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許南梔。

    他笑得溫暖和煦,“這間菜館是一個朋友開的,過來取取經。”

    許南梔頓時明白過來,駱嘉樹在凌城開了間名爲“樓莊”的飯店,而這間菜館名氣很大,過來學習學習也很正常。

    正當她思緒繚繞之際,駱嘉樹又開腔問:“你呢?怎麼也到南城來了?”

    許南梔回神,簡單講了下KPS的《烽火佳人》全國巡迴選角的事。

    駱嘉樹眉眼亮了亮,“是有聽說有個電視劇劇組在搞全國公開選角的活動,我還在想是誰這麼有魄力,原來是小嫂子你。”

    許南梔有些赧然的笑了笑。

    身後的溫芃芃見是駱嘉樹,瞬間想起之前許南梔流產那天,在醫院裏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是這個高高瘦瘦頗有書生氣的醫生給自己遞了張手帕。

    她把手帕洗乾淨一直想找機會還給他,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倒是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相見。

    還好她隨身帶在了身上。

    思及此,溫芃芃從包裏掏出那張被疊得規整的淺藍色方格手帕,小步走過去,“駱醫生,這是您的手帕,上次謝謝你。”

    一邊說着,她一邊將手裏的手帕遞到了駱嘉樹面前。

    駱嘉樹先是看了一眼那隻小手捧起的手帕,再將溫和的視線投在了溫芃芃身上。

    短暫的猶疑,似乎在仔細回憶面前的小姑娘是誰。

    很快,他眼睛亮了亮,恍然大悟道:“你是那天在醫院哭的那個小姑娘?”

    溫芃芃圓溜溜的眸子微微彎起,點了點頭,“我叫溫芃芃,是KPS旗下的藝人。

    手帕已經洗乾淨了,謝謝你上次借給我。”

    駱嘉樹伸手接過那張淺藍色方格手帕,溫和一笑,“不客氣。”

    他將手帕放回口袋,視線落在溫芃芃身上還一陣,似是又想起了什麼,“你姓溫?”

    溫芃芃點了點頭。

    “溫浩誠你認識嗎?”駱嘉樹追問。

    “他是我哥哥。”溫芃芃倒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會提起她哥哥的名字。

    駱嘉樹眉眼的笑意更甚,“剛剛就覺得你眼熟,原來你真是浩誠的妹妹。”

    溫芃芃有點懵,不明所以地看向駱嘉樹。

    “溫小妹,好多年不見,你都長大了。”駱嘉樹雙手抄在口袋裏,始終帶着溫潤的笑意。

    熟悉的稱呼讓溫芃芃迅速反應了過來,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駱嘉樹。

    那隻小手不受控制地指了指駱嘉樹,繼而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聲音帶着欣喜,“你是嘉樹哥哥?”

    少時,哥哥在M國留學,有個很好的朋友叫駱嘉樹。

    她那時候年紀小,老愛追在駱嘉樹身後跑,那個個子高高的哥哥從不喊自己名字,每次都是叫自己溫小妹。

    想不到好些年過去,他們居然在國內又相遇了。

    當初在醫院只知道他姓駱,沒有問過名字,原來真的是故人。

    一旁的許南梔見狀,看了眼駱嘉樹,“你們認識?”

    駱嘉樹笑了笑,“一箇舊友的妹妹。”

    說完,他又看向溫芃芃,上下禮貌地打量了溫芃芃一眼。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已經長成小大人了,不再是那個只會纏着我和你哥哥買冰淇淋的小屁孩兒了。”

    溫芃芃不好意思地理了理髮頂,有些害羞的樣子。

    沒有人留意到,一旁的李修齊臉色並不是很好。

    尤其是那雙如鷹隼般的眸子,極其冷淡地掃了駱嘉樹好幾眼。

    特別是當他伸手去摸溫芃芃發頂時,他的眸光就再也沒離開過兩人。

    李修齊雙手抄兜,看了看溫芃芃那一臉少女嬌羞的樣子,鼻間輕不可聞地冷哼了一聲。

    兩人寒暄了好一陣,溫芃芃接到tony的電話先進了包廂。

    駱嘉樹陪着許南梔往裏走,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謹年那邊,沒事了吧?”

    “……”許南梔忽然站住腳,有些訝異地看回駱嘉樹,“什麼事?”

    駱嘉樹瞧着她這一臉懵的樣子,試探地問:“你……不知道?”

    這樣一問,許南梔心中莫名就咯噔了一聲。

    她視線牢牢鎖定駱嘉樹,語氣變得急切,“他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駱嘉樹一聽這話算是明白了。

    霍謹年這是把人瞞着,估計是不想她擔心。

    他倒好,這不經意地,又說漏嘴了。

    看着許南梔這着急的模樣,駱嘉樹連忙出聲安慰,“你別緊張,謹年沒出事。

    只是前一陣,我聽懷煦說埃克森董事會有提議罷免謹年的事。

    不過後來似乎又將提議作廢了。

    你沒看網上的新聞麼?好像跟埃克森娛樂城項目的事有關。”

    “……”許南梔她是真的沒看。

    這一陣她忙得腳都不沾地似的,除了每晚睡覺前會跟霍謹年打打電話,其他時間她連手機都沒空看。

    何況是看新聞熱點。

    駱嘉樹的這番話讓許南梔心裏既是擔心又有自責。

    發生這麼大的事,可每次她跟霍謹年打電話時,那人都是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

    她一直在享受着他給自己的寵愛照顧,完全不知道,他遇到了這麼大的事。

    見許南梔還在發愣,駱嘉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聽懷煦說已經過去了,娛樂城的項目好像也恢復了,你別太擔心。”

    許南梔有些愣愣地點了點頭。

    打發走了駱嘉樹和李修齊之後。

    她沒着急進包廂,而是在露天庭院的吊椅上坐了下來。

    打開手機,搜了一下關於埃克森娛樂城項目的新聞。

    果真如駱嘉樹所說,工人罷工鬧事這些新聞已經是十天前的了。

    關掉新聞,許南梔突然特別特別想念霍謹年。

    她捏着手機,剛打開通訊錄,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又將手機收起。

    比起打電話,她更想見他,很想很想。

    最近一趟回凌城的航班是明天中午的。

    思及此,她將包廂裏的梁導和田副導叫了出來,單獨溝通之後的選拔工作。

    她打算明天提前回凌城,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給她們來處理。

    ……

    這邊,李修齊有些煩悶地站在過道抽完一支菸。

    他雙手抄兜剛打算往包廂的方向走。

    很快就瞥見了站在包廂門口的溫芃芃和駱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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