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答應我……我可以無條件的答應你一件事情。”
“任何事。”
郝母強調。
在她的這句話下,橋上愚靜默不語的同她對視了片刻,然後終於慢慢地開口。
“……是嗎?”
“當然,我說到做到。”
見橋上愚終於‘心動’,郝夫人連忙應。
得到郝夫人的承諾,牀上的beta移開視線,望向正前方。
但他的正前方空無一物,只有空氣。
數秒之後,橋上愚將視線轉回到牀邊的郝夫人身上。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艱難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纔剛從牀上坐起身,牀邊的郝夫人心領神會,眼疾手快的連忙主動替橋上愚拿起手機,然後交到了他的手裏。
拿着手機,橋上愚在通訊簿裏翻了翻,很快找到了城決的電話。
他拿起電話,按下了撥通鍵。
另一邊。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毫無心情的城決本準備將其無視,但見手機的另一頭,撥打電話的主人似乎壓根就沒有掛斷的念頭之後,他這才冷着臉,拿起了手機。
拿起手機之後,在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之後,城決頓時愣住了。
他愣愣的注視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眼前的情景實在是太過的如夢似幻,甚至讓城決以爲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城決呆愣了一會,迅速反應過來。
他心下驚喜,脣角上揚,立刻接通了電話。
電話接通,心下驚喜萬分的城決立馬先一步開口,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橋橋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電話的那頭,橋上愚的聲音冷漠淡然。
他反問:“不能打嗎。”
簡短的四個字,瞬間讓城決驚慌失措,手足無措。
他驚惶的連忙否認,“不是這個意思!橋橋你千萬別誤會……我……我只是太驚喜了……所以……才……”
暌違已久的再次聽到beta的聲音,城決欣喜且受寵若驚的連話都說不全了。
剛纔還躺在牀上心灰意冷,毫無生機的alpha,頓時像是被打了雞血一般,一下子振作起來。
城決捧着手機,緊張的呼吸,甚至都不敢大喘氣。
說話很累。
郝夫人要的只是他給城決打一通電話,但並未規定時常。
因此,在‘完成任務’後,橋上愚輕飄飄的說:“沒什麼事。”
說罷,便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雖然說了不到十個字,整個通話過程連三十秒的時間都不到,但對於城決老說,這已經是飛躍式的進步和變化了。
比起之前封閉自己,一言不發的狀態,實在是好了太多。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通電話是他的橋橋自己主動打過來的。
橋橋上次主動給他打電話,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了,久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有了變化就有了希望。
有了希望,便就讓城決情不自禁的開始期盼起兩人之間的未來。
醫院裏,帶着熱烈與誠摯的期盼,城決重新躺回到病牀上,安穩的睡了下去。
回到別墅。
電話掛斷,郝夫人捂着嘴,熱淚盈眶道:“孩子,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的感謝你了……”
迴應郝夫人的,是橋上愚那毫無動容的冷漠眼神。
他置若罔聞。
郝夫人哽咽了片刻,然後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緒。
“我承諾過的事情,說到做到。”郝夫人放輕聲音,詢問,“孩子,你想要什麼?”
橋上愚側過臉,看向窗外,“……之後我會打電話告訴你。”
郝夫人愣了愣,應了聲好,然後同beta笑了笑,接着終於道別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城決便脫掉身上的病服,出了院。
alpha緊張期盼的回到了別墅。
回到別墅後,他摸了摸胸口,抑制住自己激動狂跳的心臟。
他站在三樓的臥室門外,長長的深吸了口氣。
他擡起手,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原以爲一如既往不會得到任何迴應,但沒料到,在他敲響房門後,接着,房間裏竟響起了一個沙啞的男聲。
“進來。”
城決愣住。
他欣喜若狂,立刻推開了房門。
推開房門後,一擡眼,只見伴侶正穿着便服坐在飄窗邊。
他扭頭看着窗外,臉上毫無笑意。
……房間裏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
在邁入進房間內後,眼中剛要生起笑意的城決,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和僵硬起來。
聽到房間裏的腳步聲,橋上愚慢慢的調轉回頭,朝城決的方向看了過去。
揹着光,他看到城決的眼神從一開始的茫然無措,然後慢慢的變成了恐懼。
城決在害怕。
害怕着對方接下來的話。
“城決。”橋上愚看着他,情緒平靜的開口。
城決怔怔的望着beta,在原地站定。
“你之前問我,要如何才能原諒你……我現在就告訴你辦法。”
“……什麼辦法?”城決怔怔的,下意識問。
“既然你一直都想要孩子,那我可以給你。”beta面無表情的說。
聽到bera的這句話,城決不僅感受不到半點喜悅,反倒愈發害怕起來。
他恐懼,驚惶。
“但是。”
就如同城決所預料的,下一秒,他的聲音便突然驟然一轉。
“等孩子生下來了,你就得放我走。”
“還有。”
“永遠也別再來見我。”
一瞬之間,城決的腦子裏一片空白。
他結結巴巴,手足無措。
“可是……那孩子怎麼辦……?孩子怎麼可以沒有——”
城決話未說完,被橋上愚冷漠的打斷。
“我不喜歡孩子。”
“不管你給他取什麼名字,又或者是以後給他找一位漂亮的繼父還是漂亮的繼母,那都是你的自由,和我沒關係。”
“以後我不想再和你見面,你也別帶着他來見我。”
霎時間,城決沒了聲音。