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酒店的員工已經開始忙碌的佈置準備起來。
今日的婚禮要是出了半點差錯,別說是酒店經理,就算是酒店的股東董事,都沒一個人能夠承擔得起這個責任。
酒店的前臺員工和後廚員工各自忙碌間,另一處,酒店後臺,員工專用的衛生間內,出現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一個omega。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本應該呆在另一個城市的的簡亦繁。
在得知了婚期後,簡亦繁提前好幾天來到了s市。
現在的橋主管即將要被逼婚,他不能坐視不管。
橋主管幫了他那麼多,現在橋主管有難,如果他礙於城家的權勢便坐視不管,任由橋主管被那個可惡的alpha給壓迫逼婚,那他簡直也太狼心狗肺了!
不!
他應該早就那麼做的!
在那個可惡的頂級alpha帶着橋主管離開那天,他就不該屈服於對方的權勢,就算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他也該要拼死帶着橋主管逃跑的!
但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
這一天是那個頂級alpha最爲鬆懈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可以趁此機會,幫助橋主管逃跑!
簡亦繁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咬了咬牙。
他無法潛入進城決那保衛嚴密的別墅,便只能化作這家五星級高級酒店的侍應生,趁着橋主管的婚禮當天,尋找機會。
爲了能當上這家酒店的侍應生,簡亦繁更是特地辭去了自己的工作,前來這家酒店應聘。
雖然在婚禮結束之後他就會辭去工作,以後可能還會付出他無法承受的代價……
但只要能救出橋主管,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鏡子裏,簡亦繁打理着自己的頭髮,仔細的檢查了番自己臉上的‘妝容’。
當然,這個妝容可不是爲了讓他看着好看的。
而是爲了讓城決難以發現他的臉,認出他來。
簡亦繁已經想好了。
等到時候找到機會見到橋主管,他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給橋主管,讓他換上。
然後再讓橋主管戴上假髮。
爲了能讓橋主管成功從那個頂級alpha的身邊逃離,簡亦繁甚至特地的去學了一段時間的特效化妝師,雖然學藝不精,只是學到了一些皮毛,但他覺得,能在短時間內糊弄過這些賓客和媒體,以及那個頂級alpha,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簡亦繁站在鏡子前爲自己打氣。
——他一定要救出橋主管!
此時。
城宅。
城決站在臥房內,檢查着自己的衣着和妝容。
他伸手仔細的捋平身上的每一處皺褶,絕不讓自己的身上出現任何一絲不妥之處。
他將胸口的胸花別了又別,表情嚴肅認真。
就算是去簽訂一個跨國合同,城決的表情也從未如此專注嚴肅過。
在將胸花與胸口的角度對準到相互平行後,城決這纔算終於滿意,別在了胸口之上,不再去動。
胸花別好,城決擡手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第一次感覺到時間的難熬。
度分如年。
分明纔剛分開沒多久,他就已經想迫不及待的再次見到橋上愚了。
雖然這是他的第二次婚禮,但對於城決來說,這纔是他真正的第一次婚禮。
之前與裴珏的那場婚禮,不過只是一個滑稽的鬧劇。
將那些雜亂沒必要的回憶和畫面從腦中摒除,城決站在房間裏,焦躁難耐的來回踱步。
他第一次感到時間這麼難熬。
而同樣,向來沉穩冷靜的他,也頭一次感覺到了所謂的緊張和壓力。
但伴隨着壓力和緊張的,還有滿滿的期待和興奮。
城決興奮難耐,掌心冒汗。
在兩人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過後,時至今日,他終於能夠同橋上愚舉行婚禮了。
這一天他不知道等了有多久。
從今天過後,橋上愚就徹底完全是他的人了。
哦不。
這只不過是第一步。
第一步是婚禮。
第二步是懷孕。
婚禮馬上就要舉行,懷孕還會遠嗎?
腦中浮現起橋上愚在別墅裏挺着大肚子走動,儼然一副人夫的模樣,城決便不禁感到心滿意足。
不過突然間,城決好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人,面色微沉。
他扯了扯嘴角,譏笑了聲。
隨着城決的譏笑聲,正在酒店內忙碌的簡亦繁陡然心下一顫。
……
而另一邊的橋上愚處。
正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在經過化妝師的修飾過後,身穿着白色禮服的橋上愚,竟看着要比一般的omega還要好看不少。
帶着冷淡氣質的加成,一旁的化妝師助理不由露出驚豔的眼神。
化妝結束,化妝師放下自己手中的化妝刷,剛想準備下意識的和助理一起圍着橋上愚出聲誇讚吹捧一番,但眼見眼前這位客人臉上的情緒依舊低迷,於是她們心下一哽,非常識相的立刻將還沒能說出口的話給立刻吞了回去。
他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白色禮服。
他靜默不語的看了一眼,然後沉默的收回了視線。
他默默的扭頭,看向窗外。
脖頸上的頸環已經被取下。
顯然,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逃跑嗎?
……他能夠跑的了嗎?
……他能跑去哪?
但在和城決長久的糾纏當中,他的心神已經疲憊不堪。
就算逃跑,他又能跑去哪?
以城家的權勢,就算沒了追蹤器,要想找到他,不是同樣輕而易舉。
最重要的是,在同城決度過了五天的易感期過後,他壓根就沒那個體力能去支撐他逃跑。
早上九點。
城宅。
焦躁難耐的等了許久,一等到九點,早已迫不及待的城決立刻擡腳下樓,準備前去接人。
下樓來到一樓正廳,城決腳步微頓,而後向正呆在正廳的城父與郝母行了個莊重的禮。
“我走了。”
“我去接他。”
聲音輕快,期待之意顯而易見。
郝母不再言語。
城父則忍不住問,“你確定就是他了?”
“是。”
“當初你和他交往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只是和他鬧着玩玩,並不怎麼喜歡他。”回憶起當初自家兒子在和橋上愚交往時的冷淡模樣,城父忍不住吐槽道。
城決淡淡的回以吐槽,“我要是不喜歡他,那又爲什麼要和他交往?父親,您別忘了,我們城家是資本家,不是慈善家。”
城父噎住。
郝母的面色則頓時顯得有些異常難堪。
是啊。
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那時的她,卻如何都沒想到。
郝母覺得慚愧難當。
見城決心意已定,城父不再多問。
“小橋這孩子還不錯,既然你喜歡,那以後就和他好好過。”城父啐道,“以後別再整什麼幺蛾子了,要是再鬧離婚,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父親放心。”
他下輩子也不可能會和橋上愚離婚。
城決應聲罷,大踏步離開城宅。
城決擡腳邁出城宅,來到豪華的大宅外。
城決剛一現身,城宅外架着照相機早已等候多時的媒體,眼疾手快的將鏡頭對準城決,立刻迅速按下快門鍵。
在照相機那連綿不絕的快門聲中,城決拉開車門,長腿一邁,不疾不徐的上了車。
堪稱豪華到世界矚目的轎車車隊緩緩地朝橋上愚所在的別墅方向駛去。
轎車漸行漸遠,車尾後的快門聲仍接連不斷。
城決離開後,很快,各大媒體的網站上便迅速放出了城決剛纔身穿着白色禮服,衣冠楚楚的走出城宅上車時的照片。
與照片所相搭配的標題更是十分矚目。
迎娶新歡,城氏少主如沐春風
最豪華車隊前去迎接beta嬌妻
beta嬌妻翹首以盼,即將暴露真面目
比我頂級omega,beta更受城家少主歡心
婚禮當天,盛名集團城決笑容難掩
世上最帥新郎城決
……
爲了奪得網友的眼球和關注,標題一個比一個愈發的誇張。
在這愈發誇張的標題之下,一衆網友以及媒體,對於城決的這個二婚對象的真容,便感到愈發的好奇和期待。
豪車車隊的最首輛車內,城決坐在後座,心情愉悅期盼。
和第一次結婚時的感覺截然不同。
那時就像是完成任務一般,只想早點結束。
對於裴珏穿着禮服的模樣,他同樣也沒有任何的期待。
整個過程中,他的心情沉鬱,陰暗。
但現在,如沐春風這四個字,已經完全難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一個多小時後,婚車抵達目的地。
車身才剛停穩,城決便抱着花束下了車。
他推門下車,抱着花束走進別墅,很快在三樓尋到了橋上愚的身影。
身形頎長挺拔的alpha在beta的面前屈膝半跪,送出了懷中的白玫瑰花束。
“我來了。”
“……”
橋上愚垂眼目視着眼前的花束,一時間沒動。
城決並不意外。
他直接強硬的塞進了beta的懷中,接着一把將其摟住。
“老婆,我們該走了。”
城決摟住beta的腰身,半摟半抱的帶着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