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第四監獄門口。

    早上七點!

    一輛奔馳大g“轟轟轟”的駛來,停在了警戒線外。

    車門開了,周正穿着一身筆挺的警服從車上跳了下來。

    穿着公服開豪車確實有點違和,崗樓上的哨兵不由自主的向下撇了幾眼。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電動車從大g車旁開過,電動車上的趙副獄長不由得歪頭看了一眼。

    “這不是周警官嗎?”

    “趙副獄長!您來啦!”

    周正連忙跑上前去。

    “周警官!你這是?你是爲胡文的事來的吧?”

    周正連忙點頭。

    “胡文的事,我想詳細的向您討教一下!”

    趙副獄長一擺手。

    “周警官!說什麼呢?咱們也算老相識了,來上車,去我辦公室!”

    趙副獄長用電車把周正載進了第四監獄。

    來到辦公室,趙副獄長又是讓座,又是泡茶,熱情的不得了。

    周正連連推辭。

    “趙副獄長!您別客氣了!我們還是聊聊胡文的事吧!”

    趙副獄長甩甩手,訕笑道:

    “習慣了!習慣了!”

    “周警官想問什麼,儘管開口,老趙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正道了一聲謝後問道:

    “我想知道胡文是怎麼死的?”

    “胡文的死是去年發生的事!他是半夜用褲子把自己吊在水龍頭上勒死的!”

    趙副獄長嘆了口氣!

    “說起胡文的死,其實也挺突然的!一個看起來挺文弱瘦小的小夥子,因爲強尖未遂,頂格判了十年,本來還有幾個月就要刑滿釋放了,沒想到一時想不開自殺了!”

    周正想了想也是,馬上就能獲得自由了,他爲什麼要自殺呢?

    “趙副獄長!胡文的案子當年是誰負責的?”

    “還能有誰?汪順清唄!”

    趙副獄長撇撇嘴,似乎對汪順清有所不滿。

    也難怪趙副獄長對汪順清看不順眼。

    汪順清和李東東刑訊逼供王文才,差點就把罪名坐實了。

    到時候第四監獄的頭頭腦腦也得跟着喫掛落!

    趙副獄長力挽狂瀾,揭發了汪順清,這才拯救了王文才,也拯救了第四監獄的領導們,爲此他還得到了監獄長的誇獎哩!

    “當年汪順清也在市局刑警隊工作,因爲破了幾個案子,他才被提拔調到了省廳!胡文案就是其中之一!”

    周正點點頭!

    汪順清這個人執法粗暴,周正現在篤定的認爲,胡文的案子一定有貓膩。

    “那胡文死之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七

    趙副獄長想了想說道:

    “那就沒太注意了!應該是沒有吧!如果有的話,看守門應該能覺察到。”

    “不過!胡文死前的幾天,他哥哥來看過他!”

    “胡文還有個哥哥?”

    “對!他哥哥叫胡武!胡文死後,我還找出當年胡武探監時跟胡文的談話錄音。”

    周正連忙問道:

    “他們都說什麼了?”

    “也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不過!在他們的談話中,胡武透露出,他們的母親已經在胡文入獄後的不久病故了!”

    “胡武爲什麼到現在才告訴胡文?”

    趙副獄長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

    “胡文剛入獄,情緒不穩定,也許是怕這個消息對他打擊太大了吧!”

    周正沉思了一會兒補充道:

    “是不是胡武覺得胡文的刑期馬上就要結束了,胡文有了新的希望,所以就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弟弟,沒想到弟弟還是受不了這個打擊,自殺了!”

    趙副獄長豎起一根大拇指讚道:

    “周警官聰明,我們也是這麼認爲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周正跟趙副獄長聊了將近兩個小時,兩人光是茶水都續了四次。

    周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副獄長!我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

    “周警官客氣了!”

    “胡文死後,是誰來認領的他的屍體。”

    “是他的父親,胡志新!不過,他沒有見到胡文的遺體,我們是把胡文的骨灰連同一些遺物交給他的!”

    “遺物?胡文都有什麼遺物?”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就是胡文生前用過的杯子臉盆什麼的!對了還有那條上吊用的褲子,本來是不允許給他的,胡志新說想留個念想,而且胡文已經死了,也就給他了!”

    褲子,犯人穿過的褲子!

    “趙副獄長!胡武跟胡文的身材一樣嗎?”

    “差不多吧!都是個頭不高,比較瘦小。”

    周正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是胡武穿着胡文生前的褲子做的案呢?

    這很有可能!

    周正決定要去胡文的家裏瞭解一下情況。

    “趙副獄長!您知道胡文的家在哪兒嗎?”

    “他家住在臥龍鎮,我記得很清楚,因爲我有一個親戚也住在那個鎮子上!”

    “好的!那就謝謝趙副獄長了!我先告辭了!”

    趙副獄長連忙站起身來。

    “不客氣!周警官慢走!”

    周正走出監獄,上了奔馳大g。

    他掏出手機給方茜打了一個電話。

    “喂!師哥!”

    “方師妹!我現在在第四監獄,剛纔跟趙副獄長了解了一下胡文的情況,我覺得胡文的哥哥胡武有點可疑。”

    方茜在電話裏驚道:

    “胡文還有個哥哥嗎?師哥!你又找到新的新的線索了?”

    “還沒有!我打算去臥龍鎮胡文的家裏調查一下情況,你通知趙阿亮他們,也到臥龍鎮來吧!”

    “好的!知道了師哥!”

    掛掉電話,周正調好導航,出發了。

    臥龍鎮距離第四看守所也不算太遠,周正一路油門踩到底,十幾分鍾就到了。

    周正下了車,一邊走一邊打聽胡文家的具體住址。

    “你好!大媽!您知道胡文家住哪嗎?”

    周正衝着坐在路邊樹蔭下乘涼的一個老太太問道。

    “胡文?是胡志新家的二小子嗎?”

    “對!”

    周正點點頭!

    “警官!胡志新家的二小子去年就死了!你估計找不到他了!”

    “大媽!你知道胡文家的情況?”

    老太太眯着眼說道:

    “都是一個鎮上的,住的也不遠,多少清楚點!胡文進了監獄,她媽沒多久就氣死了,去年胡文在監獄裏也自殺了!這家人挺慘的!”

    “胡文是不是還有個哥哥?”

    “是的!不過,他哥哥比他的命也強不到哪兒去!”

    老太太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忍,她接着說道:

    “他哥哥在建築工地上打工,知道胡文自殺後,一着急從三層樓的架子上掉了下來,摔癱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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