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回憶起了那段塵封已久的歲月。
旁邊的周父喝高了,漸漸進入了夢鄉,老劉仍在侃侃而談。
原來。
當時,果汁廠的效益還不錯。
北河的企業家對來此上班的老鄉,還算優待,工資給的也很高。
很多人都決定在此落葉紮根。
企業家還蓋了一棟三層樓的單元房,供職工們居住。
如果在果汁廠工作工作滿十五年,就可以擁有一套單元房的永久居住權。
丁豔蕙的母親在果汁廠上班,而他的父親則在江北務農。
丁豔蕙童年也是在爺爺奶奶家長大。
後來,他的父親因爲車禍沒了。
爺爺奶奶也相繼去世。
丁豔蕙十來歲的時候,被母親接到了果汁廠宿舍。
再後來,果汁廠的老闆因爲一些原因,敗了家產,果汁廠也倒閉了。
只留下了果汁廠的宿舍。
很多員工打道回了老家北河。
也有一些對北河老家了無牽掛的人留了下來。
老家的房子可能都已經倒了。
這裏至少還有個住的地方。
這些人不想回老家,卻也上不了江北的戶口。
他們的文化程度也不高。
只能在江北四處打工,找一些力氣活幹。
而丁豔蕙的母親只能在小餐館找個打雜活的勾當。
一家人過的挺不容易的。
由於母親工作的原因。
丁豔蕙沒人看管,性格變得也有些孤僻。
又過了幾年,爲了減輕家庭負擔,丁豔蕙不聽母親的勸告,早早的輟學去打工了。
在打工的時候,丁豔蕙認識了一個男孩,兩人談了幾年戀愛。
後來,這個男孩一聲不吭的出國了。
從此後,丁豔蕙的性情大變。
她從一個比較孤僻保守的女孩,變成了一個開放大膽的女孩。
她還經歷了兩次婚姻。
第一次跟某局一個領導的兒子結婚了。
不過,沒有幾個月,就離婚了。
從交往到離婚,不足半年時間。
至於原因,老劉也說不出來。
她第二次的婚姻,是跟江北的一個叫黃海龍的老男人結的婚。
黃海龍比丁豔蕙大十幾歲。
但是,人家有錢,不僅開着公司,還有一家夜店。
大家都說丁豔蕙圖的是錢。
但是,大家都不知道黃海龍圖的是什麼。
論年齡,丁豔蕙當時已經三十了。
論相貌,丁豔蕙也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
黃海龍的夜店裏有的是年輕漂亮的女人。
隨便拿出一個來,不管是文化程度,還是身材樣貌,都比丁豔蕙高。
反正,兩人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結婚了。
自從丁豔蕙嫁給黃海龍。
她就過上了富婆的生活。
她穿金戴銀,買衣服和包包都要買名牌的。
不過,她跟現任的老公感情並不好,兩人基本上是各過各的。
老劉一口氣說了半個多小時,把他知道的和聽說的,原原本本的都倒給了周正。
周正點了點頭。
沒想到丁豔蕙的短暫的人生這麼豐富。
至於多彩,就談不上了。
周正根據老劉的講述,迅速在心中梳理着線索。
丁豔蕙的第一個男朋友不辭而別,讓她性情大變。
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孩還遠走美國。
這是要遠遠的躲開丁豔蕙嗎?
而她第一任老公。
老劉知道的信息太少了,現在還不能從中梳理出點兒什麼。
丁豔麗最後一任老公,也就是現在的老公黃海龍,周正是聽說過的。
這小子原本是一個小混混。
早些年還因爲打架鬥毆,進過幾次局子。
不過,這小子聰明的很。
小錯不斷,大錯不犯,一門心思想着撈錢。
後來,他承包車隊,拉土方賺了錢。
不僅開了公司,還開了家夜店。
反正這小子不算什麼好人。
怪不得老劉說,他現在的老公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想到這裏,周正心中一動。
會不會是丁豔蕙跟黃海龍感情不和,矛盾巨大。
黃海龍一怒之下,買兇殺人?
不過,聯想到黃海龍現在已經是身家不匪的“企業家”。
他沒有理由因爲感情不和,鋌而走險去買兇殺害丁豔蕙。
況且,黃海龍雖然混混出身。
但是,這傢伙還是知道輕重的。
按他一貫的做派,壞事他敢做,殺人有點夠嗆。
他跟丁豔蕙有矛盾,直接離婚就是了,犯不上去殺她。
當然,這只是周正的一個猜想。
因爲,案件還沒有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一切皆有可能。
時間已經到了夜裏十二點。
周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打呼嚕的聲音,一浪賽過一浪。
周正站起身來說道:
“劉叔,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家了,還要謝謝您給我提供的信息!”
老劉也趕緊站起來說道: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小周呀,希望你們警方能儘早抓住殺害小蕙的兇手…”
老劉頓了頓,又長嘆一聲:
“唉~小蕙她媽以後可怎麼過呀…”
周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的話。
即便是把犯罪嫌疑人抓獲,槍斃了,丁豔蕙也不會死而復生。
她母親的後半輩子,也擺脫不了老來喪女的陰影。
“劉叔,放心吧,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爭取早日偵破這起案件!”
“好…好…拜託你們了!”
周正點點頭,他俯身毫不費力的抱起自己的父親。
“劉叔,我們走了!”
“路上慢點!”
周正抱着父親轉身離去。
隱約聽到後面傳來的驚歎聲。
“呦~這小周好好大的力氣呀…”
周正開着奔馳大g,帶着父親回到家中。
王玉蘭還沒有睡,仍舊坐在在客廳的春秋椅上,等着周正父子回來。
當她看到周正把一身酒氣的周父抱了進來。
王玉蘭繃不住了。
“好你個死老頭子,果然又喝多了,整天就知道喝喝喝,喝死你算了。”
“媽,您省點力氣吧,您費半天勁,我爸也聽不見不是?”
我玉蘭狠狠的瞪了一眼睡夢中的周父。
她轉身來到臥室,給周父鋪牀。
周正心說老媽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將周父安頓好後,周正被趕回屋睡覺。
他躺在牀上,一時間無法入睡。
周正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
分別發給了趙阿亮和方茜。
“死者身份已經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