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霖試着動了下,下一秒便是一陣天旋地轉,他只能躺回牀上,想拿手機伸出手怎麼都夠不到,漸漸地意識渙散,眼皮上下打顫,下一秒便毫無意識地閉上了眼。
漫無邊際的白霧,閆霖睜開眼的瞬間,看到得就是這個場面,這跟他上一次所見的又有些不同,閆霖四下看了看,還是同之前一樣白茫茫一片,也看不出個究竟來。
他往前飄了些,視野所到的地方仍舊是茫茫一片,這裏什麼都沒有,那他爲何總會做這個夢?
閆霖繼續往前,他暗暗慶幸這裏沒風,不然還不得把他吹到什麼地方去,想法剛落,閆霖就感到周圍白霧濃郁了些。
緊接着就有股無形的風朝着他吹來,就在他以爲會被這股風吹走時,才發現自己仍舊站在原地。
他稍微鬆了口氣,心裏想着原來有風也吹不走他。
他繼續往前,在這裏沒有出口,也分不清天與地,彷彿混沌初開的世界,沒有一切生機。
那他怎麼會夢見這個?
還是說這裏根本就不是他自己做的夢,而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那他是怎麼到這裏來的?
他一邊思索着,一邊探查這裏究竟有什麼。
閆霖在這邊探索奧祕,卻不知別墅裏的保鏢和助理都急壞了。
助理今早給閆霖打了數通電話,都沒人接,助理想到小老闆的身體,不放心特意趕來了別墅。
問過了保鏢才知道老闆壓根就沒起牀,助理感到奇怪,就算是沒起牀,也不該不接自己的電話,而且還是打了好幾通電話的情況下。
助理道:“老闆有醒來過麼?”
“沒有。”保鏢道,這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往常這個時間點老闆早起來喫早飯了。
保鏢剛纔還覺得奇怪,聽了助理的話後,他眉峯輕輕皺了下。
就聽助理道:“把管家叫來,快!”
助理覺得今天的老闆很是反常。
保鏢的反應能力很快,幾乎在助理說出這句話時,便猜到了什麼,立馬跑去找別墅的管家。
幾分鐘後,保鏢帶着管家快步跑來。
管家是個中年男子,在閆家工作了十幾年,深得顧珍真信任,因此在閆霖說要單獨住時,她纔會把人送來給兒子看家。
管家知道閆霖的房間,帶着兩人直接上了樓,管家有別墅除了書房以外,其他房間的備用鑰匙,他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穿過外面的大型開放式衣帽間,就到了臥室,室內簡約,整體偏冷色調。
入眼的就是一張大牀,灰色的被褥裏就躺着閆霖,而他的手還擱在外面。
管家三人見了立馬上前,管家急忙喊道:“少爺,少爺。”
閆霖沒一點兒迴應,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三人不禁慌了神。
保鏢的膽子比幾人大,他伸出手慢慢靠近閆霖,之後把手放在了對方鼻間,有熱氣傳到手指上。
還有氣息。
保鏢鬆了口氣,回頭看向兩人,“沒事。”
管家大驚,“少爺這是發病了,趕快通知家庭醫生,還有夫人。”
他說着連忙掏出手機,先給家庭醫生去了電話,等掛上電話後,又打給了顧珍真報備情況。
之前夫人可是交代過了的,一旦少爺發病就必須向她彙報。
管家的電話一打過去,顧珍真就接了起來。
“夫人,少爺發病了。”
保鏢和助理聽不到顧珍真的聲音。
只聽管家說:“好好,我已經通知家庭醫生了,需要把陳老請來麼?”
陳老就是華國有名的中醫。
“好好,我一會兒就在門口等陳老。”
管家掛了電話,助理問道:“夫人怎麼說?”
“夫人已經請陳老過來了,我得去門口等着,你們就先在這裏看着少爺。”
“好。”
管家風風火火下了樓。
十多分鐘後,一輛汽車開進了別墅,管家連忙跑了上去,最先下來的是顧珍真,她下來後就等着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年人下車。
管家見過陳老幾次,認出這人就是陳老。
他道:“夫人,少爺在臥室。”
“醒來過麼?”顧珍真問。
管家如實回答,“沒有。”
顧珍珍回頭看了陳老一眼,陳老蒼老的臉上神情不變,嘴上的八字鬍已經發白,他厚脣上下蠕動,“先進去看看。”
顧珍真之前沒立刻進別墅,就等着陳老開口。
陳老身份不一般,幾年前陳老願意接手救治閆霖,看得還在閆老爺子的面子。
一行人上了二樓,家庭醫生帶着助理和儀器也來了。
陳老先給閆霖把了脈,家庭醫生纔給閆霖進行身體檢查。
依舊和以前一樣,身體數據都正常,但就是陷入昏迷。
顧珍真看着面色發紅,眉頭緊緊皺着的兒子,心裏滿是焦急,但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能着急,一定要冷靜下來。
若是之前她還能和閆成生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但這個時候丈夫出差,人至今在國外。
她也沒跟閆成生說。
一行人上了二樓,保鏢和助理等在閆霖臥室門前,見到顧珍真當即迎了上去。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夫人。”
“閆霖醒來過麼?”
保鏢跟助理紛紛搖頭。
顧珍珍抿着脣沒說話,心裏擔心極了,這一次犯病過於突然,前天她還問過了家庭醫生,閆霖都還好好的,結果今天就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
她的目光從兒子身上挪開,接着掃過家庭醫生,最後落在陳老身上。
陳老負手站着,過了好幾秒纔看向顧珍真,“脈象平穩,看不出什麼來,以前也給他用藥試過,也沒什麼效果,現在我也沒辦法了。”
老爺子活得久了,見過的人自然比顧珍真多,他建議道:“上回請來的大師,不妨這一次也將他請來,說不定能叫醒閆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