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梔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她甚至都沒有等蔡思嘉回來。
便隨口留下一句還有事先走了。
就離開了醫院。
回到露天停車場,白色路虎的車內。
許南梔坐在駕駛位,沒有着急啓動引擎。
滿腦子都是駱嘉樹剛剛跟她講的關於霍謹年的事。
原來他早就恢復記憶了,很早很早以前。
只是爲了讓自己心裏好過才憋着沒來找自己。
爲了讓自己回凌城還插手了她收購KPS的事。
現在想想,難怪那時候的KPS會那麼配合。
原來這一切,都是霍謹年替她鋪的路。
他還暗地裏已經開始籌備和自己復婚的事,甚至還去了科維爾島見自己的父親......
想到這,許南梔忽然愣了愣。
見自己的父親?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接着迅速啓動引擎。
白色路虎像開弓離弦的弓箭,迅速消失在醫院停車場。
......
三十分鐘後。
白色路虎停在了霍宅別墅的大門口。
保安亭的周叔見狀迎上來,發現下車的是許南梔,連忙恭順地招呼,“許小姐。”
許南梔顧不得寒暄,單刀直入地問:“我哥晏北辰是不是在這?”
周叔恭敬地點點頭,“晏先生這會兒應該在樓上陪三小姐看電視。”
“謝謝。”許南梔道完謝,便往大門方向走。
周叔跟在身後,“許小姐,我幫您把車泊進車庫。”
許南梔停下腳步,看了眼周叔,接着攥緊了手裏的車鑰匙,“不用,我一會兒就走。”
說完,她迅速地進入了霍宅大門。
顧不得跟裏頭的傭人打招呼。
她徑直上了二樓。
剛到二樓客廳,就發現晏北辰正坐在奶白色的沙發上,一隻手託着瓷碗,另一隻手捏着小巧的調羹。
坐在他身旁的,是乖巧的霍心。
晏北辰似乎正在喂她喫東西。
見到自家妹妹突然殺了過來,晏北辰捏着調羹的動作頓了頓,“你不是在家?怎麼跑到這來了?”
他大清早出門的時候,許南梔還在臥室睡覺。
聽傭人提及今天妹妹是不打算去公司的。
怎麼也沒想到,人會到霍宅來。
許南梔走得急,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我有話問你......”
“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裏問,還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晏北辰一邊搭腔,一邊舀起一勺蓮子羹,小心翼翼地遞到了霍心脣邊,示意她張口。
“一定要當面問。”許南梔走近了些,杵在晏北辰的面前。
晏北辰見她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應當是有正經事。
便將手中的瓷碗放到茶几上,又拿紙巾替霍心擦了擦嘴,“心心,在這等我,我一會兒過來再餵你喫?”
霍心聽完,重重點了點頭,圓溜溜的眸子帶着笑意,一字一句,“等哥哥......”
晏北辰見她乖巧,忍不住又拿手薅了薅她頭髮,“乖!”
說完,他才站起身來,用手拉了拉因坐下而捲起的西裝馬甲。
跟在心事重重的許南梔身後,一同去了二樓的陽臺。
人剛一到陽臺,許南梔甚至沒等他站穩,便直奔主題,“霍謹年前幾天去M國,是不是登島了?”
聽見妹妹這麼問,他握着門把的右手立刻僵住。
半晌,他才調整表情,回望過去,“什麼登島了?”
“你別裝傻!”許南梔有些着急,“我已經知道了,他去見了我爸!”
晏北辰一聽自家妹妹這篤定的口氣。
料想她肯定是在哪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思來想去,已經沒有瞞下去的必要。
便是眼一閉心一橫說了實話,“是登了島,也見了老爺子,他是過去提親去的。”
許南梔只覺腿有點軟,她往後趔趄了一步,嬌弱的身軀抵在了陽臺旁的牆壁上。
晏北辰見她這樣,開口安撫,“哎呀,見了就見了嘛。
見了不更好,他已經成功搞定老爺子了。
老爺子也同意你倆結婚的事了,還說等你們辦婚禮要來凌城呢!”
許南梔聽完,貝齒咬着下脣,情緒明顯低落,“我爸是什麼脾性,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且不說登島已經困難重重,就算他登了島,見了我爸。
我爸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他。”
晏北辰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眉心擰成川字,“哎呀,都過去了,也沒有太爲難他。
按道理他得闖五關纔行。
老爺子心疼他,只讓他闖了刀關。
霍謹年那老小子身手好,就捱了一刀,就......”
晏北辰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
尤其是在他看見面前的妹妹,眼眶不知何時已經蓄滿了淚水。
鼻頭也紅得可憐時。
他瞬間想給自己兩耳光。
心說,怎麼莫名其妙把不該說的也說出來了。
他連忙走近了些,雙手握住許南梔有些抽動的肩膀,“你稍微冷靜點,別哭啊,你哥哥我最見不得人哭!
那霍謹年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
而且那刀捱得不深,就在左肩膀,這都好幾天了,我估摸着都快好得差不多了。”
許南梔背靠着牆壁,許是牆壁的冰涼,讓她身上也不自主覺得有些冷。
在科維爾島生活的那段時間,她親眼見過別人闖刀羣。
有多血腥,她很清楚。
她滿腦子瞬間開始回放那晚她纏着霍謹年的樣子。
還有他隱忍着不讓自己脫他襯衣的樣子。
再一想起自己不懂事,抱怨他責怪他,跟他耍小性子。
心口的臟器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攥在了一起。
他應該多痛啊!
那麼痛,卻又因爲怕自己擔心,所以強忍着。
想到這些,許南梔的眼淚就簌簌地往下掉。
晏北辰見這架勢快受不住了,急得從褲袋掏出手機,“你別哭,我給那老小子打電話讓他回來。
你這麼哭法,老爺子要是知道了非得弄死我。”
見他要給霍謹年打電話,許南梔立刻按住他的手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別給他打。”
晏北辰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擡手替妹妹擦掉眼淚。
許南梔抽泣着,拿手背抹了抹眼淚,接着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我要去找他。”
說完,她便扔下一頭霧水的哥哥,飛奔着衝出了陽臺。
【作者題外話】:五更~
祝高考的寶貝們馬到功成,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