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萼的兒子在學校的學前班。
一天中午,剛喫過飯,他沒啥事,一個在校園裏溜達。
“哇”一陣撕裂般的痛苦叫聲響徹了校園。
馬頁聽見也趕忙朝着聲音的方向跑了過去。
走近一看,在學前班的院子裏,滑滑梯的末端,孩子們圍成了一團,學前班的老師金銀花抱着一個孩子。
馬頁走近了。
孩子頭上起了一個包,眼角滲出血,一臉的虛弱。
“咋回事?”馬頁一臉緊張的問金銀花。
“滑滑梯後面同學推了一下,倒栽蔥碰到地上了。”
孩子臉色白白的,突然哭聲停下。
“孩子休克了。”金銀花叫了起來。
“讓我來看。”馬頁快速用手指掐住孩子鼻尖下的人中穴。他平時喜歡有關中醫的書籍。
“鬧鬧”急忙趕來的柳萼,一邊叫喊着,一邊哭着。
幾秒中後,馬頁懷裏的孩子睜開了眼。
“媽媽——”鬧鬧掙開了馬頁的懷抱,撲進柳萼的懷裏。
“快送醫院查一下。”銀花在旁邊提醒馬頁。
馬頁恨恨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去開車。
半個多小時,到了桃園縣醫院。
“要不要經鬧鬧的爸爸打個電話?”馬頁看着柳萼問。
“不用了,這會鬧鬧已經在我懷裏玩了。”柳萼說,“應該沒多大問題了。”
馬頁在前面,柳萼抱着孩子在後面,馬頁下車時要抱時他死活不讓抱。
“掛啥科?”
“兒科。”
“你是孩子爸爸。”
“嗯——不”還沒等馬頁反應過來,大夫已經遞過來掛號單子。
外科大夫,查看了傷口。問了當時的具體情況,淡定的說:“沒啥大問題,就是有點皮膚擦傷。”
“要不要做一個頭部的ct”馬頁不放心的問。
“沒必要做,做ct對孩子不太好。”他接着說,“你要不放心可以做一下。”
看着鬧鬧已經活蹦亂跳的在地上玩起來,馬頁看看柳萼,商量的問:“我看也沒啥問題,小孩子要是不舒服早就不玩了。”
柳萼點着頭,擦擦眼角的眼淚。
“那咱們回吧。”馬頁說着抱起玩耍的鬧鬧,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在出口處,他把鬧鬧接給柳萼抱。
換手的瞬間,他的手抓住了柳萼的手。
就在那一剎那間。
他感覺一股溫潤導入自己的經脈。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快去開車。”柳萼臉紅紅的對他說。
“嗯,嗯。”馬頁回答着轉身去開車。
車直在新修的寬敞的馬路上,馬頁從後視鏡裏看着柳萼,風輕輕飄起她的長髮;柳萼也看見了他,沒有躲避,會心的一笑。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馬校今天教師系統要填個人的一些信息,需要個人的一些證件,你的在學校嗎?”
“我的都在學校。”馬頁吊吊嗓子說。
不一會柳萼的電話也響了。是學校教導處打來的。
“我們現在就返回嗎?”馬頁從後視鏡裏看着她問。
鬧鬧有點累了,躺在柳萼懷裏睡着了。
“現在就回去。”
“你給我指路。”
“向左桃園路”
“向右杏園路”
不一會就到了,柳萼住的小區裏。
鬧鬧已經睡熟了,馬頁抱起他,小腦袋緊貼着他的肩膀。
柳萼在前面帶路,是三樓。
進了門,柳萼指指靠南的一間房,馬頁抱着鬧鬧輕輕把他放在裏面的牀上,蓋了一點被子,拉上房門走出來。
柳萼在另一個房間找證件。
“找全了嗎?”馬頁輕輕的問。
“還有一個崗位等級證找不見?”
馬頁順着聲音走到跟前。
一大堆證件擺在牀上,是有些不好找。
馬頁問:“缺那一個?”
“是十級的。”
馬頁按順序翻着。
“這不是嗎?”馬頁翻看了看,揚起證件在柳萼的頭上緩緩的碰了碰。
“討厭。”柳萼接過證件,輕聲的嗔怪。
“怎麼討厭了。”馬頁拿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劃了一下。
柳萼抓住了他的手,他順勢抱住了她。
她沒有反抗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裏。
她感覺到了從沒有過的溫柔和安全。
兩個人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兩隻燕子在小區的風景樹上依偎着。
“啾啾”一隻對着另一隻叫着。
“他在對她說啥?”馬頁指着燕子問柳萼。
“我咋能知道。”
“我能親親你嗎?”
馬頁抱住柳萼親了上去。
屋裏的茉莉花頓時彌散出一股淡淡的芳香。
馬頁抱着柳萼跌落在牀上,看着她紅撲撲的臉頰,他緩緩的撫摸着。
她順從的閉上眼。
一會兒,柳萼整理好衣服,去了鬧鬧的房間,該回學校了。
馬頁洗了把臉。
他重新抱起鬧鬧,走下樓。
坐在車上,馬頁回頭看一眼柳萼。
“今天的醫藥費,你去財務上全報了。”
“要不這樣,等過幾天,再來複查一下。”馬頁通過後視鏡看看柳萼,“我抽時間送你們上來。”
“要不,等最後看完病,全報了。”
“嗯。”柳萼看了看他,有點臉紅的說。
“多取點藥。”馬頁補充着說。
“又沒啥事,取藥那麼多的藥幹啥?”
“萬一有啥,可以用。”
“嗯。”柳萼想想了,臉又紅了一下,低下頭回應。
車到學校了。
這次馬頁沒有抱鬧鬧。
他在車裏看着柳萼抱着孩子下車。
就在她起身的瞬間,他看見一把鑰匙留在了車座上,柳萼看見了,他也看見了。
她只是看一眼鑰匙,又看一眼馬頁。
馬頁停好車,把鑰匙扣放在自己的皮夾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