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去恆古廟(1)

    晚上的飯,黃鶯選擇了最愛喫的枸杞汁小院。她怎麼也沒想到在這樣一個鬧市裏盡然有如此精緻的去處。腳步一踏進小院,一陣鳥語花香。仿古的大圓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高山流水的屏風牆。“好像在哪裏看見過?”朱一男心裏盤算着,後來纔想起來是在某個賓館的的一樓迎賓大廳裏。踩着軟綿綿的綠草坪,他心裏想起小時候春耕躺在被翻過碾碎的土裏的滋味,擡頭是一望無際瓦藍瓦藍的晴空,閉上眼撲鼻的泥土清香沁人心脾。

    “看這片竹林!”順着黃鶯的指向,正南面一片參錯不齊的竹子,綠的滲人,只是邊上的一圈掛着少許的枯枝敗葉,直到以後他到了南方,看見南方的仿古庭院才知道在這裏看見的綠的滲人都是僞造的,有枯葉的反而是真的。

    跨過竹林,滿眼是鳥兒。屋檐上的、空中飛的、樹上掛的、地上跑的、集中在一個大籠子裏的,單個圈養的,嚶嚶、囀囀、嘰喳、啾啾、啁啾聲不絕於耳。燕子、啄木鳥、金絲鳥、八哥、白鴿、白頭翁、黃雀、金絲雀、雕、鷹、鶴、百靈鳥、杜鵑、鸝、白鷺、信天翁、長尾雀、相思鳥、信鴿、鴕鳥好多叫不上名字,給他的感覺就像到了原始的森林裏,百鳥朝鳳。空中飛的鳥隨意的落在行人的手上、肩膀上既不索要食物,也不突然飛走,彷彿這裏成了一個大家庭。

    在院子裏到處能看見西裝革履的遊人肩膀上聳立着,到處有穿着花花綠綠的旗袍的女人被基因改良的小鴕鳥追着四處躲閃。“桄榔!”一聲脆響,他倆湊過去,還是那四個胖墩,“是一枝破槍!”南方的女胖墩叫嚷着。

    “不會是新型碰磁的吧!”

    “貴重的也不會擺在這個院子裏!”

    不一會過來一個經理模樣的穿名族服飾的中年女人。“這個是我們老闆從國外淘來的——古羅馬的左輪手槍!

    一位遊客訕訕的問:“這支左輪手槍是哪個年代的?”

    中年女人挺了挺胸膛:“它是古羅馬帝國時代的。”

    南方的小胖墩臉色暗淡的說:“沒聽說過古羅馬人使用過左輪手槍呀。”

    中年女人提高了聲調:“連聽都沒聽說過,它豈不更是稀世之寶了。”

    旁邊的另一位遊客聲音弱弱的說:“上百度搜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朱一男突然發現中年女人的臉色紅了起來,他看見旁邊的小個子服務員扯了扯中年女人,就在他一轉身兩個人已經不見了蹤跡。朱一男看看黃鶯兩個人會心一笑。

    找到一個兩人的雅座,黃鶯默默的點起了菜:農家攪團、苦苦菜、烤羊肉串、水洗葡萄、手抓羊肉。朱一男道:“怎麼準備把農家小院搬到這個城市?”黃鶯低頭小聲的說:“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在哪裏都喜歡田野裏的味道,覺得舒服!”朱一男看着黃鶯心裏嘀咕着,何嘗不是呢!他自己也是不管在哪裏魂牽夢繞的還是那一片田藍藍的天,那一條河,那座山,那位老人幾句隱隱約約的話。

    就在朱一男夾一口苦苦菜往嘴裏送的時候,馬頁打過來電話問在幹什麼,他隨口說在憶苦思甜。他也悄悄的問是不是和柳鄂在一起。馬頁壓低聲音說在一起培訓,看看過幾天有沒有新的進展。黃鶯催促要快點喫,一會要去天邊海的外灘喝咖啡體會異國風味。

    天邊海的外灘距離他們住的地方很近,朱一男牽着黃鶯的手,黃鶯有些羞澀的跟在後面,聽導遊說過,這個外灘是人工建造的,四周的湖水是從天邊海的支流引過來的。到了夜晚兩岸霓虹齊放,漫步在外灘,感受塞上江南的韻味與浪漫,偶爾有江風吹過,煞是涼爽。當然聽導遊說起還有一段“情人牆”很是浪漫時,黃鶯擡起頭很感興趣的仔細聽着看一眼導遊看一眼朱一男。

    江風拂面,波光粼粼,百舸爭流,從觀景臺上憑欄眺望着旖旎的風光,美輪美奐的燈光鬧而不亂,色彩典雅。黃鶯也想去坐小船,朱一男會意的走向租小船的地方,交了錢,揮手示意黃鶯過來。

    坐上船,駛入湖面,涼爽!只是駛在湖中心才發現各種小船到處穿梭,不時有遊覽船相撞在一起,船上的遊客也只是歡呼着互相揮揮手高興的散開。他倆租的是電瓶船,朱一男駕駛,黃鶯坐在對面,手不停的在水裏撩起水花,一會向着天空,一會向着朱一男,滿臉的笑意,他的面前總會出現故事裏的場景:通宵飲酒的齊威王,解齊國之圍的淳于髡在說着我喝一斗也醉,喝一石也醉。

    就在他眼前迷離的時候,聽見黃鶯“哇!”一聲尖叫,“撲通!”一聲脆響,黃鶯掉在了水裏,四周遊船上的人紛紛的叫喊着,朱一男看着在水裏撲騰的黃鶯一邊敲打着水花,一邊叫着:“救我!”朱一男一個縱身跳了下去。

    就在此刻他的眼前出現,亞當從夏娃身上出來,兩人喫着禁果走進伊甸園。“快救我!”黃鶯再一次的呼叫聲驚醒了恍惚中的朱一男,他用盡全力游到她的身邊,一隻手摟着她的腰將她撐出水面,一隻手不停向遊船的方向划過去,他使勁的將她推上了船,翻身上船,他仰面朝天躺着。

    “噗噗!”的向外吐着水,他的水性也只是比旱鴨子強一點,黃鶯看着喘着粗氣的朱一男,心裏也明白他是盡了全力,是豁出命去救她了。看着全身溼漉漉的他,在這一片藍藍的天空下,如此的高潔,她突然俯子,就壓這他的嘴脣猛的親起來,朱一男起初還有一點的掙扎,漸漸的也忘我的親吻起來,此刻的黃鶯的眼裏只有了朱一男,從這一刻起,在她的心裏也是真正的將他沉在最厚重的底層。

    上了岸,聽本地的人講起,這裏在很久以前是一條江,岸邊住着一對夫妻,四十多歲在江邊撿到一個娃。一月笑,三月爬,五月走,七月說話,七歲打獵抓魚。有一天一條惡龍化做美麗的仙女在江邊作怪淹死好多迷戀她的人。江娃爲了救無辜的人,去了仙山,學得一身本領。惡龍變成美女,他就變成翩翩美男,龍看到江娃就張開嘴親,想用舌頭來卷他。江娃用利劍變成的牙齒將惡龍的舌頭咬斷,舌頭就掉在剛纔你落水的位置。

    聽了這故事,黃鶯心裏有些害怕了,靠着朱一男一個勁的只是要回賓館。

    就這樣黃鶯像王八一樣緊緊的貼着朱一男回到賓館,一進門,她就撲到他懷裏,身子還是有點哆嗦,朱一男安慰的抱緊她,將她泡溼的外衣脫下來,燒開了一壺熱水,喝了幾口後,黃鶯漸漸的安靜下來。朱一男先去廁所脫去了溼衣,來的時候想想就回去他也沒帶別的衣服,只好用浴巾包裹着出來,她看見他的樣子,有些羞澀的移開目光。

    “你也去換了,溼的我讓樓下的洗衣房去洗!”

    黃鶯看着朱一男關切的目光,也推開廁所門,不一會,她也像他一樣,裹着着浴巾走了出來。

    “好美!”

    朱一男一把將她拉到懷裏,黃鶯順從的跌落在他的懷裏,兩個人跌落在柔軟的牀墊上。第二天樓下的保安說,昨晚的貓很奇怪的叫了一晚上,搞他的都一晚上沒睡踏實,黃鶯聽了,只是直直的看着朱一男,眼裏滿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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