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座十幾個小時,真的太難受了,謝墨捶着發酸的腰,總算快到了!再坐下去,她真的坐不穩了!坐在她身旁的冉靈也是疲憊地很,人都是懨懨的,都沒有精力再去跟熱情過頭的大娘搭茬了。

    “冉姑娘,我不識字,也不認識路,你可不要丟下我啊!”臨近下車,大娘一直粘着冉靈。

    至於爲啥不再黏謝墨,因爲她太冷漠了,她扒拉扒拉說了十多個小時,她愣是一去話都沒搭,實在太難相處了,還是冉靈好,再累也要打起精神回兩句話,大娘眼睛滴溜地轉,緊緊拽着她。

    謝墨皺着眉頭,這冉靈太沒警惕心了吧!出門在外,一點都不防備,要是遇到柺子了,估計還得幫着數錢!她想了想,還是跟冉靈一起走。

    見謝墨跟着一起,大娘笑得更加歡喜。

    火車站人潮涌動,謝墨也不好跟冉靈多說,只管先出站再說。

    “哎喲,哎喲……”剛出火車站,大娘便捂着肚子哼哼,“哎呀,不行啊,肚子疼得很,冉姑娘,還有這位姑娘,你們能不能,陪我去解個手,哎喲……”

    “大娘,這附近哪裏有廁所啊!”冉靈跟着着急,轉頭問謝墨:“這裏哪有廁所啊?”

    “我知道,我知道哪裏有,你們陪我過去一趟,還要麻煩你們幫我看着行禮,哎喲,哎喲。”大娘推了推地上的兩個大包。

    剛剛還說不認路,現在連哪裏有廁所都知道,謝墨看冉靈那樣真誠,也不好提醒,只得拿上大娘的行禮點頭跟上,左右她是有把力氣在身上的,就算遇到啥危險,她也相信自己能夠脫身。

    可能是大娘肚子真疼得厲害,走得很急,七拐八拐地就進了一個僻靜的巷子,冉靈走得都冒汗了,喘着粗氣問道:“大娘,廁所到底在哪裏啊,都走這麼遠了!”

    大娘轉頭:對她們露了個陰測測的笑:“到了,就是這裏了。”

    冉靈環顧四周,這青天白日的,還沒個遮擋的地方,哪兒能上廁所?“大娘,要不你再忍忍,還是找個廁所?”

    “不用找了!我肚子根本就不痛!”大娘直起腰桿,朝着巷口望去,那裏出現了兩個壯年男人。

    冉靈這才覺察出不對勁,瑟縮着往牆根退,大聲問道:“大娘!你要幹什麼?”

    謝墨將她拉到身後:“還看不出來嗎?她想拿我們換錢呢。”

    “我本來是想放過你的,哪知道你非要貼上來?”大娘一臉得意,笑得臉上的肉都橫起來了:“送上門的買賣,哪有不要的道理!把他們捆起來,把嘴堵上,要是不聽話,那就揍好好收拾一下!”

    謝墨猜得不錯,這大娘確實是個人販子,打從一開始就沒懷好意,冉靈已經嚇得大喊大叫:“來人啊,救命啊!”

    大娘湊到謝墨面前,拍打着謝墨的臉頰:“乖乖聽話,少喫點苦,大娘我還可以發發善心,給你們找個好人家,否則,有得苦頭喫!”

    “啊!鬆開!給我鬆開!”謝墨一把掰住她的收拾,微微用力,疼得她哇哇大叫!又呵道:“還傻站着幹嘛!快給我把他們捆起來,狠狠地打!”

    大娘話音未落,兩個壯漢就朝着謝墨二人撲過來。

    “住手!”巷尾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一個穿着墨綠色毛呢大衣,騎着自行車的年輕男人,他把車停好:“你們想對這兩個姑娘幹嘛?快住手啊,我告訴你們,我上面有人,識相的,趕緊給我滾!”

    大娘皮笑肉不笑:“小子,英雄救美,也要有那個本事!給我打!”

    “啊!”年輕男人雖然害怕,但也沒退縮,拿個包就大喊着衝了過去。

    結局當然是雙拳難敵四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他用頭護住腦袋,又突然感覺本該落在他身上的拳頭沒了動靜,擡頭一看,那倆壯漢正被謝墨一手一個,摔在地上捏着手腕痛苦地嚎叫!可能手摺了……

    啊!這姑娘怎麼這麼勇!還這麼好看!年輕男人的心跟着怦怦跳,太颯了!怎麼會有這麼颯的姑娘!

    壯碩大娘這會嚇得蹲在牆角,瑟縮着:“妹子,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過我吧!我給你錢,我把錢都給你!”

    她把包翻出來,每個口袋都塞了點錢,全部拿出來捧給謝墨,不停地告饒:“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冉靈躲在謝墨身後,那年輕男人也站起來,都盯着謝墨。

    “饒了你?怎麼饒你?那些被你們拐賣的姑娘能原諒你嗎?”謝墨憤恨地看着他們,這些人把人當貨物,半點人性都沒有:“你們是自己跟我去公安局呢,還是被我打得半死,我拖着你們去?”

    那倆壯漢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們自己走!自己走!”開玩笑,這個女人不知道吃了什麼大力神丸,輕輕一捏,就斷了他的手,他都聽到骨頭折的聲音了!太恐怖了,沒想到長得那麼好看,卻是個怪物!

    “同志,我知道公安局在哪裏!”年輕男人趕緊跳出來,“我帶你們過去吧!”

    他的眼睛黏在了謝墨身上,又美又颯,他感覺他找到了夢中情人!這就是、該是他的女人!謝天謝地,今天郝守信放了他鴿子,不然他怎麼能遇到他的心動女生呢?

    謝墨掃了他一眼,示意他過去:“你抓着他們兩人,要是他們敢亂動,你就捏他們手腕。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向豪庭,我爸是廠長!”向豪庭嘴巴笑得合不攏,雖然嫌棄抓兩個男人的手腕,但是謝墨發話了,他樂意的很。

    “那勞煩你了,向同志。”謝墨嘴角抽了一下,你爸是廠長不用這麼高調吧,轉頭跟冉靈說道:“你跟我把這個女人看着,他要是趕跑,我就踹斷她的腿!”

    “不敢不敢!”那大娘是被嚇怕了,哪裏還敢跑喲!

    就這樣,他們一行人走在路上,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向豪庭像個大勝仗的將軍一樣,押着兩個狼狽男人,冉靈則是害羞地低頭。

    沒過多久,一行人就來到公安局,向豪庭噼裏啪啦跟倒豆子一樣,就把事情跟公安說清楚了,公安將人關押起來後,請他們各自做了筆錄,這才完事。

    “這一上午都累了。”向豪庭除了公安局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二位同志,該喫飯了,我請你們喫飯吧!”

    冉靈現在可不敢搭話,她直接看向謝墨,先前在火車上長得教訓夠多了,今天要不是謝墨,她就不曉得被賣到哪個地方去了。

    “不用,我們趕着去報道。”謝墨拒絕了他的邀請:“今天要謝謝向同志的幫忙,再見。”

    “再見。”冉靈也跟在謝墨後面。

    向豪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這兩個人,穿着打扮都不是富裕的人,他都說了他爸是廠長,怎麼還拒絕他了?咋他爸是廠長今天不好使了?

    看着她們的背影,向豪庭的心稀碎,他好不容易有個心動的女生,一頓飯都沒一起喫,就結束了!知道天黑回到家,他都還在悶悶不樂,他愁眉苦臉的走在大院裏,遇到了林染雪、謝甜還有他的好兄弟郝守信。

    “林姨。”他上前打招呼,又朝謝甜笑了笑:“甜甜妹子。”

    “阿豪喫飯嗎?”林染雪笑咪咪地問道。

    謝甜被向豪庭那一笑,迷得小鹿亂撞了一下,向豪庭長得跟她認識的男人都不一樣,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樣粗糙,他長得很精緻,笑起來眼睛跟狐狸一樣,極好看。

    “喫過了,我來找守信。”

    “好,那你們去玩吧。”林染雪帶着謝甜走了。

    “守信!”向豪庭錘了他一下,委委屈屈地:“你今天怎麼沒來,害我都找不到路,差點被人暴打一頓!”

    “二叔來信了,說是受了重傷,二嬸擔心,我爸讓我來瞧瞧,看看有什麼忙能幫上,給你打電話,你沒接。”郝守信解釋道。

    “啊?那嚴重不?”向豪庭也跟着擔憂。

    “沒事,被麾下的一個名叫傅衛國的救了,不然不死也得殘。”郝守信也覺得這是命大。

    向豪庭撇撇嘴,不追究了:“不說了不說,你得請我喫頓飯,不然我不原諒你!”

    郝守信翻了個白眼,還是點頭應了,向豪庭這才把事情揭過,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最後做了個總結:“那女孩子比年輕的林姨還漂亮!欸,我覺得她跟林姨還長得有點像,果然美人都是相似的哈!”

    郝守信瞥了他一眼:“二嬸是你能開得玩笑嗎?”

    “哎,別別。”向豪庭服軟:“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剛剛看到林姨,想起來了,真的有些像呢,不過話說,你這個堂妹,真是既不像爹又不像媽,真沒認錯嗎?”

    “行行行,我不說了。”接收到郝守信的眼神警告,他捂住自己嘴:“沒勁,我回去睡覺了,說不定夢裏能遇到我的夢中女孩呢!”

    望着向豪庭的離去的背影,郝守信嘆了口氣,這又何嘗不懷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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