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押的齊國奴隸齊齊望向這個似乎在維護他們的少年。
“小妹妹,你爹孃呢?”
天辰徒手搬開鐵籠,絲毫不嫌棄的將那小女孩抱了起來,柔聲問道。
小女孩沒有說完,兩隻水靈水靈的大眼睛只是一直盯着他。
“公子,你救救我們吧,我們只是普通人。”
一位囚車裏的男子開口喊着,緊跟着所有的囚犯都開口,希望這位紫衣少年能夠救他們。
可,他只是他,決定權在那位燕濤的手中。
想到這裏,天辰抱着小女孩看向燕濤。
“燕公子,可否放過他們,不管什麼代價都可以。”
這一句話,他說的很真誠,甚至有一絲懇求在裏面,而這只是爲了一羣素不相識的齊國人……
燕濤面色變幻無窮,打心底他也想放過這些人,可是楚國的百姓不會允許他那樣做。
最終,他用歉意的目光看着天辰搖了搖頭。
而天辰也沒有再話,用身後的三道脈門迴應對方。
既然不放,那就戰吧。
燕濤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離開,這天不是他燕濤的天,他有心也是無力。
片刻後,他的身後傳來了廝殺聲。
數百士兵,抓一個星宿三脈的武者綽綽有餘了,他不想看着對方死在自己眼前。
在這世間,願意爲普通人發聲的武者屬實不多了……
武者向來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視人命爲草芥。
“安心去吧,我燕濤會爲你處理好後事的。”
燕濤在護衛的保護下離開了,而天辰則是被淹無情的沒在人海中。
只是,這些人太過於小看這位紫衣少年了,他雖然只是星宿三脈,但一身戰力勝過一般的星宿七脈武者!
歐陽峯絲毫不擔心天辰會出事,所以選擇若無其事的站在一邊。
而面對這些下死手的士兵,天辰也沒有再手軟了,幾乎就是一掌拍出打殘一個。
之所以沒有選擇殺了他們,是因爲他們的立場不同,畢竟誰都沒有錯。
爲首的將領見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也沒有剛纔的平靜了,揮劍砍了上去。
天辰一手抱着小女孩,一手對敵,如一條靈活的泥鰍遊走於刀劍之中。
看着敵方中的最強者,他僅僅只是掃了對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星宿四脈而已,他擡手就能鎮壓。
面對天辰那不屑的目光,領頭的士兵頓時大怒,用盡全力朝着他砍去。
天辰也期待着這一刻,要想早點結束只能嚇住對方,不然這些士兵會源源不斷的衝上來。
這位星宿四脈的武者就是他拿來威懾敵方的最好例子。
隨手打倒旁邊的一位士兵,天辰內心默唸:“虛無功法第一式,虛空掌。”
虛空掌,以虛空爲掌!
只見一紫衣少年對着空氣就是一掌拍出,這一掌看似毫無波瀾,實則他前方的空間氣流迅速擠壓,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氣形巨掌。
自修習虛空掌來,天辰便從來沒有使用過,這是第一次使用虛空掌。
這一掌,沒有驚天動地的氣勢,有的只是平靜,而就是這平靜的一掌,所過之處皆爲虛空!
那位星宿四脈的武者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因爲這一掌,天辰針對的只是一個人,所以其他士兵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全場寂靜無聲,數百名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妄動了。
反觀紫衣少年,依舊一臉風清雲淡的立在原地。
只是他背後浮着的三扇脈門正在瘋狂的吐納天地靈氣,證明着他其實也不好受。
“這虛空掌原來如此可怕,就是太耗費體內的靈氣了,看來以後還是得少使用的爲好。”
天辰小聲嘀咕着,剛纔那一掌抽空了他體內近半的靈氣,也就是說,以他現在的修爲頂多只能使用兩掌。
遠處的歐陽峯見少年拍出一掌後便陷入了沉思,眉頭緊皺、舒開、再緊皺,不知在想些什麼。
現場的氣氛有些詭異,天辰沒有再管那些楚國士兵,而是將所有的牢籠全部打開。
上百爲齊國奴隸全部走了出來,不過他們都齊齊望着那位紫衣少年,他們的救命恩人。
天辰見狀惆悵了些許,他想要救這些人,可是還沒有那個實力啊。
帶他們走嗎?
會被追上的。
帶在身邊嗎?
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他拿不準主意了,於是看向自己的老師歐陽峯。
“老師,學生該怎麼辦?”
全場人的目光開始注意這位不起眼的老者了,此人原來纔是最大的那位。
“你想如何。”歐陽峯不答反問。
“學生想要救他們。”
歐陽峯有些失望,輕輕搖頭道:“可他們只是一羣與你素不相識的人罷了,今日你救了他們,明日還會有無數的人淪爲與他們一樣。”
天辰沉默。
他也不知自己爲何要救這些素不相識的人,或許是看他們可憐,或是他們是無辜的,亦或者自己不懂這世間的真諦。
他救了這上百人,也僅僅只是上百人而已,天下多少人遭受着這等事蹟。
要救,不可能全部救回來的。
這一刻,他的眼神充滿了迷茫,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那位被他殺死的將領做錯了什麼,這麼說來自己也是一個惡人。
想到此處,他內心很矛盾,忍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就要摔倒了。
歐陽峯見狀暗道不好,這是武道之心要破的前兆啊。
武道之心一但破了,那麼這一生也就那樣了……
於是他急忙怒吼道:“小子,這世間本沒有對錯,只是立場不同罷了,錯就是對,對就是錯。”
聞言,天辰穩住了腳步,細細品味着歐陽峯說的話。
就如正在開戰的楚齊兩國,就如那些被抓的奴隸,敵對雙方都覺得自己沒有錯,都覺得對方是錯的。
那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或許這世間真的沒有對錯,齊國犯楚國邊境,只是因爲他們土地養活不了自己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