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決一夜未歸。
又或者說。
已經不打算再回主宅了。
城決在外一直有幾套房子的事情,她是清楚的。
在婚後,城決果斷的離開主宅,這同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是,城決突然中止和裴家的商業合作,並且電話始終無法打通,這兩件事就讓她無法想通了。
苦等了一夜,始終無法想明白其中的內情,郝夫人不得不給城決多年的至交好友裴少傾打了過去,想要問問對方,會不會知道這其中的內情。
畢竟他們是至交好友,說不定城決會告訴裴少傾一些什麼。
在郝夫人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裴少傾並不意外。
在得知城決將城家和裴家的商業合作中止的時候,他就料到了,郝夫人必定會打電話過來找他。
他早恭候多時。
接到郝夫人的電話後,裴少傾握着手機,回答的非常誠摯。
“抱歉夫人,這其中的內情我也不太清楚。”
“啊,他沒有事先向我告知。”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您不是最清楚嗎?昨天不是隻有婚禮這件事嗎。”
“哦當然,如果我知道什麼,一定會告訴您的。”
片刻後,裴少傾將電話掛斷。
不清楚?
不,裴少傾可太清楚了。
城決唯一會這麼做的原因……是因爲他昨天已經發現,他並沒有對他說實話了。
這是唯一的答案。
至於爲什麼會發現他並沒有對他說完全的實話……這件事倒是一件頗爲有趣的事情。
……
墓地。
橋上愚步履蹣跚的從墓地上離開。
離開墓地,在經過墓地前的殯儀館時,這個點正恰前來殯儀館上班的工作人員見到橋上愚的身影,頓時嚇了好一大跳。
“先生您這是在墓地裏呆了一晚上沒回家嗎?”工作人員表情震驚。
墓地夜晚沒有燈光,夜晚裏的冷風又刺骨又冷,這裏又處於郊區,沒什麼建築物,就只有一排排的數不勝數的墓碑。
這樣的情景下,一個人孤身呆上一晚上,簡直想都不敢想。
一時間,工作人員看向橋上愚的眼神,充滿了敬意和畏懼之意。
橋上愚沒有迴應。
他沉默着,安靜的離開。
離開殯儀館,向前走了一段路後,橋上愚來到了郊區外唯一的打車點處。
等了約莫快一個小時,終於來了輛車。
他伸手攔下車,乘車離開郊區,回到了市內。
回到市區內後,他卻並沒有立馬回家洗漱休息,而是來到了一家理髮店外。
走進理髮店內,工作人員熱情的上前問候:“請問先生是要洗髮還是理髮?”
“理髮。”
“哦好的先生,那您想建成什麼樣的髮型呢?”
工作人員一邊熱情的說着,一邊從一旁的書架上拿起一個時尚雜誌,然後翻開雜誌書頁,讓橋上愚挑選髮型。
他毫無興趣。
“剪短就行。”
“哦……好的。”
見客人毫無興趣,工作人員只得默默地將手上的雜誌放回到了原位。
“您坐這。”
工作人員拉開一個沙發座椅。
橋上愚安靜的坐下。
工作人員站在橋上愚的座椅椅背後,伸手摸了摸他頭頂的軟發。
摸着橋上愚細軟的頭髮,工作人員忍不住出聲勸道,“先生,您的髮質真好,又細又軟,就這樣全部剪短實在是太可惜了,不然還是稍微的留一點吧?”
橋上愚毫無動容,“不必了。”
見客人依舊無動於衷,心意已決,工作人員心下頗爲可惜的嘆了口氣,只好默默地拿起了剪刀。
半小時後。
及後頸的黑髮被咔嚓利落的剪掉,只剩下又短又淺的一層,額前的劉海也跟着消失不見。
在進理髮店前,帶着些隨和與綿軟氣質的beta,轉眼變成了一個頭頂着利落短髮,眼神有些陰鬱,看着不太好接近的beta。
而在beta身上的那股隨和溫柔的氣質,隨着地上一地的碎髮,跟着蕩然無存。
理髮結束,工作人員望着地上的碎髮,然後又看了眼客人頭上短短的一層黑髮,心下滿是可惜。
全然無視工作人員的可惜眼神,橋上愚面無表情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他掏出手機,準備支付。
“價格。”
“哦,50塊!”工作人員愣了下,連忙迴應。
橋上愚無聲的用手機付了款,然後離開了理髮店。
離開理髮店後,橋上愚轉身去了附近的一家通訊營業廳。
進入到營業廳內,他直接開門見山。
“我來註銷號碼。”
工作人員應了聲好的,然後將目光轉向面前的電腦。
“請問您的號碼是?”
“xxxx-xxxx-xxxx”
“您的證件帶了嗎?”
“嗯。”
橋上愚掏出這幾天口袋裏一直裝着的身份證件,將其遞了過去。
工作人員伸手接過。
接過身份證件,工作人員再次出聲詢問:“先生確定要註銷號碼嗎?號碼註銷後,號碼上的身份信息、通話記錄……都會一起消失,這個號碼上的聯繫人,也無法再通過這個號碼找到您。”
“嗯,我知道。”
得到橋上愚確定的回答,工作人員開始在電腦上進行操作。
十分鐘後。
工作人員伸手將證件遞還給了他。
“好了。”
“謝謝。”
橋上愚禮貌的道謝,站起身,拿起證件轉身離開。
拿起證件離開後,橋上愚站在店外,打車去了s市的人事部門。
進入到人事部門,他在接待窗口前坐下,然後伸手再次遞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人事部門的工作人員微笑着接過。
“您好,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改名。”橋上愚言簡意賅,“和生日日期。”
“您有家屬的同意書嗎?改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