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上面的報價單說:“
你看這個鋼筋,三年前的鋼筋一噸,2000多塊錢,他按現在的價錢報價4000多;三年前的水泥一噸300多,他報價800多;三年前的勞工費,一個人100塊錢他就能報價200塊錢。”
朱一男看着報價單,他想了想說:“這個報價我們可以從當年的網絡資料上查到。”
鄭二笑着說:“這樣一個小圍牆,鋼筋往哪個地方用呢?只有在地基上用了。”
“這個你不用愁,現在有專業的測量鋼筋密度器,我一會兒幫你去測一測就行了。”
鄭二接着說:“他說這個圍牆維修,第一次和第二次是我承包的。第一次我根本就沒有拆除原來的圍牆,只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加固、加寬,成本就是原來的1/2不到,怎麼會比全新的報價都要高呢?”
“鄭哥,你能不能出具一個書面的證明材料?”朱一男問。
鄭二笑着說:“這個沒有問題,我回去就給你出具一份當時的維修合同和證明材料。”
“鄭哥那你把那個鋼筋的使用情況,也出具一份報告。”朱一男皺着眉頭說。
“這個也行,我們有專業的測量工程師。”
朱一男笑着對鄭二說:“這件事情你馬上去做,我要用。”
鄭二笑着離開,走時說:“兄弟,我現在馬上去給你辦,閒了一定要請我喫飯。”
朱一男笑着說:“這個沒有問題。”
這件事情,朱一男心裏有底了;可是少年宮的錢?每年20萬,這些錢到底用到哪裏去了呢?他心裏沒有底。
朱一男打電話,又把鄭會計叫了過來。
“你給我把少年宮最近這幾年的賬簿拿來,我對一下賬。”
鄭會計嚇得哆嗦了一下,連忙說去取。
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鄭會計馬上拿出電話給胡力少撥過去。
“胡校長,朱一男查少年宮錢的使用情況怎麼辦?”
少年宮的錢是胡力少心裏面最大的痛苦。
他隱隱約約記得,朱一男曾經幫他們半夜卸過貨。
在辦公室裏,朱一男拿出來那次卸貨,他用手機偷偷拍攝的他們一起卸一車塑料學生用具的照片。
他一張一張的翻看着。
現在最主要的是卸貨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是馬頁、一個是楊一葉、一個是他、還有一個是鄭會計。
“鄭會計你快點過來,我還有事兒。”朱一男催着老鄭。
很快鄭會計顫巍巍地走了進來,他把少年宮的賬目本子放在桌子上,站在朱一男的面前。
“老鄭我告訴你,你如果實話實說,我還可以保你沒事兒。如果你撒謊,那麼一切的責任就由你一個人來承擔。”朱一男冷冷地說。
鄭會計臉上的汗,十股八股往下流着他顫抖着聲音說:“這都跟我沒有關係。”
“你說出這筆錢的去向,我去給領導解釋。”
鄭會計一言不發。
“你是還存在着僥倖心理!”朱一男看着鄭會計說。
“那我讓你看幾個圖片你就明白了。”
朱一男拿出用手機來拍攝的、他們一塊卸塑料學生用具的照片。
鄭會計看着照片、臉上的汗不由從臉頰往下淌。
“一套塑料學生於20萬。”朱一男停頓了一下說:“你告訴我,一車能值20萬嗎?”
“塑料學生用具最貴的10來塊錢,平常都是一兩毛錢。那車學生用具是我親自從車上搬下來的。我不能作證,但馬頁和楊一葉完全可以作證,你是逃不脫關係的。”
鄭會計用手不斷地擦着臉上的汗。
“朱校長,你就放過我這一回吧,這個錢我沒有拿,都是老胡拿走了。”
朱一男繼續說:“老胡已經自身不保了,你還替他擔着,你的兒子要上學用錢吧,你媳婦是學校聘用的老師,你們全家就靠你一個人頂着天,你要是全說出來,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減輕罪名。”
鄭會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我說我說!”
鄭會計斷斷續續地說着:“塑料學生用具,第1年訂了20萬。”
“第2年的20萬......”
“這個我好像想起來了。”朱一男打斷他的話說。
那時我還在後面的宿舍住着,學區大門前那片嶄新的水泥地,剛修完一年,突然在7月份又重新挖掉,然後又重新修了一遍。”
“鄭會計,可是就那一塊水泥地也不值20萬呀。”
鄭會計哆嗦着說:“算賬的時候把全校的水泥地都算在裏面了。”
“第3年的20萬呢?”朱一男接着問。
“第3年的20萬,全部算在了廁所改造上了。”鄭會計清楚地說。
“我記得好像這個改造工程是鄭二施工的。”
鄭會計點點頭說:“就是鄭老闆施工的。”
朱一男想了想說:“鄭會計你先回去吧,你放心,你只是做賬,錢你沒有拿,你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鄭會計一走,朱一男就把電話給鄭二打了過去。
“整個廁所的維修是你維修的吧?”
“是的。”鄭二爽快地說。
“那麼點廁所也要花了20萬?”
“咋會有20萬呢?我是在原來舊廁所的基礎上做了維修,只給了5萬塊錢。”鄭二驚奇地說。
朱一男笑着說:“可是我們的賬單上明明寫的是20萬。”
鄭二笑着說:“這個沒關係,我有維修合同和結款發票都可以給你。”
朱一男掛了電話,看着賬本給鄭會計撥去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