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傳到帝都之後,朝堂上下一片錯愕!
任誰都不會想到,這天險要塞葫蘆關竟然會失守!
聽到葫蘆關被破之後,太后也坐不住了。
若初隨同母后在英華殿內,召見了御前首輔華寅、國防司大司令柴世境。
太后急切地問道:“這葫蘆關是怎麼被破的?”
柴世境看了首輔華寅一眼,見他並無發言之意,便回答道:“葫蘆關守軍受到了雅拉叛逆的背後偷襲,前後夾擊之下被攻陷了。”
太后一聽,瞪大了眼睛,厲聲問道:“雅拉叛逆?!”
柴世境也有些心虛地說道:“是的,前線傳回來的情報是這麼說的。”
太后大怒道:“那雅拉叛逆率軍南下,進駐上野的消息,不是早就獲得了嗎?爲什麼沒有防備?!”
柴世境說道:“我軍以爲北境軍會率軍南下,先攻打懷留,再直逼筱石城。沒想到雅拉叛逆竟然揮師西進,攻打葫蘆關……”
太后厲聲說道:“什麼叫沒想到?戰場上都要敵人提前告訴你要做什麼嗎?”
柴世境戰戰兢兢地回答:“是!太后說的是!”
太后看向首輔華寅,問道:“首輔大人有何看法?”
首輔華寅緩緩地說道:“自從朔州公良義公然叛變之後,整個朔州都在北境叛軍控制之中,我朝廷確實難以獲取準確的情報。這雅拉叛逆定是從上野,穿過朔州直取葫蘆關……”
太后打斷他,說道:“首輔大人,事已至此,不必再找原因了。接下去我們該當如何?”
首輔華寅聽後,看向柴世境,問道:“柴大人,如今葫蘆關兵敗後,損失情況如何?”
柴世境回答道:“葫蘆關守軍在繆燮統領犧牲後,就由副統領覃光指揮,在這次戰鬥中,覃光他……他也戰死了。”
他說到這裏,太后不禁嘆了口氣。
柴世境繼續說道:“原葫蘆關守軍在覃光的率領下,與永川軍在葫蘆谷地展開了殊死拼殺,幾乎全軍覆沒。”
“而由北幕軍新調往的五千兵力,由於其背後突然遭到雅拉叛逆的襲擊,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最後,在……在都尉譚翰的率領下,全部投降了。”
太后聽完大驚失色!
怒斥道:“全部投降?!”
柴世境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太后說道:“馬上讓那杜孜康給本宮回來!解釋一下,他是怎麼帶的兵?!”
這時,首輔華寅馬上勸道:“太后息怒。在現在的關鍵時候,軍心不能亂啊!此時不宜召杜孜康回朝問罪。”
太后也只是氣頭上,隨口這麼一說。
聽完首輔華寅的奏請後,便不再提這茬。
若初見母后不再講話,便問柴世境道:“永川軍與雅拉軍在攻破葫蘆關之後,有何新動作?”
柴世境回答道:“目前暫未收到敵軍的新動向,想必經過一場大戰之後,也要休整一番。”
“不過,據懷留傳回的情報,由宮泰所率的一支北境叛軍,已經抵達了麥金山一帶。駐紮在黃葉城,與詹弘所率的一萬北幕軍隔山對峙。”
若初繼續問道:“各部的叛軍分別有多少兵力?”
若初說道:“再加上朔州州兵,有十五萬的叛軍了,集結起來,確實已經形成一定的氣候。”
這時,太后接話說道:“這雅拉叛逆的大軍,在取得葫蘆關之後,一定會前往麥金山一帶,與宮泰部合併一處。”
柴世境說道:“太后所言極是!如今詹弘所率北幕軍不過萬餘人,再加上葉國全的懷留州兵也不過兩萬人,形勢十分危急啊!”
太后憤恨地說道:“這杜孜康到底在想什麼?本宮早就令他率軍北上,他拖拖拉拉的就是不動,如今可好?葫蘆關都沒了!”
柴世境看了太后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太后說道:“有話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柴世境說道:“是,太后!這杜將軍也確實有難題啊,如今糧草供應不上,無法支持大軍出征。”
“詹弘所率的一萬人,也只備了半個月的糧草,如今已經斷糧,靠葉國全接濟。”
太后聽完吃了一驚!
說道:“什麼?!”
然後轉頭看向首輔華寅,冷冷地問道:“首輔大人,可有此事?!”
首輔華寅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支吾地說道:“是……老臣這就去督辦!”
太后狠狠地盯着他,說道:“首輔大人,你最好立馬去跟嚴秋水把這糧草的事給本宮解決了!”
首輔華寅嚇了一跳,忙說道:“是!太后!老臣這就去御戶司找嚴大人督辦!”
這時,若初想了一下,說道:“母后,如今叛軍合計有十五萬規模,對朝廷威脅極大。”
“我們還需將南幕軍、北幕軍、中央禁衛軍以及各州團結起來,協同作戰,不然後果難以設想!”
太后聽她講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初兒所言甚是!如今形勢危急,朝廷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拿出實際的行動出來!”
“前面已經有任命杜孜康爲徵北將軍,率北幕軍北上討伐北境逆賊;任命昭淳爲徵西將軍,率南幕軍西進討伐永川逆賊。但都遲遲不見動作,也不知爲何?”
“首輔大人,柴大人,你們回去仔細研究對策,明日午後召開御前會議。務必拿出切實可行的對策來。”
“是!太后!”首輔華寅、柴世境同時應道。
太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若初見母后一臉疲憊,坐在那裏半晌未動。
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初兒,你說得對!娘最近一直把精力放在月底的登基大典之上,對外部持續惡化的形勢,充耳不聞。”說着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若初安慰母后,說道:“母后,您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目前至少有三十萬以上的可調用軍隊,兩倍於敵人,只要……”
太后接話說道:“是啊,只要能夠團結一致!可是……可是這談何容易啊,這些年積弊太多!”
若初聽完,心裏也不禁泛起一絲擔憂。
這些年來,她跟在母后身邊,或多或少的對朝內外的情形都有所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