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局有一個遣返人員,死活不肯走。”
任可武心裏想,還有這種事兒,他疑惑地對着電話說:“你等着,我馬上過來。”
他出了公安局,開着車直奔城西郊區。
進了廠子,下了車,小劉迎了過來。
走進了車間裏。
小劉手指說:“就是他。”
任可武看見一個滿臉鬍子,衣衫襤褸的漢子站在原地。
任可武不解地問:‘不是給你錢了嗎?“
邋遢的漢子低低的聲音說:“給錢我也不願意去。”
“這是我們的局長,有啥你就說吧!”
一聽是公安局局長,漢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任局長,我不敢回去!”
說着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看着任可武他繼續說:“我要出去了。鄭少秋會要了我的命!”
任可武一聽,眼前一亮。
他對着邋遢漢子說:“你不要怕,有我們在。”
任可武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們回公安局詳細說。”
漢子看着任可武,信任地說:“好!公安局那裏安全。”
幾個人便回到了公安局。
在審訊室裏,任可武給漢子倒了一杯水。
漢子喝了口水,情緒也穩定了。
任可武平和地看着他說:“跟我說說吧。”
漢子慢慢的說出了事情的整個經過。
我名叫王二娃,原來是桃園縣一個工程隊的施工人員,我自小身子弱,就自學了施工。
無意中,在一次酒吧裏面喝酒的時候認識了鄭少秋。
兩個人喝的醉醺醺的時候,鄭少秋笑眯眯地說:“你來我工地上幹吧,我給你三倍的工資!”
王兒娃心裏想,剛和工地上的工頭,鬧了彆扭,正愁沒有地方去呢。
他笑着對鄭少秋答應:“好。”
到了鄭少秋那裏,他才知道他就是一個皮包公司。
他先想辦法攬活,然後找人幹,工程隊總共就三個人,其餘全是臨時聘用的。
王二娃心想,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跟着他混了。
好在鄭少秋對他不錯,喝酒喫飯經常叫着他。
一天兩個人在城西一小的工地上喝酒,那天天氣冷陰晴反覆的變化。
下午的時候工地竟然開始下起了雨。
鄭少秋看這個天氣,也沒辦法開工。
兩個人就關上房門,放心地喝了起來。
鄭少秋直直地看着他說:“王工,咱們兩個是不是兄弟?”
王二娃喝的醉醺醺的,眯着眼睛說:“是鐵哥們兒。”
鄭少秋給他填滿酒,呵呵笑着說:“既然是兄弟,兄弟有事兒能不能幫我忙?”
王二娃喝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說:“你說吧!”
“一小總務主任重老實,破煩事兒特別多,總是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王二娃看着他說:“你說咋辦?”
鄭少秋繼續說:‘操場的護坡,昨天他又說不行,咱們都已經改了三遍了,每改一遍就要僱人花錢,這點工程反覆折騰,咱們已經要賠錢了。“
王二娃紅着眼神說:“改天見了他,狠狠揍他一頓!”
鄭少秋眯着眼睛說:“你敢不敢?”
王二娃嘴裏面吹着酒氣說:“幹!”
鄭少秋拍拍他的肩膀,感激地說:“好兄弟。”
這時,他拿出電話給重老實撥了過去。
“重主任你好,護坡的工程有點事,需要找你商量一下!”
重老實在家裏面,正看着手裏的彩票,一聽說學校的護坡有事兒,急忙站了起來,認真地說:“好的我一會兒就來。”
重老實做任何事情都較真,負責。所以幾任校長都讓他管後勤,因爲實在、放心。
重老實走進了工程部的簡易房裏面。
看他進來,鄭少秋急忙站起來,迎上前說:“來喝酒!”
說着遞給重老實一杯酒。
看他酒下肚子,鄭少秋笑着說:“這纔是好朋友!”
重老實,立刻站起來說:“工程質量沒有一點兒馬虎的,這關係到學生的安全。”
鄭少秋一聽氣憤地說:“你到底行不行啊?現在工程已經馬上結束了,你到底籤不籤?”
“這個字不籤!”
鄭少秋氣呼的一下涌了上來。
“我這點工程都讓你折騰了好幾次了,錢到一分都沒掙着。你說你到底籤不籤?”
鄭少秋拿起來酒瓶指着他說。
重老實一看他這個樣子,也氣哼哼地說:“你打吧,肯定不籤!”
說着他把頭遞了過來。
鄭少秋腦門血涌。
他拿起一個酒瓶,狠狠地砸了過去。
就聽見光浪一聲,重老實眯着眼睛搖晃兩下,倒在了地上。
鄭少秋一看傻了,他急忙走了過去,用手一摸重老實的鼻子!
沒氣了!他嚇的一下癱坐在地上。
王二娃也驚呆了。
外面下着細雨,天漸漸黑了起來。
半天功夫過去了,鄭少秋坐了起來對王二娃說:“兄弟。今天這件事情你我都脫不了干係。”
王二娃哭喪着聲音說:“我沒打呀!”
“你剛纔說的任何事情都會幫我的。”
王二娃低下了頭。
鄭少秋狠狠說:“你要說出去,我會殺了!”
他臉上露着兇光,看着王二娃,他害怕了,急忙嘴裏嘟囔着說:“我不說,我不說。”
兩個人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重老實,忽然一個閃電,一個霹靂,鄭少秋猛地驚醒了。
他心想,怎麼處理屍體呢?
忽然他看到不遠處操場上的大坑,他轉過頭兇狠的對王兒娃說:“走,我們兩個一塊兒把屍體扔進操場坑裏面。”
說完兩個人站了起來。
一個人擡着頭,一個人擡着腳,一步一滑地走出了房子。
他們兩個慢慢地移動着。閃電、猛雨。馬上到了坑邊。
突然一個閃電,鄭少秋遠遠地看見遠處一個眼睛看着他。
他定睛一看,心裏想,應該是個女娃娃!
鄭少秋大聲地喊:“快扔。”
兩個人把重老實扔進了坑裏面。
這是鄭少秋轉身對王二娃說:“快開剷車,咱們把坑填上。”
接着兩個人上剷車,發動了車,車轟隆隆的。
他們把挖出來的土連夜填了上去。
回到了工棚,鄭少秋對於王二娃說:“兄弟,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了。你放心,只要你跟着我,我不會虧待你的。”
忽然鄭少秋想起了什麼,他對兒娃說:“走快,我們用水把房間裏面的地面清洗乾淨。”
清洗完,他忽然想起了那一雙直直的眼睛,他轉身走到教學樓的旁邊,看見四樓的房間亮着燈,他擡眼一看,感覺好像是校長的辦公室。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冷笑一下上了樓。
咚咚咚,他敲了敲門。
胡一島打開門一是鄭少秋,他很是喫驚。
“今天下這麼大的雨,你沒有休息嗎?”
鄭少秋看着辦公室地上的衛生紙,又看了看胡一達的表情,他是猜測到了什麼?
他想了想,那個小姑娘站的方向。
他笑笑說:“舅舅,剛纔是不是一個小姑娘從這裏出去的?”
胡一島一聽,臉上的汗流了下來,他急忙走過去關上門說:‘小聲點,舅舅就這點兒毛病,你不是不知道的!”
鄭少秋笑着說:“我記得以前你有一次幹這樣的事兒,還是我給你擺平的,我連哄帶嚇的把那個家長終於搞定了。”
胡一島急忙從抽屜裏抽出一條子華子,遞給鄭少秋笑着說:“你放心,舅舅心裏有數。”
鄭少秋笑着問:“那個姑娘是誰的丫頭?”
“是城西村,那個鄭老二的孩子。”
“這就好辦了!”鄭少秋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