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忍受,要麼分手!”這句話反覆在朱一男的心頭滾動,黃鶯的話像一把尖刀刺的他一陣眩暈,就在這張小牀上他翻來覆去。

    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在他的腦海裏天亮了又暗了不知道多少次,就像過電影一樣閃出他和黃鶯的去過的那個無人區的世界,在那個夕陽西下的下午他們各自盡情的訴說着生活的樂趣,小風吹起來,湖面泛起層層麟片,如同千百面小圓鏡照來,素面的他好像成了這山水中的小木樁,偶爾也有小蚊子在水面小息一會,黃鶯擡頭望着遠處那片淡黃模糊的小樹林,在以後的某個下午他也曾這樣看着;只是變成了他一個人,而她呢,也許正品着紅酒…

    第一部分:零星的接觸

    1偶遇

    桃園村在桃園鎮算是比較發達的地區,在整個桃園縣也是經濟較好的。桃園小學,這個散落在大山深處,黃土卷裹,溝溝壑壑的鎮小學,因爲離縣城近反而成了香餑餑,進不了城的老師都選擇先到這裏。

    我那天下午沒有課,回到辦公室發現茶几上多了一些礦泉水和看着顏色鮮豔的零食,不一會進來一個高個子的女人,金黃色的捲髮,淡紫色的眼鏡,下襬很長的碎花裙子,笑眯眯的看着你,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起身招呼。

    “來喫雞爪!”我從塑料袋裏忙亂的掏出一個,順手拽出一瓶水,她含笑着接過來放在桌子上,後來熟悉了,黃鶯總是用這個打趣我,說我是“拿着她的東西領人情!”

    當時我只是覺得她身上有很濃的香水味,頭髮蓬鬆。我接着在電腦上繼續幹着自己的事,她低頭看着手機。

    一會傳來厚重的腳步聲,粗重的嗓音也傳過來,“小朱,黃老師來了沒?”我一臉疑惑的望着揭開門簾的馬頁校長,“哦!你們不認識?”

    來我介紹一下,“這是朱一男老師,這是新調來的黃鶯老師。”“朱老師是高才生,什麼都懂,我們學校的形象代言人!”“黃老師是原來學校的業務骨幹!”

    我站起身來禮貌的握握她的手,很纖細!就像握着幾根細細的竹竿,質地感很強,棱角分明,很是奇怪,我總會想起幾句形容馬的詩句來,“竹批雙耳俊,鋒棱瘦骨成。”

    後來才知道她是搞藝術的,專業是美術。“有什麼事需要幫忙,找小朱!他可熱情了!腿腳麻利!”我有點害羞,答應一聲,看着電腦屏幕胡亂的用鼠標點着。

    2送牙膏

    以後的日子,我只記得有一次是在學校舊樓的樓梯上遇到黃鶯的,我往上走,是雪後的豔陽天,她在拐角站着,笑眯眯的看着我,說小心摔倒了。

    我果然如她所說,走到二樓拐角的一瞬間,甩了個狗喫屎,她看着我嗤嗤的笑着,看着她束腰的棉衣,我想起伊麗莎白行刑時踩着劊子手的腳說聲對不起的時刻。

    進入她的房間是有一次慈善機構給學校的孩子捐贈牙膏,我去她的班級拍捐贈時的照片,她嫋嫋的站在教室的後面,我從相機的鏡頭裏看見,她直直的看着我,嘴角上揚,還是那笑眯眯的樣子。

    後來去她的房間單獨給孩子拍拿牙膏、擠牙膏、刷牙的照片,第一次走進她的房間,只感覺被一種朦朧的粉紅色籠罩着,還是那一股香水味,後來她告訴我是桃園縣的一家專門做化裝品生意的老闆給她特意留的。

    她取出一個小巧的盆,粉紅的,一個有着紅蘋果般臉蛋的小女孩,一手拿着牙刷,一手託着牙缸,笑嘻嘻的看着她,她笑的咯咯咯的責怪道:“這個女娃娃認真點呢,你刷牙,讓朱老師拍!”

    我藉着鏡頭看着她肉呼呼的下巴,第一次感覺很親切,我拿下鏡頭的那一刻,看見她笑盈盈的望着我,眼裏露出一絲絲的嬌嗔,我慌亂的說好了,隨便拍了幾張。

    要走的時候,她遞給我一盒牙膏,再一次碰到她的手,纖細,柔軟,感覺很舒適,心裏竟然有了一絲戀戀不捨。後來他和她、孫杏一起喫飯時,這種感覺似乎變的更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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