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指間還夾着一根沒點燃的香菸。
過濾嘴上,是男人咬過的溼潤的牙齒印。
夜,挾着涼爽的微風,吹過後花園滿園待放的藍雪花花骨朵,吹過嘩嘩作響的白楊樹。
帶着空氣中泥土與青草的清香,一併掃過男人的鼻間。
霍謹年將右手指間的香菸再次遞到脣邊,叼着香菸,點燃。
腦子裏卻回想起了十分鐘之前的那一幕。
他給祁思遠打了個電話,“祁醫生,我是霍謹年。”
“霍先生,這麼晚了,不知道您......”
霍謹年直奔主題,“之前你說我太太的身體情況不適合太早要孩子。
可若是她已經有了,應當怎麼辦?”
祁思遠稍稍怔了一怔,才問:“已經確定有了麼?”
“下午用驗孕棒驗過,兩條線。”霍謹年回。
電話那頭默了默,“兩條線,基本是八九不離十了。
霍太太身體素質比較弱,是不太適合太早要孩子。
可如果懷上了,也不能真流掉。
要是流掉,可能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更加嚴重的創傷。
既然這個孩子已經來了,那就好好養着,配合醫囑做好保胎工作就行。”
霍謹年:“生下來會不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如果有,他寧願不要。
“不管是誰,生孩子都是得元氣大傷一陣兒,這個是避免不了的。
懷胎這段時間,多配合醫生的醫囑,營養搭配好,另外保證霍太太的情緒穩定,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明天先帶到醫院做一下孕檢吧,順便也看看霍太太的身體情況。”祁醫生這般回。
......
許南梔悄聲來到陽臺前。
隔着落地窗的推拉門,她站在原地仔細端詳着男人的背影。
陽臺上的橘色小射燈,灑下一片暖黃的光線,照耀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
他挺括結實的身軀,此刻卻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
肩頭異常沉重。
許南梔有種錯覺,覺得霍謹年此刻並不是很開心。
尤其是當她不經意看見男人右手指間還夾着的那根徐徐燃燒的香菸。
自從和好後,霍謹年已經很少抽菸。
偶爾點一兩根,也是因爲煩悶的時候纔會靠煙來紓解。
女孩兒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伸手推開落地窗的推拉門。
走了進去。
霍謹年聽到聲響,回頭看見朝他而來的人,迅速將未抽完的香菸擱在菸灰缸裏碾滅。
陽臺上,還殘留着一點香菸燃盡的菸草味。
許南梔走過去,小跑着從背後抱住他,臉頰貼着他背後的衣物,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躍入了鼻尖。
霍謹年伸手拉開她環在自己腰間的小手,轉過身來面對着她,“不好好睡覺,起來做什麼?”
女孩兒再次將手攀在他的腰間,朝他更近了一步,“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怎麼這麼說?”霍謹年低着頭,仔細瞧着她。
“你心煩的時候纔會抽菸。”許南梔撅着嘴嘟嘟囔囔道,“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
也許是懷孕的關係,她似乎要比平時更容易胡思亂想。
霍謹年眸色微沉,他將人摟進了懷裏,下巴蹭着她的發頂。
男人被她這幅古靈精怪的樣子逗樂,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不跟你生那要跟誰生?”
“誰知道你的,也許是季女士,也許是叫你謹年的那位女士唄。
或者是你其他的小情人。”
霍謹年胸腔鳴起一陣短促的輕笑,攬着她腰的手往下一滑,懲罰性地捏了一下,“我的小情人是誰,你不知道?”
“不知道。”許南梔心中瞬間被一股甜意包裹,她彎着脣,額頭抵着他的胸口。
掩去臉上的嬌紅。
下巴被有力的手掌捏着,隨着一股力道,許南梔仰起了臉。
男人的臉近在咫尺。
接着,眼前一暗,他便低頭吻了下來。
女孩兒滿口滿鼻都是他嘴裏新鮮的菸草味,淡淡的,不苦澀。
帶着他嘴裏成熟男人的體味,一併融入到她的血液裏。
口腔裏的掠奪漸漸平息下來,霍謹年繾綣地吻過她的脣角。
接着將人摟得更緊,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混亂,“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跟寶寶見個面。”
許南梔小臉兒被親得通紅,脣瓣也有些紅腫,“什麼時候?”
“早晨有個早會,你在家待着,上午十一點回來接你。”霍謹年這般說。
女孩兒眉眼彎起,“明天早上思嘉庭審,我要去現場旁聽。
你直接到法院來接我,怎麼樣?”
“......”霍謹年明顯一副不太願意讓她去的表情。
許南梔拿腦袋在他下巴蹭了蹭,“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和寶寶的。
讓我去吧,我想親耳聽思嘉被判無罪。”
霍謹年:“......”
許南梔默默地將手從他後腰挪到身前,再悄無聲息地按到了睡褲的某一處,“好不好?”
“......”霍謹年拉開某隻不太老實的小手,被她嬌聲嬌氣纏得沒辦法,“明早我送你過去。”
“謝謝老公!”許南梔滿心歡喜,踮着腳親了親他的喉結,那隻不老實的小手趁人不注意。
直接探進了鬆緊帶的褲腰裏。
霍謹年腦門青筋瞬間一跳,捏住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有孩子了還胡來?”
“你想不想要?”那隻小手正在胡亂地張羅。
她眼梢帶着狡黠,看着臉色逐漸變幻的霍謹年。
男人微嘆了口氣,接着想把她的手拽出來。
只是小傢伙正攥得緊緊的,這一拉,倒是讓霍謹年倒吸一口涼氣。
許南梔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霍謹年眸色微閃,接着彎下腰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大步朝臥室的方向去。
許南梔滿心竊喜,以爲自己要得逞了。
可沒想人被放在牀上,她剛想伸手去圈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這人直接拿薄被搭在她的身上,將她落落包裹,“當媽媽的人了,還不聽話點?”
“人家只是想幫你嘛......”被包裹成糉子的許南梔有一點點不忿。
霍謹年躺上牀,鑽進薄被裏將人摟在了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嘴,“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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