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殺堂 >寒冰珠卷一第十四章有緣之人
    周沉玉並沒打算要走,反而繞去了木屋後,沿着木板與泥土的銜接處,一路摸去,果然,摸到第七塊木板,略微有些鬆動,新鮮的黃泥從鬆動的地擠了出來,下面似乎藏了什麼東西!難怪,心裏那個神祕傳喚引誘自己來此,是爲了這個!

    擼了擼衣袖,蹲下身去,自靴筒內拔出一把鋒利閃着寒光的匕首,輕輕挑開鬆動的半截木板,挖起擠出新泥的地方,一撥一撥黃泥被挖了出來,堆一旁,足足挖了半個瓦罐那麼深的坑,

    泥呼呼的坑中,豎着一方不大不小的長方形漆黑木匣,取出來時,還往下滴着髒兮兮的污水,入手輕盈,想來匣裏的東西,也不是武器之類!

    匆匆將坑掩埋,又插牢半截木板,恢復原樣!這才捧着木匣轉進了小木屋,擺在桌上,當先打了開來,一管黑漆漆似鐵非鐵的笛子靜靜躺在木匣之中,笛子旁邊,一張簿簿的信箋,上頭的字跡,俊秀,清逸?

    ‘此笛,留贈有緣人’……

    一段莫名其妙的所謂奇遇,還有這笛主人,腦子也不正常,即然是留笛於有緣人,爲何不將身世來歷,此笛名稱記錄下來!

    手上的信箋被青黃火苗吞嗜殆盡,化爲風中的一抹飛絮,消失無蹤!!!

    周沉玉倒不覺得,這趟下來,白忙活,最起碼也算有收穫!

    執起匣內黑笛,入手輕盈若絮,握緊它,一絲冰涼的氣流順手掌鑽進四肢百骸,極爲舒適!

    是寶貝,豈有不帶走之理!

    如來時那樣,又灑然而去!

    漆黑天際,一抹鬼魅殘影,如閃電乏過天邊!消失不見?

    途徑,放馬的斷岸邊,也沒下來,聰明如他,深知,蘇三千會放心不下而跟來,坐騎,自然也不會放哪不管!

    峯火老大領着幾個弟兄,沿途找了一路,並沒有絕好的宿營之地,找來找去,還沒有就近,那片湖泊好!

    念頭一起,招呼散開的幾個弟兄,重新返回!

    焚凡不用問,也知,他們沒有找到什麼好地,只能暫時在那邊湖泊歇息等待天亮?

    當即指揮己方百騎,悉數浩蕩開往前方的環林湖泊,

    焚凡率先領着兩騎順着亂石崎嶇的小路,往不遠的小湖邊疾馳而去,起伏之間,駐馬湖邊,以其說是湖,不如說是小小水塘更爲恰當,因爲小,只有半個淺坑,掩映在綠樹雜草之間,如不仔細看,還真沒人瞧見它?

    焚凡此刻蹲坐在水塘邊平滑岩石上,從腰間解下纖脖闊腹的牛皮水囊,遞給了蘇三千,雖然如此,也不見他摘下面具!

    蘇三千謝了聲,接過水囊毫不客氣

    地連飲數口淡水,溼潤了乾渴以久的脣瓣,降下滿腹的躁熱,插上塞子,又再次遞給了他!

    焚亦安頓好了亂哄哄的人馬,在出入口布置了守衛,至於暗哨,反正天快亮了,在這也呆不長,何必廢這精力,就算,林中這會埋伏上百人,也不希奇!

    趕了這麼久的路,早以人困馬乏,趁着這會,好好休息,補充體力,誰能百分百預料到明天會發生何事!

    等佈置的差不多了,放眼望去,齊膝雜草之中,綠衫與紅衣人抱膝,背靠背,就這麼七分警醒三分淺眠,人羣裏,只有淺淺呼吸聲。

    焚雨將馬牽往一處,累得沒精力再逮着焚亦胡鬧一頓,之後被他不痛不癢訓斥幾聲,才老實!

    隨便找個空地,席地一躺,就哈欠連天?

    林中這一幫人,或坐或躺,紀律散亂,跟之前簡直不是一幫人。

    周沉玉此刻斜倚在粗大的枝丫間,一襲雪白袖釦輕裝,手中把玩又是那枚金如意,顯得整個人,邪魅,霸氣又腹黑,降紅色眼眸一如先前,淡漠如初,絕美的臉上,先少出現除冷清以外其它表情!

    環繞小小水塘而歇的人們,除了值守的尚算凊醒之外,就只剩草叢中傳來的打呼聲,算給這寂靜一刻,添了絲活力!樹上的人,並不打擾!

    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不停下來還不覺得累,而今實在!

    漆黑得夜,以被青灰色光亮取代,一縷縷嵐氣自林間升起,飄飄浮浮,蒙上衆人的眼。

    周沉玉趁着,天將亮末亮,調整好自身呼吸頻率,頭捱上軀幹,閉眼可不僅養神更是練功?

    暗中將自身所修真氣一化爲二,一分爲無形,即碰不到,看不到,只能感受它在體內的蠻橫衝撞,似如江河翻滾的巨浪,流徑淤塞的某穴位兇猛異常,過後又象小溪流動的涓涓細流,一股熱力上下游走,叫人想勿略也勿略不了!

    另一分則化爲有形,即能讓人看見,也能觸碰得到,即突出部位,雪白的眉心,那抹火紅色烈焰圖案隨功體真氣流走,漸轉深紅,紅得耀人眼,道道有形的紅色波紋繞着周身旋轉穿梭!當真氣運行到第二週天后,繞着周身旋轉的紅色波紋慢慢變粗,似如一條憑空現身的火龍!

    到第三週天后,天以轉魚肚白,官道旁環繞的林間,雜草枝葉間掛着幾滴晶瑩水珠,將落未落,在經風一吹化爲溼潤水氣,直將雜草中的綠衣紅衣人給生生冷醒!迎着晨曦的微光,朦朦朧朧望去,一陣青煙色的山嵐,遮住前方景物,連人身在樹上,也無人查覺!

    ‘嘀啾啾’官道邊雜草縱生的茂林,樹梢枝頭縫隙間或靈活跳動飛翔着一兩隻麻色小鳥,叫聲,清脆悅耳,婉轉動聽!

    周沉玉行功到第三週天,周身道道紅色波紋隨風搖曳,氣焰囂張地互相纏繞,似要脫體而出,直衝天穹……

    水塘邊,焚凡盤膝而坐,手拈蘭花指似在打坐,一

    柄極爲普通得青銅劍,劍長二尺一寸,連劍帶鞘,沒一絲繁雜雕飾,盡顯簡樸!

    斜插在眼前鬆懈泥地裏!

    蘇三千頭靠在焚亦背上,睡得雷打不功,可憐後者想動下壓酸的背脊,也辦不到!!!

    焚雨經過短暫歇息,雖然疲色未消,卻也有一絲精神!睜開清澈的眼睛,嘴角乏起抹微笑,

    天色越發亮了,弄得雜草叢中的綠衣,紅衣人紛紛接二連三坐起身,默默忍受着露溼衣衫的不適感。

    相比人的安靜不遠得黑色馬羣,卻顯得極爲有活力,有昂首嘶鳴的、有低頭啃食嫩綠青草的,有繞着小小水塘渡步的、等等,每匹馬有不一樣的行爲,在一片黑雲夾雜着一匹雪白的馬,襯映出此馬,極爲耀眼?

    天亮了,林間,樹梢枝頭雜草縫隙間偶爾竄出一兩隻黑色小鳥,與尋着獵物的飛蟲,“嘀啾啾”分外好聽,預示着迎接新一天開始!

    林中人,開始倚着營地唯一的水源,有條不紊地三三兩兩結隊捧起清澈的水,洗籟起來,焚凡,一直守在旁邊,想下毒得人,也得考慮下吧?

    焚凡早以收功,趁着他們未醒,匆匆摘下面具,好好洗了洗,舒爽過後,又重新戴上這塊不怎麼透氣的黑色面罩!

    再過了一會,林中人迎着清晨林間的第一縷陽光,飲着各自水囊裏的淡水,就着水啃着一塊風乾的肉塊,至於什麼肉,經過熏製,晾乾早以將原來的味道摒棄了,再嘗不出來,就算不好喫,也比帶着又乾又硬還佔地方的燒餅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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