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沒事了!”
爲首的小太監顫顫巍巍拿起染血的抹布,確定無事後,慌忙領着一衆小太監頭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
蕭紅與何思林司空見慣,倒是馮肆業面露不忍,把頭扭去了一旁,做完一切的夏時庸回到座位,但總是感覺少一些什麼,望着大殿內匍匐着的人,表情有些不滿。
“還愣着幹什麼,接着奏樂,接着舞!”
……
軍醫幫忙處理完傷口後,葉長青見時間還早,便令麾下原地歇息了一段時間後才下達了撤退指令。
隨着葉長青上馬,將士們開始快速合攏,在葉長青身後形成一個又一個整齊的方陣,就在這時眼尖的葉破城發現了問題。
“你,就是你,哪個營的?快快回到你的營部去!”
被葉破城點名的小兵有些慌張,情急之下直接插進了距離最近的方隊中,卻被葉破城揪了出來,拉到了葉長青面前。
“說!你是幹什麼的?”
葉破城厲聲喝問,一把抓下了小兵的頭盔,頓時如瀑般的烏黑長髮撒下,一張極爲標誌的小臉浮現,葉長青皺了皺眉頭,總覺得此女的長相有些熟悉。
“青鏇?怎麼是你?”
看清楚此人相貌的葉破城大驚,這可是大夏王朝軍方第二大勢力林森淼的女兒!第一大勢力自然就是之前有着葉破軍領導的葉家軍,加上倆家勢力駐紮地相鄰,早年來往頻繁,葉長青與林青鏇可算是青梅竹馬,只是後來夏王猜忌,倆家才逐漸斷了明面上的聯繫,只能私下裏通過書信來往。
“嗯?清鏇?那個小時候跟在我身後的小鼻涕蟲?”
“長青哥哥,我想死你了!”
葉長青還想說什麼,卻見林清鏇直接上前撲進了葉長青的懷裏,體力不支的葉長青直接被壓倒在了地上。
幽香撲鼻,前世老光棍的葉長青哪裏受過這種場景,一時間老臉通紅,愣在了原地,雙手想環在林青鏇的細腰上又不敢。
自知失態的林青鏇俏臉微紅連忙起身,一旁的葉長青見狀也連忙爬起,感受着周圍的目光,倆人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看着扭捏的倆人,葉破城用肩膀撞了撞葉承雲,用自己認爲小聲的語氣說道。
“你看看長青這樣子,再努力努力,我怕是都能抱上孫子嘍!”
葉破城嗓門何其大,自認爲小聲的聲音早就被周圍聽的一清二楚,饒是葉長青都忍不住把頭扭向一邊,輕咳兩聲,以此來緩解尷尬。
林青鏇連忙轉移話題,她可不想再被葉破城嚼舌根,瞪了葉破城一眼,從袖口中取出一封信件。
“長青哥哥,這是我父親讓我務必交給你的信件,,先前我去了騰龍關卻發現軍營只有幾個傷病,通過詢問我才得知你們的行動,就一路跟了過來,趁着你們追剿聯軍時無暇顧及混進了葉家軍裏。”
雖然葉破軍與林森淼關係不錯,但雙方站位不同,這林森淼可謂是根紅苗正的保王派,葉長青可不會相信林森淼會如同心中所說,給自己提供武器與兵馬支持,必要時還會掩護葉長青遠走他國。
林青鏇沒有發現葉長青的異常,精緻的下巴揚起,一副快誇我的表情。
“這可都是我幫長青哥哥爭取的結果,爲此我可軟磨硬泡了我父親好久他才勉強答應!”
葉長青對林森淼瞭解不多,只能通過記憶得知他是一個自詡爲重義氣的人,想到這裏葉長青一拍腦袋,自己明顯是走進去誤區了!
保王派不一定是忠於夏時庸呀!他們忠心的只是整個王室,而不是夏時庸這個人!想到這裏葉長青心生一計,在林青鏇不解的目光中出言拒絕了林森淼的援助。
“青鏇,你長青哥哥沒求你辦過什麼事,我希望你能夠回去勸勸伯父,大王如今被佞臣矇蔽,迫害我葉家至如此境界,幸得援軍幫助,我才能擺脫險境!
但坐而待斃你也知道不是我的性格,不日我便要出兵王都,清君側,維護王室尊嚴,希望你可以說動伯父,與我一同出兵肅清朝堂、爲父報仇!”
林青鏇一臉爲難,想拒絕卻不知怎麼開口,正如葉長青所說,這是他第一次求自己辦事,無論如何都不該拒絕,但是她父親是什麼性格她自己清楚,看在往日的情面,她可是廢了口舌才說動林森淼讓步的。
看出了林青鏇的爲難,葉長青善解人意地說道:“青鏇,你就按我說的做,實在不行你跟伯父談談能不能待我大軍過境之時借道片刻,畢竟我也不想與伯父兵戎相見,我保證不會動夏王乃至整個王室分毫!”
兩世爲人,葉長青甚至想要一個人同意一件事,只能先提出一件更爲爲難的事,他便是利用了林森淼的性格。
試想自己的好友被自己所效忠的對象殘害,幫誰都是錯,在這種情況下林森淼內心肯定糾結,如果這時候葉長青這個故人之子突然提起要與他一同反叛自己所效忠的對象,他雖然會拒絕,但是內心自然有愧疚感,然後順勢再提出借道,想必此時他也不會拒絕,大機率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就是葉長青計劃的高明之處,叫林青鏇帶的話前面看似是目的,後面是迫不得已的退讓,其實前面的纔是鋪墊,後面是目的!
思索片刻,林青鏇銀牙一咬應了下來。
“行,不過我也不敢保證我父親是否會答應,我只能盡力而爲!”
葉長青微笑點頭:“盡力便好!”
考慮到時間緊迫,林青鏇面露不捨,還是提出了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