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河的家住在南窩村的村北。

    此時,魏大河正在和王翠花一起收拾院子裏的雜物。

    “翠花,休息一會兒,喝口水吧!”

    魏大河看着王翠花說道。

    “大河,俺不累,一會兒把院子拾掇乾淨了,俺再把屋裏打掃打掃。”

    王翠花一邊說着,一邊手腳麻利的幹着活。

    晶瑩的汗珠,順着她的鬢角,一滴滴的流淌在了地上。

    魏大河看着王翠花勞作的身影。

    不禁陷入了沉思。

    王翠花是鄰村王家莊的閨女。

    多年前,兩人在外地打工時就認識了。

    王翠花年輕的時候,長的跟朵花似的。

    在打工的時候,也遭到過不少壞小子的騷擾。

    因爲魏大河是她的老鄉。

    每次都是魏大河挺身而出,爲王翠花化解無休止的糾纏。

    他爲此還捱過好幾次揍。

    時間長了,王翠花覺得魏大河爲人老實,又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王翠花漸漸對他有了好感。

    而魏大河自然對年輕貌美的王翠花很是動心。

    兩人交往了一段時間,到了要見對方家長的時候。

    王翠花卻不辭而別了。

    那時候的交通和通訊也不發達。

    魏大河聯繫不上王翠花,心中焦急異常。

    他在工作的時候因爲分心,腰部受了重傷。

    工廠老闆倒是很仁義,把他的傷列爲了工傷,包了他的醫藥費用。

    魏大河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傷勢才漸漸好轉。

    但是,他已經不適應工廠的高強度的工作。

    只得回到南窩村的家裏。

    魏大河在家裏躺了一段時間,這才能下地活動。

    有一天,他忽然在村子裏發現了日思夜想的王翠花。

    他感覺自己像做夢一般。

    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激動異常。

    他叫住了王翠花,詢問她爲何不辭而別。

    王翠花對魏大河的態度大變,表情有些淡然。

    在魏大河的一再追問下。

    王翠花終於說出了實情。

    原來,前些日子,王翠花的父親病重需要做手術。

    但是,家徒四壁的王家,根本拿出高額的手術費。

    恰好,本村有媒婆上門提親,男方家是鄰村南窩村的,條件還不錯。

    並且承諾了高額的彩禮錢。

    爲了給老頭治病,王翠花家看上了那筆彩禮錢,也就沒有徵求王翠花的意見,同意了這門婚事。

    王翠花爲了父親,無奈之下,只能狠下心來,對魏大河不辭而別,回去成婚。

    魏大河知道事情的原委後,並沒有怪王翠花,只是恨自己的命不好。

    巧的是,王翠花的婆家跟魏大河家捱得很近。

    魏大河經常能看到王翠花,卻只能暗中唏噓。

    後來,他經不住家裏的催促,也就隨便找了個婆娘娶了,還生了一個兒子。

    王翠花的老公不是一個正乾的人。

    經常喝酒賭錢。

    有一年冬天,他外出賭錢賭輸了,鬱悶之下,灌了一瓶子白酒,在回家的路上醉倒在地,最終凍死了。

    王翠花成了寡婦。

    魏大河見王翠花的男人掛了,不免有些心動。

    但是,他已經結婚生子,想要再續前緣也不可能了。

    他看王翠花一個人生活的比較辛苦,也就時不時的幫襯一下。

    時間長了,村裏那些長舌婦們開始嚼舌頭根。

    魏大河的媳婦是個心眼比針尖還要小的人。

    聽到風言風語就氣的要死,爲此,她跟魏大河吵了無數次的架。

    幾年後,魏大河的老婆也生病死了。

    魏大河又活動起了心思。

    而王翠花也有意跟魏大河再續前緣。

    若不是魏大河的兒子總是反對,早幾年魏大河就跟王翠花結婚了。

    兩人一直名不正言不順的偷摸着好着。

    漸漸的,魏大河感覺自己年紀也大了,總這麼偷偷着也不是辦法。

    而且,他也想給王翠花一個名分。

    他也不管兒子同不同意,執意要娶王翠花。

    也省的村裏人說閒話。

    如今,願望終於達成了,兩人前幾天去外縣走親戚,回來的時候,順道在民政局把證領了。

    他們打算準備準備,過幾天就結婚。

    魏大河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他的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

    雖然命運剛開始讓他失去了王翠花,但是,最終還是還給了他。

    “咚咚咚!”

    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汪汪汪~”

    魏大河養的一隻土狗也聽到了動靜。

    它衝着門口的方向,不停的狂吠。

    西屋配房。

    一個少年聽到狗叫聲,他警惕的向院子裏看了看,然後把手中的手機,塞進了褥子底下。

    “來了~來了~”

    魏大河起身就去開門。

    “吱呀~”

    黑色的老舊木門被打開了。

    魏大河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

    村長,治保主任,還有…這是市局的周警官。

    魏大河心中一慌,說話都帶上了顫音。

    “魏…魏村長,你…你們這是?”

    魏建勳一臉的憤怒,又有些惋惜。

    他伸出胳膊,用手指虛點着魏大河說道:

    “魏大河,你個驢日的…你…你真是…哎~”

    魏大河看到魏建勳這樣說,不禁更加懵逼了。

    “魏村長,我…我到底怎麼啦?”

    周正走到魏大河跟前,嚴肅的說道:

    “魏大河,根據dna鑑定比對,丁豔蕙被殺一案,你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你現在被傳喚拘留了!”

    “啊~”

    魏大河聽到周正的話,一下子傻了。

    “周…周警官,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就成了殺人犯了?”

    “魏村長,魏村長…你…你替我向周警官說兩句話呀…我…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魏大河伸手去拽魏建勳的胳膊,希望他能幫自己美言幾句。

    魏建勳哼了一聲,甩開了魏大河的手。

    他扭過身子,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魏大河,我勸你還是不要裝了。”

    趙阿亮拿着手銬走了過來。

    “是我幫你戴上,還是你自己戴上?”

    魏大河看到銀光閃閃的手銬,臉上露出了更加驚恐的表情。

    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戴上這種“銀手鐲”。

    趙阿亮也不再廢話,他上前扭住魏大河的胳膊。

    魏大河本能的一甩胳膊,掙脫了趙阿亮的控制。

    “怎麼,你還想負隅頑抗不成?”

    趙阿亮大聲喝到:

    “魏大河,我勸你老實點,這是你家,你不想鬧的很難看吧!”

    趙阿亮的話像一把尖刀,深深刺進了魏大河的心中。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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