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墨輕咳了一聲,嘴角亦流出了絲絲鮮血,剛剛確實是他輕敵了,自以爲猛虎兇猛,可他仍然能將其制服,便沒有多加小心,可沒想到還是被它所傷。

    “十二殿下……”龍連理聽着他的聲音也知他這傷受的不輕。心中雖然擔心他的傷勢,可她也知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制服這頭猛虎。

    見她不理,顧寒墨的語氣又更加焦急了幾分,“十二殿下,快先讓開,此虎兇殘,野性難馴,若殿下再擋在寒墨的身前,恐怕這畜牲就要傷到殿下了。”

    耳邊虎嘯震天,龍連理的腦中也快速的想着應對之法。其實只要她操縱術法施展靈力,又何懼這一頭猛虎,便是再來上十頭,她也不放在眼裏。可無奈的是寒墨哥哥就在眼前,難道她真的要在他的眼前施展靈力,暴露自己的身份?

    龍連理正在猶豫之間,見這虎已然伏低身子,便預備着要撲過來了。此時一隻箭正射在猛虎身邊的樹上。周圍還有狩獵者,不知是何人射來的一支空箭。此時馬蹄聲也漸漸的靠近了。

    原來是有一大臣之子正追着一頭小鹿走到了這附近。龍連理緊盯着那人射向那頭小鹿的箭。

    就在他放手之時,龍連理便悄悄操縱靈力改變了箭的軌跡,那箭便直直向着猛虎射來。顧寒墨被她擋在身後,身上有傷,精神也不濟了幾分。只見一隻箭忽然射來,箭身深深地刺入了此虎的身體,此虎仰天大嘯,很快便掙扎着轉身跑入了密林再不見蹤影。

    那名大臣之子也覺得頗爲驚奇,自己射出去的箭只一瞬間便沒了蹤影,面前的那頭小鹿也受驚的跑遠了,此次他倒是一無所獲。

    危機解除,顧寒墨也終於緩了一口氣,此時蹲下身子半跪在了地上。

    “寒墨哥哥。”

    “看來是天不亡我二人。”

    龍連理又看了一眼那虎逃離的方向,見確實沒了蹤影之後才放下心來。

    “寒墨哥哥,理理先幫你包紮傷口。”在感知到顧寒墨有難之時,她便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再來之前,身上也帶來了傷藥與乾淨的白布。

    “謝殿下。”龍連理瞧着他的神色,並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所幸傷口不多,很快就包紮好了。

    龍連理扶着他站了起來,顧寒墨雖知自己受傷,可也沒覺得太過虛弱,很快就放開了她的手。終究是男女有別。

    原來騎的那一匹馬也在打鬥過程之中,受驚跑遠了,此刻二人要回去,便只能靠腳去走了。

    “殿下,天色不早了,還需先快些離開,否則待入夜了,在這密林當中便更加危險。”

    龍連理又看了一眼四周,隨後點了點頭。

    二人走了一半的路程,因不能使用靈力,龍連理早已覺得渾身疲乏,腳都要擡不起來了。山路難走,一路荊棘無數。雖是秋天,可這日頭照的也確實有些難熬。

    顧寒墨擦了擦額上的細汗,自然也注意到了龍連理的難熬。看了看前路,如此走回去,怕是還需一段時間。就是不知理理還受不受得住?

    顧寒墨想了想,隨後便在她身前蹲了下來,“殿下,先上來吧,寒墨揹你回去。”

    “我,寒墨哥哥。”龍連理本想拒絕,可她也真覺得有些走不下去了。爲了等她,顧,寒墨哥哥一直放慢速度,這樣走下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到營帳。

    龍連理慢慢的爬了上去,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謝謝寒墨哥哥。”

    顧寒墨站起身,輕輕地掂了掂,心中有了思量,她倒是比他想象的還要輕上許多。心中想着日後要多爲她準備些好喫的送過去了。將她的身子養的再好一點。

    二人這樣走着,腳步也確實就加快了不少。少女瘦瘦弱弱的身子就這樣伏在他的背上,胸前軟綿綿的觸覺頗爲明顯。顧寒墨勾着她的大腿,只覺得龍連理渾身上下都有些太過清瘦,如今胸前這一團卻讓他覺得有些許困惑,想明白了之後,從臉便紅到了耳根。

    龍連理身子疲累,如今又讓他揹着,所以也沒有再與顧寒墨多說什麼讓他分神。閉着眼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也未曾注意到顧寒墨的異樣。

    “十二殿下,我們回來了。”

    龍連理閉着眼小息,未曾想就直接睡了過去,一睜眼之時他們就已經回到了營帳。

    顧寒墨輕輕的將她放了下來,此時面色已恢復如常。

    只不過卻有些不敢看她,“寒墨在此謝過十二殿下搭救,時辰不早了,寒墨就先回去了。”

    龍連理沒有任何異議,“寒墨哥哥先回去吧,不過要小心身上的傷。”

    “謝殿下。”看着他回去之後,隨後龍連理也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夜幕四合,一夜無夢,很快就到了第二日。龍啓休整過後,在這一日也準備與他們一同參與狩獵。

    看着他身邊的馬匹,龍連理一下就發現出了不對勁,她也沒有直言,只不過撒着嬌,讓龍啓又重新換了一匹馬。龍啓自應下不提。之後父女二人便一同進了狩獵場。

    那匹馬被重新關進了馬場,卻又被其他人騎進了狩獵場,在途中發狂將人重重的摔落在了地上。龍啓得知後,也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心中更加確定龍連理便是他命中福星,對她也更加歡喜了幾分。

    龍連理被侍衛送回來之後,她便徑直去找了母妃。

    “母妃。”

    見氣氛怪異,她又問了一句,“母妃,發生什麼事了?”

    不曾想她這麼一問,反被舒湛責怪了幾句。舒湛已尋她許久,可無奈的是遲遲未見人影。

    “母妃這裏不需要你陪着,你去看看你的太子哥哥吧!”

    此話一落,龍連理便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什麼。母妃之所以一路上悶悶不樂,就是因爲這普陀山是皇后娘娘的帶髮修行之所。而之前舒湛所提到的,想帶龍連理去見一個人,這大概也指的就是皇后娘娘了。

    原是龍玄熾到了普陀山便去見了皇后,想求她回宮母子二人團聚,可皇后娘娘一心向佛,未曾答應他的請求。

    龍玄熾頗感失落,這麼多年來心中積壓着的情緒一瞬間就爆發了。有時候他也曾經想過,是否是因爲母后不喜他,所以才遲遲不願意回宮與他相見。

    可如果母后真的心中有他,又如何會將他“拋棄”在宮中,這麼多年來都不願意主動與他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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