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波瀾。
“霍總好。”
許南梔小手微微攥起,咬了咬下脣,低聲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許靈雨站在霍謹年身旁,神色得意地看着許南梔離開,嬌聲細語道,“霍總,還好你在,要不然我肯定會被她欺負。”
霍謹年眼看着那抹清麗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纔開口,“你少惹她!”
語氣冷淡,似是在警告。
“我一一”許靈雨似是沒想到霍謹年會如斯回答。
臉上的窘迫蔓延到了脖子根,還想再說點什麼,霍謹年擡腿離開。
人都聚集在二樓的休息艙。
三樓露臺倒是清淨。
許南梔趴在欄杆上,看着眼前的茫茫大海,深不見底。
如同剛剛霍謹年看自己的眼神一般。
好些天沒見,沒曾想,這一見,便是給他看了自己這一面。
她想着,掀了掀嘴角,纖細的手指無意地摳着欄杆上的螺絲。
海風拂過,裙襬輕輕揚起,原本就瘦弱的身影,看着更顯單薄。
“在這做什麼?”
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身後。
許南梔沒留神,手一抖,食指劃在了尖銳的螺絲頭上。
鮮紅的血跡瞬是冒了出來,指尖襲來隱約的疼痛。
“嘶~~”
她擰了擰眉,擡手,看着自己受傷的食指。
“怎麼還受傷了?”
霍謹年擡腿往前,靠近了些。
剛想細看,許南梔快速地將手指塞進口中,吮掉指尖的血跡,拿開,淺笑,“不礙事。”
窸窣平常的動作,卻讓霍謹年的眼底瞬是泛起了一陣波瀾,很快歸於平靜。
即便近在咫尺的女孩兒,也沒有發現,他眼底淺淺的變化。
“去二樓醫務室消下毒。”
許南梔搖搖頭,“裏頭太悶,我不想去。”
“劃傷可大可小。”霍謹年說道。
許南梔清純的臉蛋露出明媚的笑容,與灑下的陽光相得益彰,“我沒事,不信,你看。”
說着,她將食指湊到了霍謹年眼前。
距離很近,他甚至能聞到手指香甜的氣息。
男人垂眸,食指有一道很淺的小口子,冒出了一點點血跡。
“出血了。”許南梔聲音輕柔,“霍總可以幫我擦一下嗎?”
霍謹年的喉結不着痕跡地滾了一下。
沉默片刻,才從上衣口袋掏出手帕,放在她纖細的食指上,仔細纏上一圈,擡頭問,“喫飯了嗎?”
許南梔收回手,低眼看着手指上,男人的那張淺色手帕。
再近一點,便能聞到,手帕上也帶着他清冽的冷香。
她搖搖頭,回眸輕笑,“我在等你找我喫飯,可是沒等到。”
霍謹年的腦中,很快,便想起了高峯論壇那天。
她也這樣說過。
“不找你,就不喫?”
“嗯,不喫。”
“不是有人陪你?”霍謹年又接了一句。
話裏指的,應是小林。
許南梔左手肘撐着欄杆,手掌託着精緻的下巴,思緒片刻,回眸,眼底含着笑意,“喫醋了?”
霍謹年這才收回自己的視線,一隻手落入褲袋,“少說胡話。”
“我以爲你是來問我周全的事呢!”
許南梔的右手中指和無名指,百無聊賴地在欄杆上來回敲動。
看上去,有些小女生纔有的俏皮。
海風襲來,他身上薄薄的菸草味,伴着海面溼潤的鹹味,一同捲進了許南梔的鼻尖。
她的心尖兒,跟着顫了顫。
短暫沉寂,霍謹年垂眸,看了她一眼,又問,“前些天生病了?”
“嗯?”
“在醫院門口看見你了。”
許南梔手指不着痕跡地捏了捏纖細的欄杆,輕聲答,“嗯,感冒了。”
“現在好了?”
“好了。”
霍謹年沒有繼續接話,視線平視着前方,看着遠方泛起一圈一圈漣漪的海面。
又是一陣微妙的沉寂,最終打破沉寂的,是許南梔的電話。
小林找她,一同準備下午的跟拍採訪。
許南梔答應着,將手機放進小方包裏,準備離開。
似是想起什麼,她又回眸道,“霍總。”
霍謹年回頭,見女孩兒笑得狡黠。
她問,“你剛剛,是不是又在關心我?”
沒等他回答,她笑意盈盈地快速離開了露臺。
霍謹年一直站在三樓的露臺,高大挺拔的身姿,宛如一座充滿男性魅力的雕像。
逆着光,背影顯得越發深沉。
他往嘴裏送了一支眼,點燃。
兩指夾着細長的香菸,他微眯着雙眸,吐了口菸圈。
煙霧散去,二樓甲板上,出現了那抹清麗驚豔的小小身影。
陽光下,許南梔冷白的皮膚幾乎要與淺色的衣裙融爲一體。
她與同行的年輕男人認真交談後,年輕男人離開。
擡頭,她正好對上霍謹年的視線。
霍謹年並沒有急着挪開不似單純欣賞的視線。
眼神交織,女孩兒將臉頰上的髮絲輕輕別在耳後,對他咧開了一抹明媚耀眼的笑容。
他拿煙的手,頓了頓。
身後有服務生來提醒,幾位老總在等他。
霍謹年回頭應了一聲。
再垂眸往二樓看去,那抹倩影已經不見了蹤影。
-
遊艇安排的返航時間是在晚上。
下午6點。
完成最後的跟拍採訪後,許南梔和小林被請到遊艇的豪華餐廳,一同參加晚宴。
巨大的餐桌,已圍坐了好幾個老總,沒見到霍謹年。
許靈雨坐在劉豐的身旁,身子靠得很近,姿勢頗爲曖昧,眉眼盡是討好的意味。
見許南梔走了進來,她那雙圓溜溜的眼珠子又忍不住白了一眼。
除了許靈雨,晚宴還有另外兩個盛裝出席的豔麗女子。
許南梔認得。
一個是之前給霍謹年做過電視臺專訪的女主持,林彎彎。
另一個全程被一個老總摟着的,是剛出道不久的小模特。
劉豐瞧見許南梔,連忙招呼,“來,許小姐,小林,坐!”
許南梔對着在場的人微微頷首後,拉開了座椅。
剛剛落座,便看見霍謹年從側面掛完電話,走了進來。
對上許南梔清麗的眼眸,停留片刻,他才挪開。
席間,老總們聊生意上的事並不多,不過都是你來我往的吹捧。
有老總提着酒杯,走到了許南梔面前,“許小姐,喝一個。”
“抱歉,王總,我不會喝酒,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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