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刻的挪開。
看着她眼底明顯漫上來的晶瑩,像一層薄薄的玻璃罩在她乾淨的瞳孔上。
霍謹年原本沉着的臉,微微鬆開了些,他緩聲開口:“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沒有......”許南梔別開視線,不去與他對視,低聲回。
“當真沒有?”他追問。
“......”許南梔沒有再否認,也沒有再搭腔。
只是迎上了他湛黑的視線。
她分明覺得,霍謹年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管是從他的話裏,還是從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裏。
都能察覺出來。
不過很快,她又接受了這個事實。
自己在珠寶店發生的事,不過十分鐘他就能知道。
那她與盛挽檸碰面,發生的事,他想知道,又有多難?!
眼見自己拼命逃避的問題,已經被提到了面前。
許南梔的心更加亂了一些,捏着手機的手指也跟着微微攥緊。
臥室裏,兩人就保持着這樣靜而不動的距離。
霍謹年靜靜看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大拇指靠近着她嬌嫩的紅脣。
見她不搭腔,男人忽而有些自嘲般,淡淡笑了笑,“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可信?”
許南梔貝齒輕咬着下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既然信我,爲什麼不問我?”他溫和內斂的臉龐近在咫尺,是那樣的真實。
許南梔盈在眼眶的晶瑩終是忍不住,沿着眼角滑落了下去。
她聲線壓得很低,裏頭的哭腔卻很明顯,“我害怕......”
“害怕什麼?”霍謹年看着她臉頰滾落的淚珠,鬆開捏着她下巴的手。
擡起雙手,輕輕捧着她的臉,替她擦乾了臉上滾燙滑落的淚水。
許南梔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只是眼角的淚水又滑落了出來,滾落進了男人捧着她臉頰的掌心。
“害怕我把你當畫像的替身?”
被她無數次堵在喉嚨裏的話。
就這樣被霍謹年輕易說出了口。
許南梔再也繃不住,眼淚如豆子一般簌簌滾落,將那雙嬌媚的雙眼染得鮮紅。
霍謹年始終捧着她的臉,大拇指替她抹去片刻不停的眼淚。
接着低下頭,順勢吻住了因爲哭泣而微微發燙的紅脣。
溫涼的薄脣輕輕含着她的。
輾轉咬磨,是那樣的輕柔緩慢。
女孩兒的嗚咽聲被他悉數吞入了腹中。
貝齒被他的溼熱輕掃。
卻怎麼也撬不開齒關。
許南梔想偏過頭,男人捧着她臉的手迅速滑落到腰際。
接着將她帶進自己懷裏,抱着她抵在了大牀旁的牆壁上。
將人牢牢壓在牆上。
雙腿壓着她的,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動彈。
再度吻上了紅脣。
許南梔哭得更加傷心。
平時聰明如斯的她,偏偏此刻跟自己較起了勁。
沒有得到他的正面回答,她不想跟他接吻。
害怕自己又會控制不住自己身體裏的感覺,讓自己迅速淪陷進去。
她這樣想着,便更是想抵抗。
被人牢牢壓在牆上,力量上的懸殊讓她無法掙脫,只得奮力地扭着腰。
可越是這樣,霍謹年的腿越是不讓,緊緊錮着她的。
許南梔兩隻手抵着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
溫熱的薄脣再次含住她的。
整個人已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平時在情事方面。
霍謹年一直都很照顧她,從來只有溫柔的呵護。
所以,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許南梔真正認識到,霍謹年的霸道。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鬆開了緊咬的牙關。
任由他在裏頭大張旗鼓,將她攪得天翻地覆。
肆意攫取自己口中的津甜。
那種深入骨髓的愛意幾乎要伸出她的咽喉,叫她喘不過氣,他也不願意鬆口。
她很快便被吻得大腦逐漸空白,渾身也開始無力。
臉頰的淚痕也逐漸乾涸。
吻了好一會兒,霍謹年才捨得放開他。
只是人,仍舊是被他牢牢錮在牆壁上。
“現在呢?還要不要信我?”霍謹年暗啞着嗓子,靜靜凝視着眼前早已被吻得滿臉紅暈的女孩兒。
許南梔顫着眼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龐。
瘦削凌厲的臉龐此刻已被染得微紅。
薄脣上還泛着自己津甜的水光。
墨綠色絲質睡衣的領口,能隱約瞧見,他胸膛被慾望染紅的皮膚。
許南梔沒有吭聲,只是貝齒着咬下脣,眼底越發看着無辜。
霍謹年輕輕喘了口氣,看着身下女孩兒無辜可憐的樣子,鬆開牢牢鉗着她手腕的手。
粗糲的指腹撫上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櫻脣。
溫柔的嗓音一寸一寸叩進許南梔的心房,“哪有人連自己的醋都喫的?”
許南梔聽完,仍然凝着淚珠的眼睫微微顫了顫,表情有些錯愕地,看着霍謹年。
霍謹年鬆開錮着她的腿,伸手攬住她的腰,將人摟進了自己的懷裏。
許南梔感覺到,他左手手掌正撫着自己的後腦,帶着無限的溫柔。
口鼻被埋在了他睡衣的衣料裏。
隔着睡衣還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她喜歡的,木香沐浴乳的味道。
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就縈繞在她的頭頂,“那張畫像上的人就是你。
平時那麼聰明,怎麼到這種時候就開始犯迷糊?”
聽見了霍謹年的正面回饋。
許南梔顯然是有些懵的。
她沒有掙脫他的懷抱,雙手環住他的腰身,仰着頭,滿目疑惑地看着高她一個頭的男人。
霍謹年察覺出她疑惑的視線,低下頭,瞧着她,半笑不笑地問:“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都認不出了麼?”
許南梔很確定。
霍謹年說的是,他皮夾裏那張畫像上的小女孩兒,就是自己。
可霍謹年爲什麼會認得小時候的自己?
她從來沒有印象,他們之前有見過。
見懷裏的人表情懵懵的,霍謹年貼着她脊背的手又緊了一些,“你那時候才五歲,不記得也正常。”
許南梔愣了好久,纔有些遲疑地開口問:“你說,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
“小傢伙。”霍謹年看着她素淨的小臉兒,輕聲笑了笑,緩緩開口:“你母親當初救了我之後,我曾在你家住了兩天。
那時候你五歲,連着兩天都纏着我,要我喫你喫過一半的棒棒糖。”
他說着,又掐了掐許南梔的小臉兒,笑着補充:“小時候就這麼纏人,難怪長大了把我纏得迷迷糊糊的。”
【作者題外話】: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