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霖進來後纔看到裏面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名股東,不過他們佔股的比例不大,他也沒放在心上。
那幾名股東見到閆霖,自覺起身,臉上掛着笑容,他們今天會過來,也是聽說了閆霖會來的消息,要知道閆霖就算是在寧大就讀,那也很少來學校,但每次考試都能拿到第一的成績,就連學分也快修滿了。
是寧大學生可望而不可及的人。
聽說他試着管理閆式集團一年,就讓公司的經營更上一層。
這樣的傳奇人物卻是個病秧子。
世人只能感嘆。
閆霖聽着幾名股東的話,他臉上的神情沒一點兒變化,但已經把他們的小伎倆看在眼裏。
他隨口應對了幾句,就藉口身體不舒服離開。
等上了車,冷淡的嗓音纔在車內響起,“之前的那名大一新生,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保鏢精神一震,心底琢磨小老闆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起要調查一個大一新生。
但還是連連應好。
“是,少爺我們要回去麼?”
閆霖之前聞到了香味,這會兒迫不及待想要了解那人,這樣纔好進一步接觸。
“先回去。”
“是。”
保鏢把車開回別墅,閆霖回來後,又泡了個澡,半個小時後等他意式浴室出來時,保鏢已經拿着一手資料站在門外了。
閆霖身上穿着一件深棕色睡袍,鬆鬆垮垮地系在身上,露出脖子下白皙的肌膚,只是常年病弱,無論怎麼健身都沒能長出健碩的腹肌。
額前的劉海帶着水漬,打開門的瞬間還往下滴落,正好滑進了打開的領子裏。
保鏢略顯促狹,但還是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了小老闆。
閆霖淡淡嗯了聲,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保鏢轉身離開,閆霖關上門,屋內的空調正吹着冷風,他猛地吸入了一口空調風,劇烈咳嗽起來。
眼角咳出了淚花,他擡手略顯粗暴地關掉了空調,坐在單人沙發上仔細看資料。
祁景,男,身高178cm,十八歲,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同時也是閆家資助的貧困生。
閆霖接着往下看,祁景的成績很好,年年都考第一,班主任給他的評語就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閆霖想到了戴着眼鏡的祁景,以及那端端正正的坐姿。
果然,好學生走在那都十分自律。
結合資料上記錄的,閆霖尋思着該以什麼樣的身份接近對方?
用公司的名義去拉攏?
他覺得可行,但他更想以個人的名義接觸祁景。
到十一點宿舍就會熄燈,祁景摘下耳機,結束了半個小時的英語聽力練習。
到衛生間洗漱,出來時曾胖子三人已經躺在牀上休息了。
祁景藉着窗外的微光,慢慢爬上鋪,他閉上眼但沒睡,接下來他還有事要做。
幾秒後,一縷淺白色慢慢從祁景身上飄出,一秒不到白霧慢慢凝實,幾秒後能看出和牀上之人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顯得有些透明。
幾年下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從乾坤袋裏拿出無常法袍,這件法袍可以讓他任意穿門穿牆。
接着他拿出勾魂索,朝着今晚的目的地飄去。
十分鐘後,他停在了公寓門口,他不用等人開門,直接穿門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從浴缸裏坐起來的男人。
男人臉上有一道疤,看上去有幾分猙獰,但他面對的是祁景,祁景起初見到這種場景,還會一陣駭然,各種不適應。
幾年下來他見過的場面太多,被怨氣籠罩的惡魂不知凡幾。
這時候也沒被男人嚇一跳,而是用勾魂索,捆住對方的魂體,道:“楊大明你的時間到了,跟我去陰司。”
楊大明愣了一下,想要跑,卻發現怎麼也掙脫不開了。
祁景看了他一眼,拖着人直接送去了傳送站,這裏在以前原本是城隍廟,後來進入末法時代,城隍廟就變成了傳送站,專門把陰魂送去陰司的地方。
祁景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他押着楊大明過來時,正好遇到一身黑袍的範無救,他頭戴黑帽,上面有天下太平四個大字。
祁景和他打過招呼。
範無救算是他的上司。
範無救對祁景印象不錯,畢竟他是整個陰司內部,唯一的走無常。
幾年前他見到祁景時,對方還是一生魂,徘徊在這一帶,他見了覺得十分詫異,又挺好奇的。
隨後他看出了祁景的體質,就告訴他這種情況還會發生,不過他可以教祁景口訣,讓他能回到軀殼裏,但前提是以後要成爲他的手下。
祁景同意了。
範無救也把口訣教給了他。
祁景把楊大明的陰魂抓入了傳送陣內,將他送去了陰司,就聽範無救道:“最近的陰魂有點多。”
祁景點了點頭。
最近發生了一連串的命案,他雖然沒怎麼關心,但也在手機上看到過。
範無救又道:“給你的符篆書學得怎麼樣?”
“還不錯。”
之前他從範無救那裏討來了一本《符篆入門大全》,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把裏面的符篆記下,到現在能繪製的符篆,也只有幾種,而且每次畫完他都覺得精疲力盡。
第一次畫符出現這種情況,他還詢問過範無救。
範無救告訴他,符篆的過程會消耗體內的真元,所以纔會感到疲憊。
祁景不懂什麼叫真元,範無救好心給他解釋,真元並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些玄門中修煉的人,倒是能讓體內的生機元氣,凝聚成真氣,用來畫符。
但祁景從來沒修煉過,卻因爲是天生的九陰之體,又是天生陰陽眼。
範無救便給了他一本,幾百年前無意間得到的粗淺的修煉功法。
這些修煉功法對他沒用,索性就送給祁景。
若是在數千年前,世間還有靈氣,祁景這樣的體質,那就是各大門派爭搶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