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梔有些愧疚地回:“抱歉,忘記去公司接你了”
“沒事,到家了就好。”霍謹年輕聲笑了笑,“我一會兒就回來,在家乖乖等我。”
電話那端。
埃克森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
林飛敲門而入,“霍總,太太還沒有來電,需不需要我去個電話問問?”
自家boss下午就跟自己打過招呼。
說霍太太晚點會到公司來。
讓他留心着電話。
還讓他將司機遣了回去。
可他等了快四個小時了,也沒等到霍太太的電話。
不僅如此,由於霍太太說要來,boss就沒有着急下班。
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老闆也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整個總裁辦的員工都不敢動。
老闆都沒下班,他們哪裏敢?!
霍謹年收起掛掉電話的手機,起身,拿起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回:“不用,她已經回家了。”
想起來,他又問了句:“你今天是開車上班的嗎?”
林飛愣了愣,點點頭。
“順路去松香道嗎?”霍謹年又問。
畢竟是跟了霍謹年好幾年的人,問到這個份上,林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將司機遣了回去,必然是打算跟霍太太一起回家。
如今霍太太沒來。
他又沒開車,恐怕是想讓林飛捎他一段。
再是不順路,也只能回順路。
林飛點點頭回應,“順路的。”
“走吧,坐你的車。”霍謹年將西裝穿在身上,理了理衣釦,擡腿走出了辦公室。
-
回到松香道別墅。
王阿姨走到玄關,遞上了拖鞋,“先生,您回來了。”
霍謹年身上還襲着秋夜的清冷。
他點點頭,往客廳裏張望了一圈,沒見着人,問:“太太呢?”
“回家後就一直在樓上,許是累了,在上頭休息吧。”王阿姨回。
霍謹年聽着,換上拖鞋又擡手看了看左手腕上的鋼表。
晚上八點多了。
他又問:“她沒喫飯?”
王阿姨搖搖頭,“叫過了,說是沒什麼胃口,不想喫。”
“知道了。”
旋即,霍謹年大步穿過客廳,擡腿上了旋轉樓梯,直奔二樓臥室。
推開門時。
裏頭的人還坐在大牀上發呆。
許南梔聽見聲響,循聲望去。
男人右手扶着門把手,左手手臂上掛着深色的西裝。
高大的身軀就立在房門口。
看向自己的眼神,格外溫和。
許南梔反應過來,立刻起身,走到房門口順手接過他手臂上的西裝,輕聲問:“回來了?”
“怎麼不喫飯?”霍謹年問。
許南梔拿着他的西裝,走向牀頭的衣架,將西裝掛起,淡淡回:“沒什麼胃口”
下一秒,一具溫熱踏實的軀體貼在了她的脊背上。
將她本就纖弱的身軀包裹得嚴實。
耳旁響起了霍謹年低沉帶着磁性的聲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關於盛挽檸說的事。
許南梔是想開口求證的。
可她現在腦子裏跟團亂麻似的,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口。
許南梔抿了抿嘴,搖搖頭回,“只是逛得有點累了。”
說着,她想試圖鬆開環在她腰間的,男人乾燥的掌心。
男人反手握着她的手,接着將人轉過身來,拉到了面前。
霍謹年擡起左手,輕輕貼着她有些微涼的臉頰,大拇指在她光潔的臉上輕輕摩挲着,溫聲問:“都瘦成這樣了還不喫飯,是打算心疼死誰?”
她下意識地將濃密的眼睫微垂着,不去看他灼熱的視線,“暫時不想喫,一會兒餓了再喫就好。”
女孩兒嬌聲嬌氣的聲音裏,有點隱約的哭腔。
雖不明顯,卻也叫霍謹年聽了出來。
他將覆在她腰際的右手也擡起。
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凌厲的臉龐靠得很近,聲音裏是極致的溫柔,“告訴老公,怎麼了?”
“沒怎麼”許南梔咬了咬脣,回。
霍謹年輕輕嘆了口氣,垂着眸低聲問:“是不是還在氣那個銷售?我讓林飛再親自去敲打敲打。”
許南梔搖了搖頭,只是回:“不是,就是太累了。”
霍謹年看着她眼底的晶瑩,微微低頭,輕輕吻住了她。
沒有太多的侵佔,只是溫柔的輕吻。
微涼柔軟的薄脣含着她的。
輕輕輾轉咬磨。
帶着無限的情意。
許南梔的口鼻間,都充斥着他的味道。
而他的吻就像是一劑迷惑心智的藥。
將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覺快要勾出來。
在自己即將失控之前,許南梔先別開了頭,輕輕喘着氣。
霍謹年見狀,也沒有生氣,只是暗啞着嗓子道:“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別讓你老公擔心,嗯?”
許南梔點頭答應着,雙手拉下他捧着自己臉頰的手,將人往浴室裏推:“先去洗澡吧。”
浴室裏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許南梔坐在牀尾,眼睛卻一直盯着他換下來的西裝和西褲。
放在單人沙發上的西褲口袋,微微露出了黑色皮夾的一角。
她的腦子裏,一直閃過盛挽檸提及皮夾裏畫像的那一段話。
聽着浴室裏一直在洗澡的聲音。
許南梔舔了舔脣,有些鬼使神差地,伸手拿出了那個皮夾。
雪白纖細的手指捏着皮夾。
猶豫了好久,她纔有些遲疑地,翻開了皮夾。
左側的內襯裏,分明塞着一副裁剪得當的小畫像。
就鑲在透明的內襯裏,不用拿出來,也看得見的程度。
畫像上,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兒。
扎着兩束馬尾。
穿着藍色的連衣裙。
手裏還捏了一顆大大的棒棒糖。
模樣可愛嬌憨。
許南梔的腦子裏,只剩下一片嗡鳴聲。
雖然是小孩兒,可她也看得出,那副眉眼裏,分明有自己的影子。
若不是因爲小時候過得貧苦,母親沒有給自己拍過童年照。
否則,她真想找出自己小時候的照片拿來和那副畫像對比。
必然相似度會更高。
所以,盛挽檸說的話全部都是真的?
他的皮夾裏,那張畫像,那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兒,就是霍謹年一直藏在心裏的人?
而自己這兩個多月,被他捧在心尖的寵愛。
都只是源於,自己這張碰巧與之相似的臉?!
浴室的水流聲戛然。
許南梔慌張地收起皮夾,塞進了他的西褲口袋裏。
她小臉兒蒼白,攥在一起的雙手,手指在忍不住的顫抖。
心中像是被那副小畫像投下了偌大的一片陰影。
那片陰影從四處涌來,一瞬間聚攏,將許南梔的心全數埋入了黑暗裏。
霍謹年推開浴室門,只是簡單地圍了條浴巾。
看着坐在牀尾又在出神的人兒,他放下手裏擦拭頭髮的毛巾,走了過去。
輕聲坐在她身邊,右手搭在她的肩上,將人往裏摟,“小傢伙在想什麼?又在夢遊?”
【作者題外話】:奉上今日的五更~~
結膜炎更嚴重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