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曾經自己那麼厭惡的老人，黃鶯卻突然恨不起來，眼淚不自覺地從臉上流了下來。
精精看着白色的牀單把老人蓋住了，護士推着老人往外面走去。孩子忽然睜大了眼睛，頭偏着，看着載着老人的病牀一步一步距離他越來越遠，忽然他哭了起來。
“嗚嗚！”小手使勁地揉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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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緊緊地抱着他，她伸出一把手來，給靜靜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晶晶鑽進她的懷裏面，放聲地哭了起來。
精精過一會兒轉過身看看遠去的病牀，眼裏滿是不捨，黃鶯看看晶晶的表情，心裏面不由地被針紮了一樣，抽搐着。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
黃鶯和槐中離去醫院做完檢查後，兩個人都忙，化驗單是婆婆拿回家的。
在飯桌前黃鶯問婆婆：“檢查結果怎麼樣？”
婆婆看了黃鶯一眼，淡淡地笑笑：“沒啥大問題，都好着呢。”
黃鶯看婆婆淡漠的表情，也沒有多問。她走進廚房，看見熬好的冒着清香的半罐的湯。
爲了讓她懷孕，這幾年婆婆在飲食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這個偏方、那個偏方，每天換不同的花樣給她滋補，奇奇怪怪的湯她喝了不少，也見怪不怪了。槐中離也喝，她自己都覺得都有點反胃了。
他一邊端着湯鍋一邊微笑着問婆婆：“這個湯也是今天晚上喝的嗎？”
婆婆在外面，答應着：“斷端過來吧，這個湯今晚大家都能喝，調節胃的，我看你這幾天飯量小了，換個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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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只坐着三個人，她、公公、婆婆。
“槐中離今天晚上不回來嗎？”黃鶯隨口問道。
婆婆看了她一眼回答，平靜地回答：“中午他打電話說了，陪老闆在外面有點業務要談，估計晚上要麼回來吃了，要麼不回來。”
看着婆婆拿起勺子給公公舀了了一碗湯，黃鶯連忙起身準備給婆婆也來一碗，婆婆看着她說：“我這幾天有點兒上火，就不喝了。”
黃鶯便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公公一句話也沒說，不一會兒把自己碗裏的湯喝了個精光。
黃鶯拿着小勺子在碗裏舀了一勺子，放在嘴裏嚐了一下這次。
疑惑地問：“媽，今晚的湯怎麼跟以前不一樣？”
外婆看着她微笑着說：“哦，這是我重新搞的一種湯，跟以前你們喝的湯不一樣。”
黃鶯一聽再什麼話也沒說，一口一口的把碗裏的湯喝了個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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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看着她喝乾了，起身又給她舀了一碗，笑着說：“這是調節人胃口的，你多喝點兒。”
黃鶯看婆婆這麼說，慢慢喝完。
喫完晚飯，黃鶯跟平常一樣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公公還是和往常一樣，那色眯眯的眼睛讓黃鶯看着怪不舒服。
婆婆，也沒有看電視，和老公公一起回了他們的房間。
黃鶯想今晚也沒什麼事，早早睡吧，她走進洗手間，她擠了牙膏，一邊刷牙，一邊在鏡子裏看着自己，今晚怎麼有點奇怪，臉紅紅的。
她沒有多想，快速的刷完牙，洗了臉。拿出洗腳盆兒倒了點兒熱水泡了起來。她看着腳感覺也有點兒奇怪，腳心怎麼紅紅的，感覺有點兒熱的慌，她使勁撓了幾下。
她收拾完，穿着拖鞋回到了臥，躺在牀上。
今天上班也累了，她換穿上睡衣，蓋好被子，想想，早點睡吧。
睡了不一會兒，她就感覺到全身的燥熱，她打開臺燈，看見櫃子旁邊的水杯子，拿起來喝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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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躺在牀上繼續睡着，不一會兒，他感覺身體越來越熱。他實在受不了了，坐起來，脫了睡衣，穿着內衣躺在牀上。迷迷糊糊中，她感覺頭有點兒暈，不一會兒他就暈乎乎地睡着了。
睡夢中她突然感覺有人爬到了她的牀上，他以爲是槐中離回來了也就沒有在意，迷糊中她感覺槐中離把她的內衣一件件脫掉去。接着就用手在她身上從上到下地摸了起來，她想說什麼，可是感覺腦袋暈暈的。
漸漸的黃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感，迷迷糊糊中她疲敝地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黃鶯睜開眼睛，看見旁邊睡的竟然是槐中離，他有點兒驚詫，推了他一下。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槐中離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有睜開說。
“半夜媽把我叫回來的，說她怎麼感覺有點兒暈？”
黃鶯心裏面，昨晚喫晚飯的時候看着也好好的呀，睡覺前沒有聽見她打電話。
槐中離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黃鶯也沒有在意，穿好衣服，起身去廚房裏面做早點。
婆婆已經在廚房那裏，做好了早點。
黃鶯走了進去，婆婆看着她，平靜地問：“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黃鶯笑着說：“昨天晚上喝了點湯，怎麼感覺有點熱，不知道爲什麼迷糊糊就睡着了。”
“媽，你昨天晚上感覺不舒服嗎？”
婆婆看着她，隨意地答應：“就是有點兒不舒服，我就打電話叫槐中離回來了。”
過了一段時間，一天早上，黃英正在洗手間刷牙，突然她怎麼感覺喉嚨一陣噁心，她趴着在水龍頭狂吐。
婆婆聽見了，在他後背上輕輕的拍了幾下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黃鶯說沒什麼，她心裏想，這幾天刷牙怎麼感覺有點兒噁心？
中午喫飯的時候，看見婆婆熬的豬蹄湯，她喝了一口便轉身跑進了洗手間，哇哇地吐起來。
婆婆關心的走過來，一直給她拍了拍後背。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也感覺有點兒奇怪，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感覺到噁心。
黃鶯回到桌子上，看見碟子裏的醋水，她倒了一點到自己的碗裏一口喝了下去。
一個月以後的一個晚上，黃鶯的那個過了好幾天，黃鶯實在不放心了。他心裏琢磨我是不是懷孕了？
下午的時候她回到家裏面。從包裏拿出來，自己在藥店買的驗孕棒。
晚飯後她聽見婆婆進了房子，槐中離中午沒有回家，她便悄悄地走到洗手間拿出測孕棒。
測了一下，回到房間。她看着測孕棒上兩道線，心裏猛的一驚，我怎麼懷孕了？記得上次檢查完，婆婆隱隱約約地說，好像槐中離精子的濃度太低，懷不上呀。
想想那天晚上喝的湯，黃鶯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就是熱，自己也不會頭暈呀。
她自己感覺又要嘔吐，跑進洗手間不停地吐着。看着婆婆房子亮着燈，黃鶯終於忍不住敲了敲門就進去。她輕聲問：“媽，你讓我看一下上次我和槐中離做的體檢報告。”
老人一臉緊張的，老人猶豫了一下，打開了舊牀蓋，從被子下面取出鑰匙，打開了小櫃子，把檢測報告單遞給了黃鶯，她不敢看黃鶯的臉。
“槐中離是精子濃度低無法懷孕。”
黃鶯驚恐地看着婆婆！
她驚呆了，看着婆婆問：“媽，你那天晚上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湯？”
“那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我爲什麼突然懷孕了？”
看着黃鶯憤怒地樣子，老人家先是一聲不吭，接着流下眼淚。
她流着淚說：“鶯呀，槐中離沒法讓你懷上孩子呀？我們兩個也老了，就希望你能給槐家留個後，等我們百年了，能給我們送終！”
黃鶯看着她，感覺在後面一陣發涼。
“那天晚上和我睡在一起的是不是我公公？”
婆婆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黃鶯只覺得眼前一陣黑，她大聲地問：“媽，你怎麼能做的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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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湯裏裏面加了安眠藥。”
婆婆默不做聲。
“你是不是半夜把槐中離叫了回來？你沒有生病！”
婆婆只是流着眼淚，一句話也沒說，黃鶯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
就在這這時，槐中離醉醺醺回到家，看見兩個人流着淚。
黃鶯轉身回到房子，躺在牀上，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在心裏狠狠的想，我第二天必須去醫院做掉這個孩子。
第二天早晨天一亮，黃鶯洗刷完畢，就走出了家門。
打車向第一人民醫院走去。
一路上，他總怎麼感覺後面有一個車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