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梔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她的胃口一直很小,喫東西就跟那小麻雀似的,喫兩口就會飽,而且還不容易覺得餓。

    可最近她特別能喫。

    明明晚上在回來的私人飛機上才大吃了一頓,這會兒就又餓了。

    霍謹年架不住小妻子撒嬌,便拍了拍她的屁股,“下來,我去樓下給你煮點喫的。”

    哪知調皮的小妻子在他懷裏一陣扭,“不下,你抱我下樓,我要去監督你。”

    霍謹年無奈一笑,只得抱着這輕盈的人肉掛件,去了一樓的廚房。

    霍宅除了廚師專用廚房以外,還有個單獨的小廚房供主人家偶爾做做甜品小食什麼的。

    小廚房旁邊就是個小偏廳。

    霍謹年將小姑娘放在偏廳的沙發上,挽起睡衣的衣袖,便去小廚房裏給她煮小餛飩。

    許南梔望着廚房裏正在切菜的男人。

    暖調的燈光從他頭頂灑了下來,襯得那個男人渾身像是鍍了一層柔軟的光。

    不同於他在談判桌上的冷冽深沉,這一刻的他很家居。

    褪去他凌城商會主席的身份,A國財團排行榜第一位掌權人的身份。

    這一刻他只是一個疼愛妻子的丈夫。

    獨屬於她一個人。

    許南梔心頭一軟,光着小腳丫就跑到了他背後。

    整個人貼在他寬厚的脊背上,小手從後繞到前面抱住他。

    男人切菜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他放下手裏的工具,回頭瞥了一眼小姑娘光着的白嫩嫩的小腳丫。

    剛剛這小傢伙是被自己抱下來的,沒穿鞋。

    霍謹年洗了洗手,接着轉身直接將人一把抱了起來,“光着腳不冷?”

    “我想抱抱你嘛。”許南梔自知理虧,聲音都變得小小的。

    霍謹年無奈一笑,“要抱一會兒讓你抱個夠,光着腳也不怕着涼?”

    說話間,他將人已經抱回了偏廳的沙發上。

    男人單膝跪地,乾燥溫熱的手掌握住小姑娘冰涼的小腳丫,替她暖了暖腳。

    兩人雖然足夠親密,但鮮少會這樣。

    何況此時的霍謹年還單膝跪在地上。

    許南梔小臉兒一紅,想抽回自己的腳,卻被男人握得更緊,“別動,給你暖暖,免得着涼。”

    “你別……”小姑娘害羞極了。

    霍謹年自然知道她的心境,他握着她的腳丫,俯身過去親了親她的嘴,“你哪裏我沒碰過?害羞什麼?”

    “……”許南梔掙扎失敗。

    男人替她將雙腳暖暖和之後,纔再次回到廚房,洗完手繼續給這丫頭煮夜宵。

    等霍謹年端着煮好的小餛飩去到偏廳時。

    小姑娘已經蜷在沙發上睡着了。

    霍謹年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聲音很輕,“寶寶,還要不要喫?”

    小姑娘半夢半醒,囈語道:“不要……要睡覺……”

    男人輕聲笑了笑,表情些許無奈。

    最終他只得放下小餛飩,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姑娘回了臥室。

    後來,小姑娘第二天早上去樓下喫早餐,聽傭人討論好像是昨晚半夜有人起來煮了小餛飩,卻沒喫。

    放在小廚房裏晾了一整夜。

    許南梔聽見後,再看看身旁老神在在的男人,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纏着人家要喫的,等人家做好自己卻睡着了。

    好丟人……

    -

    六月二十五日。

    許南梔坐在KPS的會議室裏,在場的基本都是《烽火佳人》的主創人員。

    梁導合上面前的文件,“晏總,按照您定下來的延期拍攝時間爲七月一號。

    我們工作人員以及主演問題不大。

    可是林可兒目前還在重傷階段,恐怕……”

    雖然林可兒演的是個配角,但怎麼說也是女主角的貼身丫鬟。

    出鏡率並不低。

    許南梔早就想到過這個問題,她點了點頭,“這個角色勞煩梁導重新選拔。

    拍攝進程不能耽誤,至於林可兒那邊,我會去交代。”

    梁導答應了下來。

    會議結束後,大家陸陸續續離開了會議室。

    許南梔收起面前的文件,剛要起身,小腹一股下墜的疼突然席捲而來。

    她一手撐着桌沿,一手摸着小腹,臉色也跟着變得慘白。

    路過會議室的田副導正好看見了彎着腰看上去不太對勁的許南梔。

    田副導立刻衝進去扶住了許南梔,關切問:“晏總,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許南梔感覺小腹那股墜脹的疼一陣兒一陣兒的,算不上很強烈,但是終歸是有些難受。

    她擺了擺手,“麻煩你,扶我去一下洗手間,謝謝。”

    田副導答應着,扶着許南梔去了洗手間。

    等許南梔走到洗手間門口時,小腹剛剛那股奇怪的疼也消散不少。

    她坐在馬桶上,看了一眼內褲裏面,有一團小小暗紅的血跡。

    算算日子,她的例假已經推遲正好一週了。

    原本她打算今天下午買驗孕棒查一查,可如今莫名其妙的疼痛和內褲上的血跡讓她心有不安。

    從洗手間出來,田副導還等在門口,一臉憂心忡忡,“晏總,您沒事吧?”

    許南梔臉色好了一些,“沒事,你去忙吧。”

    她回到辦公室,拿起包,打算去趟醫院,檢查一下。

    上次她算準了排卵日,正常還說應該沒問題。

    可眼下突然的疼痛和血跡讓她有些拿不準,還是去醫院看看更好一些。

    ……

    白色路虎停在了凌城高級醫院的露天停車場。

    許南梔剛解開安全帶,就接到霍謹年的電話,“怎麼去醫院了?”

    女孩兒倒是對他知道自己行程的事一點不意外,畢竟自從爆炸事故後,他一直安排了保鏢跟着自己。

    她一邊捏着手機,一邊推開車門下車,“我有點不舒服,來醫院看看。”

    都到了駱嘉樹的地盤了,藏着掖着也沒必要。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皮靴踩在木地板的聲音,霍謹年的嗓音低沉:“在那邊等我,我馬上過去。”

    許南梔沒有拒絕。

    收線後,她直接去掛了婦科的號,接着去到休息區等待叫號。

    差不多半小時,她的手機再次響起,來電的仍然是霍謹年。

    他應該是想問許南梔具體位置,小姑娘捏着手機下意識朝休息區門口看了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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