?

    反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赴死,他們也想!可又不知爲何從心底莫名的怕死,總覺得苟延殘喘地活着就會有那麼一線生機,總覺得家裏的父母還在等着他們歸家!

    “混賬,通通都是一羣混賬東西!”一聲咒罵響起,將衆人的思緒拉回。看着宮閆像是對待不乾淨的垃圾一般,丟掉手中的短刀。惡狠狠的將柺杖末端對向那躺在地上人的眼睛,剛還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瞬間空洞無物,只留下跨越鼻額角的血痕…

    可就算是這樣男人好似還不夠出氣一般,滿臉鮮血的盯着屋裏剩餘的幾人。陰森的咧了下嘴角,衝外面吩咐到:“將剩下的幾人帶下去好好伺候,記得養的白壯些。等過十天半個月後,找些刺繪的能人將他們的身後都紋些令人賞心悅目的美圖!”

    “是,先生!”隱匿於暗處的人開口回道,接着就見一羣壯漢如拎小雞般將衆人拖了下去。

    男人嗤笑了一聲,臨走時還不屑的朝地上的死屍吐了口唾沫後,才悠悠的調控着輪椅往外走去。

    隆冬臘月的天,總是惹得人們心生寒意。窗外的樹梢結着前幾日雨雪所留下的冰棱,這會被風吹的愈發的結實。

    彷彿要是有人不經意的從下經過,一個不小心的墜落便破開了頭骨!

    屋內的男人似是注意到了冷意,將人愈發擁的緊密。親暱的吻了吻懷中人的髮絲,似是帶動了原始的牽引,愈發的不可收拾。

    將頭寸寸的埋入男人的脖頸,吻得深切吻得動情!粗重的呼吸愈演愈烈,傳入裴洋的耳畔…刻入血肉中的骨髓。

    本就硬朗的腰窩也慢慢鬆散,如春水般輕柔溫軟。

    男人口中的呢喃,也漸漸的不再真切。只剩那雙本就含情的桃花眼印上了些許的朦朧霧氣。

    直到再次睜眼,也已是傍晚時分。偌大的房間也只剩他一人。手緩緩的撫向那微澀的眸子,觀望了會窗外燈下的景色。這才徐徐地起身,被子也隨着浮動半落在腰身泄露了大好的春光。

    倒也不冷,想是那人出去時將空調的暖氣開足了些。便起身將牀頭放着的乾淨衣服套在了身上,準備去廚房找點喫的。

    誰知剛到門口,就聽咔噠一聲。屋內走進了個人……

    “醒了。”顏玉看着門口站着的裴洋,寵溺的摸了摸他的臉。笑着說道:“怎麼不多睡會,是不是餓了?我去處理公務之前怕你醒來餓,就熬了些粥,這會兒應該也差不多了!你先回去歇着,我盛好了過來餵你!”

    “不用。”裴洋一聽到喂,就連忙拉下他的手說:“我都已經醒了,直接去餐廳就好!哪裏還用你喂,我又不是什麼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說罷,便扯着顏玉走了出去

    看着拉着自己手的男人,顏玉又是淡淡一笑。不由得在心裏想到:“你雖不是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但卻是我心底視若珍寶的人物!可是捨不得你受半分委屈……”

    接着便將人攔腰抱起,

    裴洋一驚。擡頭正巧與男人眼神相撞……似是在詢問

    顏玉解其意,出聲說道:“步履這樣不穩。雖不是小姑娘,但我覺得就該這樣嬌寵着……

    “不…,我沒有。”裴洋臉色忸怩,侷促的說道:“我只是剛睡醒…不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麼?”顏玉將人放坐在餐桌上,一瞬不瞬的望着那人的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明知故問道。

    “因爲……因爲…”本還想解釋的裴洋,看到男人那戲謔的眼神。不由得出聲罵到:“顏玉,你tm個混蛋。逗老子很好玩兒嗎?”

    “確實。”男人趣味的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樑,小聲嘟囔了一句

    “什麼?”

    “哦,我說不敢。我哪敢欺負你啊!”顏玉伸手撫了撫裴洋額間的髮絲輕柔說道:“好了,都餓了這麼久了。我去給你盛飯……乖!聽話。”

    似是被蠱惑了一般,裴洋點了點頭回了個:“好。”

    屋外又飄了雪花,好似老天爺也被這兩人甜膩住了……非要降降這些黃口小兒心間的昧火,往裏面添一些清心寡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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