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着橋上愚決絕離去的身影,城決伸手扶額,深嘆了口氣。
他一言不發的將放在車門上的手慢慢的收回。
收回手,低頭注視着自己無名指上的鑽戒,城決不由得苦澀一笑。
以現在的情形,他不該奢求太多。
另一半對度蜜月毫無興趣,所以城決之前所做的那些準備,也便跟着沒了用場。
“將剩下的那些行程取消吧。”城決低聲道,“去公司。”
沒了蜜月旅行,城決便只好去公司處理這段時間積壓下來的公司事務。
司機應了聲是,將上司送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見到頂頭上司身影的一衆員工皆錯愕的睜大了雙眼,愣在了原地。
畢竟頂頭上司昨天才大婚,按照道理來說,這會應該在牀上和伴侶你儂我儂啊,怎麼會過來公司上班?
一衆員工傻眼。
在一衆員工茫然的視線中,城決表情淡漠的乘坐電梯上樓,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城決迅速進入狀態,開始工作。
過了沒一會,祕書來到辦公室大門外,小心翼翼的擡手敲響了辦公室大門。
“……城總,有幾個合同需要您的簽字。”
“進來。”
omega祕書推門走進了辦公室。
祕書抱着懷中的文件來到上司的面前,注視着上司陰鬱的臉色,祕書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城總,您不是昨天才大婚嗎?怎麼今日就來公司工作了……?”
城決手中的鋼筆一頓,沒有回答。
祕書瞧見這個細微動作,心神領會,閉上嘴,沒敢再繼續追問下去。
城決沒有回答。
他接過祕書懷中的文件,隨手翻了翻,龍飛鳳舞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後,揮手讓祕書離開。
祕書安靜的抱着文件退下。
祕書退下後,城決處理審批了兩個文件後,便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他注視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思緒卻不自覺地飄向了遠處。
城決拿起了手機。
之前他愚蠢的無異味橋上愚是性單戀,所以對於橋上愚短信,不敢熱情的迴應,也不敢主動。
現在橋上愚再沒可能主動給他發短信了,反倒是他想要主動起來了。
想給他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做什麼,想要些什麼,想不想喫些什麼……
但城決不敢這麼做。
現在橋上愚連一句話都吝嗇於他,不願和他過多攀談對話,他這樣毫無意義的電話,恐怕只會叫橋上愚厭煩。
手機解鎖了又黑屏,他的手指在撥通鍵上猶豫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敢按下去。
電話怎麼也不敢打,工作也無法專注精神,城決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鼓起勇氣給橋上愚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短信的內容小心忐忑。
-在做什麼?
短信發送完畢,就像是燙手山芋,城決立馬放下了手機。
但並沒有。
沒有得到回覆,城決安慰自己,或許對方只是一時間沒看見。
而且短信也不會回的這麼快。
城決如此的寬慰自己,然後耐心的等待了起來。
另一邊。
手機突然響起一聲信息提示音,已經許久未收到任何短信的橋上愚,下意識拿起手機,垂眸看了眼發信人。
見到發信人的號碼,橋上愚怔了怔,倍感詫異。
他詫異的掃了眼短信內容,然後再次平靜的放下了手機。
他沒有回覆。
沒有那個氣力,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在這個無趣的別墅裏,他除了睡覺和發呆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橋上愚無趣的躺在長椅上,任由自己在這幢別墅裏枯萎,腐爛,然後生根。
他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中午時分,下人上樓敲響房門,小心翼翼的喚他下樓喫飯用餐。
在下人喚到第五聲後,橋上愚才終於有了迴應。
“放着吧,我現在不想喫。”
沒有任何情緒的冷漠語調令下人瑟縮着應了聲是,然後乖巧安靜的退下。
下人退下,橋上愚躺在長椅上不動,完全沒有打算下樓的想法。
他沒有丁點進食的慾望。
城決等了許久都未得到迴應。
他將擱在一旁的手機看了又看,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午飯的時間已經過了,他才終於完全的確定,他的那條短信不會再有任何的回覆了。
雖然這在意料之中,但完全確定這個現實後,城決仍不免感到失落。
失落間,城決忍不住心想,那麼那五年……橋上愚又是怎麼堅持過來的呢?
可他居然在懷疑對方的真心。
城決在婚禮纔剛結束的第二天就來上班,壓根就不過蜜月,這讓公司裏的一衆員工不禁引發了多種猜測。
茶水間,幾名員工偷懶,聚在茶水間裏八卦閒談。
“城總怎麼今天就來上班了?不過蜜月嗎?”
“誰知道呢。”
“你們說他們是不是就是協議結婚啊,不然怎麼可能不過蜜月?”
“我覺得有可能,可能城總喜歡的另有他人,但是他家不同意。”
“我覺得也是,橋祕書之前在公司裏工作過,雖然他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但是就僅憑工作能力不錯想要搭上城家,根本就不夠格……”
“不過沒想到橋祕書看着冷冷淡淡的,沒想到竟然會去倒貼城總……”
“倒貼,你怎麼知道的?”
“一看就知道了啊,總不可能是城總倒貼吧……”
突然,砰的一聲響。
閒聊的幾人一個激靈,迅速回頭。
回頭後,入目的,是城決身邊的那位omega貼身祕書不悅的臉。
“你們不去工作,在這裏幹什麼?”祕書黑着臉問,“偷懶?”
幾人尷尬一笑。
因爲來人是城決的貼身祕書,並不是城決本人,所以幾人的態度依舊十分散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