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拔地站在棧道小樓的二樓過道。
他剛接完工作電話,將手機收回到褲袋裏。
腦子裏想起剛剛去宴會廳的場面,晃了一圈也沒看見他的小丫頭。
心中的煩悶來得莫名。
他沒着急離開,而是雙手隨意地抓着二樓的欄杆,躬着身看着遠方的大海。
季雯一襲大紅色長裙,提着裙襬剛走上二樓。
就看見了她到處都在找的男人。
她抿了抿脣,踩着高跟鞋輕聲靠近了霍謹年,“霍總......怎麼一個人在這?”
霍謹年扭頭,掃了她一眼,“有事?”
態度淡漠,讓季雯嬌笑的臉瞬間怔了怔。
前天晚上,她應邀跟埃克森旗下的東尼娛樂公司談跳槽合約的問題。
照理說子公司的事,作爲埃克森的老總不太可能分心親自處理。
所以她,怎麼也沒想到霍謹年也會在現場。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霍謹年本人,單是看了一眼,便已經是心馳神往。
談完之後,她找機會跟霍謹年一起出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卻不巧正正好被蹲守的記者給拍到了。
按照霍謹年以往的公關手段,爆料的新聞一個小時以內必然會被掐斷。
可霍謹年居然由着那條偷拍的爆料一直掛在熱搜。
到現在都還沒撤下來。
這自然會讓季雯產生了一種懷疑。
或許,對於霍謹年來說,自己應當是個例外。
可眼前霍謹年這樣冷冷冰冰的態度,卻讓她開始拿不準了。
她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應當怎麼辦。
霍謹年沒理會她。
只是拿出一根菸咬在了嘴裏,合上煙盒放回了西褲褲袋。
接着又掏出打火機,許是有海風的原因,打火機一直沒打燃。
他稍稍偏着頭,一隻手擋着風的樣子,讓季雯有些着迷。
她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手指從他掌心裏拿過火機。
在霍謹年冷淡的目光中,她伸手擋着風,一簇小火苗從打火機口子裏竄了出來。
火苗遞到菸捲前,季雯笑得風情萬種,“我幫你。”
霍謹年看了眼那簇火苗,接着將香菸兩指夾離薄脣,一隻手攤開,淡淡地看着她,“拿來。”
那樣平靜無瀾的視線,卻帶着滿滿的疏離感。
讓季雯原本掛在臉上嫵媚的笑容,瞬間僵硬了不少。
“別讓我說第二次。”這次的嗓音,多了分警告的意味。
季雯哪裏還敢遲疑,她老老實實的,就把打火機還給了霍謹年。
霍謹年淡淡掃了她一眼,收起打火機便離開了二樓。
......
棧道上。
許南梔剛看見有個身着大紅色長裙的女人靠近霍謹年。
像是要給他點菸。
還沒來得及再繼續盯着他們看。
棧道一側忽然傳來一陣聲響。
許南梔的注意力被吸引,循聲看過去。
溫芃芃穿着一身黑色小禮裙,正朝她小跑了過來。
許南梔看了看她,接着再扭頭去看二樓時,發現那一男一女已沒了蹤影。
“晏總!”溫芃芃跑得小臉通紅,來到了許南梔面前。
許南梔回過神來,看着這小姑娘微躬着身子,還上氣不接下氣的,嗔笑道:“跑這麼急做什麼?”
“剛到不久。”許南梔回。
溫芃芃朝她走近了些,學着也將雙手撐在欄杆上,“你怎麼不進去呀?聽說今天有好多大人物在裏頭。
對了對了,埃克森的霍總也在呢!”
聽見提起霍謹年,許南梔稍稍頓了頓,接着彎了彎脣,沒搭腔。
溫芃芃雙眼冒星星,一臉崇拜的樣子,“上次在永煌娛樂看見霍總,就覺得他好帥,個子又高身材還那麼好。
說話的嗓音像低音炮似的,超級好聽。
今天過來又看見他在宴會廳裏喝酒。
那身白襯衣黑西褲,愣是被他穿得帥出天際去了。
你可不知道,裏面好多女明星跟他搭話啊!”
白襯衣黑西褲?
許南梔聽到這,馬上又想起了剛剛瞧見的點菸的那一幕。
心中莫名開始喫味。
她不着痕跡地掀了掀嘴角,“你怎麼不去?”
溫芃芃舔了舔脣,臉微微紅,“霍總是帥,但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喜歡那種身手好的,酷拽酷拽的。
最好是皮膚黑一點的,然後板寸頭,穿工裝褲,再配一雙馬丁靴!”
說起自己的理想型,溫芃芃的臉上不自覺就帶出了點害羞的模樣。
許南梔聽着她的話,心中也猜了個大概,“你有心上人了?”
溫芃芃神情羞赧,沒吱聲。
許南梔還沒有開口再說什麼。
Tony一路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說宴會廳有好幾個大導演到了。
讓溫芃芃過去打個照面,認識認識。
嘰嘰喳喳的聲音很快又平息了下來。
許南梔仍舊站在棧道,沒有着急回宴會廳。
纖細白皙的兩條胳膊,撐在棧道的木質欄杆上,吹着海風。
心裏那團被霍謹年攪得亂七八糟的思緒,還沒能理清。
她看着一望無垠深色的大海發了好長時間呆。
剛要回神離開。
身後,忽然有一具溫熱的軀體輕輕靠了過來。
沒等她反應,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便撐在了她雙手的兩側。
正好將她禁錮在了那人的雙臂之間。
熟悉的氣味,即便不回頭,許南梔也曉得身後環着她的人是誰。
她心跳得極快。
眼角的餘光看向撐在她小手旁的大掌。
指節分明,瘦削有力。
白色的襯衣衣袖被他攏起堆在小臂。
左手腕上那枚昂貴的黑色鋼表,貼在他小麥色的皮膚上,襯得他更具成熟男性的魅力。
男人平穩的呼吸就在她的右耳邊,聲音低沉內斂,“一個人在這做什麼?”
許南梔呼吸一窒,臉頰開始發燙。
她下意識地別過頭,想躲開他勾人的呼吸聲。
可男人將她牢牢錮在身前,讓她根本無所遁形。
緊接着,耳畔又是他令人沉淪的低音炮,“小朋友老是不吭聲,可不太禮貌。”
那一聲一聲磁厚的嗓音,像是一隻無形的手,不斷地撩撥許南梔的耳朵。
撩得她耳根子逐漸紅得要滴出血來。
她舔了舔脣,羞赧間,聲音低低柔柔,“用不着你管。”
【作者題外話】: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