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小聲說了句“臥槽”,差點直接把碗扔出去,好在閆霖動作快,一把抓住了他。
祁景扭頭看閆霖,覺得這時候只有看學長來洗一下眼睛了。
閆霖臉色倒是很平常,他壓低聲音說:“米飯不能喫,但碗不能丟。”
祁景這纔想起來,還要把碗還回去,眼睛直溜溜盯在閆霖身上。
“那我們怎麼辦?”
“把米飯給倒了,或者直接還回去”閆霖道。
祁景想了下說:“直接還回去,就說我們已經喫飽了。”
“可以。”閆霖贊同道。
而另一邊,那散修和古煊已經把碗給丟了出去。
秦海和秦深原本也要扔的,但看閆霖和祁景沒扔,周浩也沒丟出去,便跟着拿在了手上。
沒一會兒,常大柱就出來了,他看到閆霖幾人手裏還端着米飯,乾巴巴道:“你們不喫?”
祁景道:“要喫的,只是我們飯量小,吃了幾口就覺得飽了。”
常大柱上下打量了祁景一圈,似乎在印證他說話的真實性,見祁景長得這麼瘦,便相信他說得話。
“你們不吃了?”
祁景立馬道:“對,我們不吃了。”
常大柱:“那把碗給我。”
祁景立馬把自己的碗遞給常大柱,又快速扭頭把閆霖手上的碗,也遞給了對方。
常大柱一手一個碗,也沒看秦海他們,又回到了竈屋。
秦海道:“現在該怎麼辦?”
周浩看了看祁景和閆霖,道:“我們像剛纔祁景兄弟說的那樣,把碗還回去,就說我們也吃不了了。”
秦海和秦深幾乎同時點頭,“可以。”
古煊臉上十分難看,這些人完全不給他一點兒面子。
那個散修也想把碗還回去,但實在不想再去碰那個碗了,於是等周浩三人還了碗回來,他們兩人的碗都還在地上躺着。
閆霖沒理會他們,牽着祁景的手,對周浩道:“我們分開調查。”
周浩想着村子有這麼大,他們人數有限,分開調查效果會更好些,就點頭同意了。
“也好,那閆兄弟就和景兄弟一起。”
周浩道:“我就和——”
他看了站在一起的秦海和秦深一眼,又看了看各自站在一旁的散修和古煊,最後決定跟散修一起。
“那我就跟那位道友一起。”
他手指着散修道。
散修聞言心裏一陣高興,他還怕自己得和古煊一起,畢竟那人手高於頂,自己和他一起行動,還不得全部事都要聽他安排,散修可不想這樣。
於是乎,古煊只能獨自行動,他對這個結果還挺滿意的,至少沒人會拖他後腿。
閆霖拉着祁景走出了房門,外面不見一點兒陽光,村子裏十分寂靜,連雞鳴狗吠的聲音也聽不見,也沒有小孩子嬉鬧的聲音。
閆霖和祁景肩並肩往前面走去,村子不是挨家挨戶圍攏在一起修建,每一家都隔了十來米距離。
“這裏挺大的。”祁景喃喃自語道。
“的確是挺大的。”閆霖附和着。
這個村子的佈置,更像是個迷宮。
兩人順着其中一條路往前走。
這個點兒應該是都吃了午飯,不少人坐在門口,有些人站在屋檐下,還有些則是扛着鋤頭鐮刀一類的工具,像要下地幹活。
他們走了十幾分鍾也沒見到一條狗,一隻雞,連小孩子都沒怎麼見到。
只看到了那些過來做農活的幾人,他們走路的姿勢,跟那位村長一樣,一拐一拐,透着一股子奇怪和詭異。
祁景看了閆霖一眼,眼中的意思十分明顯,閆霖明白後,朝對方微微點頭,示意自己也贊同。
祁景鬆開閆霖的手,朝幾個扛着農具的人走去。
“你們好。”祁景攔在了幾人跟前,這幾人動作一致地愣了一下,過了幾秒纔回過神來,看着祁景,聲音沙啞,說話的語調像是一臺機器,偶爾還能發出沙沙的聲音。
聽起來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你是——你不是我們村子裏的人?”
“我不是,我和我同伴們來遊玩,但是迷路了,後面起了白霧,我們就來到這裏了。”祁景表現的十分茫然,好像真的是稀裏糊塗來到這裏。
“幾位爺爺,你們知道怎麼出去麼?”祁景一臉真切的詢問。
站在幾人中最前面的那個老頭道:“等白霧再起來的時候,說不定你們能出去。”
祁景假裝一無所知,好奇詢問:“難道你們出去也是這樣的麼?”
“不是。”爲首的老頭回答,他的嗓音沙啞,說話時還伴隨着沙沙聲,聽起來就好像什麼東西爬行,又好像門牙漏風,“我們不用出去。”
祁景訝然的看着他們,眼神中滿是好奇和不解,“你們難道都不買東西的麼?”
祁景想到之前常大柱給他們喫的,發黃還生蟲的大米,忍不住後背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們有地,地裏有莊家,你們城裏來的小娃兒哪裏懂這個。“
祁景訕訕一笑,幾個老頭扭着腰肢,扛着農具從祁景身邊越過,在經過閆霖時,明顯愣了下,這時候閆霖意識到什麼,將氣息收斂,這些人又恢復如常,慢慢朝前方走去。
閆霖走向了祁景,祁景道:“學長,看來他們都沒有出去過。”
祁景想不通了,在什麼情況下,纔會一輩子待在山裏面不出去。
閆霖想了下,道:”繼續往前,目前我們只在村裏看到了老人,還沒看到女人和小孩,以及青年人。“
“是這樣。”
祁景說完,自發牽住閆霖的手,閆霖盯着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眉眼柔和了不少。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十米,終於看到一戶人家前面坐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